禅院文禾今年十三岁。

一

禅院文禾牵着伏黑惠的手，另一只手里拎着一袋蔬菜，朝伏黑家走去。

“今天在学校里学了什幺？”

“十位数的加减法，还有字母表。都是文禾姐已经教过我的东西。”

“看起来很轻松。”禅院文禾温和地笑了笑，“那幺，跟同学相处得好吗？”

“我不知道，我把作业写完了，然后看了您给我的书。不懂的地方我都圈下来了，您今天晚上可以给我讲讲。”

“嗯。”禅院文禾点了点头。伏黑惠早熟，稳重，好学，出乎意料的省心，跟他老爹完全不一样，若不是他长得实在太像伏黑甚尔，禅院文禾宁愿相信是那个没下限的糟糕家伙去哪偷了个孩子。禅院文禾一方面为此而高兴，因为这样的孩子必定能更早的获得保护自己的力量，但另一方面她又担心，这会让他获得一个寂寞的童年。

说到底，就算禅院文禾已经聪明到洞悉一切事物的真相，她至今也不过十三岁，连青少年都不算。而且，她也从未有过一个，哪怕持续了一天的正常的童年。

她可以对着书本滔滔不绝，可以讲出世界上所有的道理，可是，她畏惧于去构筑一个孩子的童年，去在他最稚嫩的时候引导他的人生。她不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最新的证据就是，她知道夏油杰叛逃了。她的忠告没有起到任何用处。

“惠在学校觉得孤单吗？”她在反复斟酌词句后，小心翼翼地试探，“整个白天在学校里只是看书，不会很无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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