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小姐可以放心,六少爷十五日后便无碍了。不知我那徒弟如今人在何处?”
君未璃惊讶的看着胥林,看见那闪烁着兴奋光芒的胥林,有许久没有见过他露出这种表情了。十年前,当他给自己扎针的时候,也是这种表情,如今回想起来真是令人不寒而栗。
“大人,您的徒弟知道今日大人要来,便让清歌传话,说是三日后在绯红楼相见。”
绯红楼?!
胥林脸色一变,他当然知道绯红楼是个什么地方,此人究竟是什么意思,居然约自己在花楼见面。难道,是个贪恋美色之人?
虽然他不排斥这种人,但是总觉得对方是个医者,却约自己在那种地方见面,是不尊重自己的表现。
看着他的表情,云清歌有些担心,循循渐进,“医仙不想与徒弟相聚?”
其实她也曾考虑过这个问题,可是八皇姐不能离开绯红楼,否则一定会被暗中监视她们的人发现,到时候不仅暴露了自己,还可能给大皇姐她们带来麻烦。
君未璃了解胥林的脾气,也疑惑着那医仙之徒的目的,不想云清歌却来了这么一句,“若是医仙大人不习惯出入绯红楼,可以让君公子一同前往,他可是那里的常客呢。”
“……”这句话听来,怎么觉得她在损自己是个风流浪子?!
胥林的眼中满是惊讶,“未璃,你……”竟是真的相信了云清歌的话。
“咳咳……胥林,我可还是清白之身。”这句话不知道是说给胥林听的,还是说给云清歌听的。
当下,女子的表情一愣,撇开头去,只觉得自己的脸颊发烫。还记得第一次见他,四周无女子敢靠近,而他就那么一个人坐着喝酒,果真是奇怪!而第二次,他却在大皇姐的厢房里听曲,似乎也没有越轨的举动。那么到底是什么东西吸引着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去那绯红楼?
云清歌竟是不由得思索起君未璃的事情来,只是她没发现,自己居然带着一点淡淡的怒意。
胥林皱着眉头,仿佛内心正在挣扎,既然已经离那医仙之徒如此之近,没必要为了一点小节错过了与高手见面的机会。“既然如此,在下三日后便前往绯红楼。”
绯红楼内,镜子前坐着一名美丽的女子,她垂着眼安静的看着手中的信件,面露愁容。
九皇妹说,这个医仙确实名副其实,并且他承诺三日后会前来绯红楼,要自己下定决心让八皇妹保持三日的清醒。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是,八皇妹又如此排斥……
门吱呀一声缓缓推开,八公主的脸上留着一点煤灰。她又忘记了自己方才做过什么,只知道清醒过来,自己已经在厨房的煤灶旁。
“大皇姐……”八公主的声音有些虚弱,沉莲立刻收起了手中的信件,“八妹,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没,没事,不小心蹭到了脏东西。”她立刻用自己的袖子抹着脸,“方才红妈好像在唤皇姐。”
沉莲的眼中划过一抹深沉,淡淡的应了一声,“嗯,我知道了。”她好像想到了什么,“你就坐在这里,哪儿也别去,知道吗?”
正要从旁边离开,却被八公主拉住了衣袖,“皇姐,好像是有客人来,皇姐能不能别去……”
她知道接下来很可能发生些什么,但是八公主也知道,她们没有选择的权利,一切,只为了能活下去,活下去就有希望。
沉莲无奈的笑了笑,“我很快回来。”
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沉莲便稍微整理了下衣衫离开了屋子。
八公主望着那焦急离去的背影,心中不安的抽痛着,想起方才进来时大皇姐好像藏起了什么东西,当下便走到了桌旁翻找了一下,在台镜下方发现了那压着的信纸。
打开一看,八公主忽然明白了这几日为何大皇姐脸上会时不时路出犹豫的表情,医仙?可是连大皇姐都对自己的病情束手无策,那医仙就能有办法吗?
再次想起那种非人的痛苦,八公主便觉得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
要不要再尝试一下?可是她真的没有信心。
从屋子里出来,八公主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件事情,此刻耳边充斥着欢声笑语,却无法让她恐惧的心理得到丝毫的慰藉。
突然,一阵冲撞让八公主身子一晃,狼狈的摔在了地上,一名红衣女子不屑的看着地上的女子,冷哼了一声,“哼,傻奴,你主子正在接待恩客呢,你就不要去打扰你主子的好事了,别怪姐姐没提醒你。”
“呵呵呵,沉莲的风头都快盖过花魁了,那么多客人要找她,只怕这几日忙不过来的。”旁边的一名浓妆艳抹的女子笑着,不知道是讽刺还是羡慕。
两名女子缴销着从八公主的身边走过,可是她的表情却是呆呆的,心中的疼痛令她呼吸都觉得困难。
从地上爬了起来,慢慢的朝着厢房走去。
“沉莲,这几日可是有了新欢,本公子找了你几次都见不到你……”一个声音从身旁的厢房里传来,传进了八公主的耳中。
“公子可是在责怪沉莲?”果真是大皇姐的声音,八公主不由得停下了脚步,这朦胧的纸窗根本遮掩不了什么。
“本公子怎么舍得呢,好不容易等到今日你摆出花牌,一早就来守着了,这下看你往哪逃!”那公子竟作势就朝着沉莲扑了过去,一把就将她揽进了怀里。
“这么久不见,你这身子真是越发柔软了……”那男子的手开始不安分的游移着,从八公主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沉莲那僵硬的笑容。
“公子,现在时候还早。”沉莲一边推攘着,在这公子的眼中却成了欲拒还迎。
“本公子可是等不及了!”
“不如沉莲先给公子弹只曲子……”那男子果真十分的迫不及待,已然扯开了她的大半衣襟。
三年来,这样的对待数不胜数,沉莲原以为自己应该习惯了,可是每一次,都让她仿佛身处地狱般煎熬。这些男子从未把她当成有血有肉的人,而只是任由他们发泄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