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后悔没早点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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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植并不是每天都回家很早的,虽然学校三点就放学了,但他发现他在家根本没心思备课后,通常会在学校批改完作业,备完课才回家,偶尔遇上检查或开会,还会加上几个小时的班,那种情况,他通常会在学校吃完晚餐才回去,不过更多的是,他会竭尽所能地把这些东西都提前完成,为了能早点回家。
自从痛失隔壁室友后,在学校无依无靠的李先然虽然被蛋饼短暂地收买了两天,但大多情况下,还是对杨植充满怨念的,连带着看他脖颈上从没断过的纱布或者创可贴也一块不顺眼,国庆放假前他俩在食堂面对面坐着一起吃午饭,李先然当他面蛐蛐他:“杨植,老实交待吧,你一天到晚的,火急火燎地赶着回家,脖子还天天负伤,你不是被程城虐待了吧?”
杨植冷脸一红,不自然地说:“没有,你别乱猜。”
“那你告诉我是为啥?”李先然扒拉着碗里的饭,话没停,“虽然我女朋友说,程城跟她说,你俩关系可好了,但我也没看出啥好啊,我只觉得他见天的缠着你快点回家,也不来学校找你玩,哪有这样的,就因为你是他舅舅?你俩就差两岁,你又不欠他的,还是远房亲戚。”
杨植并不想他误会程城,认真解释:“我和他是亲戚也是朋友,他没逼着我干什么,是我自己想早点回家,而且他在家很勤劳的,每天都努力练字,也会做家务,还照顾我后院的多肉,现在新长了好多,你别误会他了,作为交换,下次上班的时候,我送你一盆多肉吧。”
李先然一个老大爷们,对多肉这种东西,当然是爱不释手了,他撅着嘴哼了声:“那好吧。”
杨植在心里赞扬了一下越来越能圆滑处事的自己,李先然看他满脸柔和,贼心不死地追问了一句:“话说你真的不考虑再搬回来住吗?”
杨植果断摇头,李先然又问:“你国庆七天打算怎么过?”
程城从三天前就已经在计划国庆假期去哪里旅行了,杨植都听他的,不过他到现在似乎也还没有纠结出个结果,于是杨植只能反问:“你呢?”
“我啊,”李先然得意的一扬下巴,“我当然是和我女朋友去旅游啦,话说你什么时候也去谈个?有女朋友很幸福的,你懂不懂?”
杨植八风不动,语出惊人:“我有对象,我懂。”
李先然眼珠子和下巴一块掉地上,震惊到语无伦次:“你,你,你有,有女朋友?”
虽然不是女友啦,但杨植还是很自豪地说:“是啊,怎么了?”
“中秋前那会儿不是说还没有的吗?不是说对谈恋爱没兴趣的吗?”李先然一边惊叹一边琢磨,“我说你最近为啥老是面露春色,还总捧着手机回信息,帅哥,你该不是网恋吧?”
程城当面就已经是个可爱的烦人精了,在通信上则更甚,每天恨不得放个屁都跟杨植事无巨细地报备了,非常聒噪,非常可爱,杨植无法坦白自己的恋爱对象,但也不容别人诋毁:“不是,你别瞎猜了,我对象他特别好,很可爱,我很喜欢。”
“行行行,”李先然被冷脸男的热恋宣言秀了一脸,替他害臊起来,“我不说了还不行嘛,最后一个问题,你俩到底什么时候认识的?在我之前?你之前说没对象是骗我的?”
杨植虽然会演戏,但大多数情况下,还是个真诚的老实人,他坦白:“他是我认识很久的人了,之前说没对象不是骗你的,我也是最近才和他在一起的,说实话,挺后悔的。”
李先然舔舔沾了辣椒籽的嘴角,压低声音八卦:“什么意思?刚不还说喜欢她吗?这怎么又后悔上了?”
“不是,”杨植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我是后悔没早点和他在一起。”
李先然:“……要不你还是单身吧,杨植你这副死样子我是一点都受不了,我鸡皮疙瘩滚一地了都。”
比李先然更遭不住的是林昱,他本来就对素未谋面的杨植毫无好感,随口给出了个兜底的主意,没想到居然歪打正着了,现在好了,程城不苦诉单恋,而是成天给他打电话秀恩爱,林昱难受坏了,又舍不得朝他发脾气,硬着头皮,耳朵一闭就是听,压根不往脑子里过,程城说什么他都说好,主打一个配合。
用左手练习是无聊的,程城就专找人霍霍,有时候和他妈汇报每日状况都能汇报两个小时起步,唐嘉起初还颇为感动,都快受宠若惊了,时间一长,当妈的也遭不住了,勒令他每天最多汇报半个小时,她忙着呢,眼看霍霍不着妈了,杨植上班又打不了电话,他只能去找还在上学的军师,一天至少三通电话,林昱有时候都有一种是他和程城在谈的错觉,越想越气,越想越讨厌杨植,这不中用的东西,连时时刻刻陪着程城都做不到。
这段时间练习下来,程城已经能够字迹丑陋但相对流畅地写字了,他边写边问电话那头的林昱:“你说国庆七天我到底和他去哪玩啊?我本来是想去游山玩水,但想想国庆节哪哪都人满为患,爬个山脚跟脚,游泳更别提,下饺子一样,全是人,想了一圈我就哪都不想去了,我就想和他在家好好待着。”
林昱在装一个他新买的镜头,很是投入,随口敷衍:“我也觉得那样不错,你可以尽情在家和他卿卿我我。”
程城好像瞬间被点醒了一般,很激动地说:“你说得没错,他有时候回来好晚,就只肯和我亲亲,别的都不愿意和我做,我们到现在都还没真正做过呢,林昱,你说男人之间咋做啊?”
林昱虽然投入,但还没聋,他只是个军师,不是百科全书啊,当即汗流浃背了:“你自己上网搜。”
“这没网,”程城说,“我不想去网吧,你现在就帮我搜搜吧,记得好好学,晚点教给我,谢啦。”
林昱听着手机里的挂断声,心力交瘁地叹了口气,把装好镜头的相机放到一边,认命地打开了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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