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鸟

-----正文-----

“我见到你的时候总是非常狼狈，马里奥小鸟。”

戈麦斯假装没有听懂这句揶揄，脱掉外套，坐到习惯的圆桌位置，菲利普对他点点头，摘下眼镜，用力揉捏手腕。穆西亚拉被关押在地下的监禁室，赏金猎人随身携带的波动描记器放在悬浮车后座，暂时不用去做沃伊特·坎普夫测试，可以往后两天再说。

“他在和你调情。”巴斯蒂安打了个哈欠，握着装满速溶咖啡冲剂的马克杯，低头查看备忘录。

“相当重要的问题。”托马斯说，把玩铅笔，这个动作像是菲利普会做的，“首先，我没有和戈麦斯调情；其次，我在一小时前失去了所有财产；最后，从过去的经验看来，以乐观的态度推测警局的行政效率，我需要一张床和牙刷，尽快要多久？”

时间倒回到一小时又四十五分钟之前，地球标准，旧金山凌晨三点，能见度很低的深夜，月亮始终没有出现，天空边缘微弱闪烁的光芒不是星星，而是按照预定轨道运行的航空器——人类创造的星星，一种速成的外太空玩具。门童替穆勒先生拉开门，雨一样的雾气落在客人身上，打湿了对方的卷发。

卧室新换了鼠尾草味道的香薰，又或许不是，托马斯不太了解香料，仅仅出于对熟悉味道的猜测。他把警用公务箱放到床边，去浴室洗澡，错过了第一次客房服务，约书亚富有耐心地等待几分钟，敲了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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