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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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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小无年长男性长辈教导,也从未体会过男性长辈慈善的关怀,父爱缺失

-----正文-----

虽然余笙桥并不太想搭理汪涛,但赵柯才因一台失败手术被死者家属告上法庭的事情,还是在医院里传开了。

汪涛更是私下找到余笙桥,绘声绘色地给余笙桥讲述了事件全过程,言辞间都透露出一种笃定和幸灾乐祸,就他掌握的情况,他认为赵柯才在这台手术上确实存在重大失误,这次多半是要大祸临头了。

其实在赵柯才被告之前,神外的医生们私底下也讨论过这台手术,余笙桥跟前同事们偶有接触,也多少听说了一些。

病患是个三十几岁的年轻男性,因发现脑血管畸形而入院诊疗,诊断为“右侧额顶叶脑动静脉畸形",后由赵柯才主刀进行了“右侧额叶动静脉畸形栓塞术”。但很不幸,这台手术未能成功,患者两次入院,最后临床死亡。

医院里医患纠纷虽然天天有,但因患者临床死亡被告上法庭的并不算多。这种关乎医院声誉的事情,院方自然也是高度重视,据说傅宁和赵柯才都被院领导叫过去问话了。

傅宁教授的生日到了,余笙桥知他素日喜爱书法,在杨羽的参谋下,买了一套价值不菲的毛笔和砚台,打算送给他。

余笙桥趁着休息的时间,来到了神外傅宁的办公室。

“老师,生日快乐。”余笙桥将礼物呈上,放到了办公桌上,轻轻推到了傅宁面前。

傅宁坐在办公桌后,取下眼镜,揉捏了一下眉心,才抬头看向他,面色复杂凝重,半晌未有言语。

一边是女儿流产,一边是女婿工作出事,傅宁教授最近自然是操心不少,原本精神矍铄的面貌,明显垮了下来,老态尽显,头发灰白一片,眼神中更是掩饰不住的沧桑疲惫。

余笙桥很久没有跟老师来往,但见他这样忧心劳累,也止不住担忧关切,道,“老师,我知道您最近很是操心,但无论如何,您也要保重身体才是。有什么我可以帮上忙的,您尽管吩咐。”

虽然因为当初赵柯才陷害他的事情,余笙桥对傅宁就存了几分芥蒂,但怎么说傅宁也算是他的恩师,是对他有恩义的人,余笙桥并不愿见他难过。

傅宁看了他一阵,眼神逐渐变得温和起来,拿起他送的礼物,语气和蔼,“这是什么?”

余笙桥见他肯接受,心中一松,便在他办公桌对面坐了下来,笑着回话,“我空闲的时候去市场上转了转,买了几支笔和一张砚台,希望您能喜欢。”

傅宁将礼物收下了,撑着额头,神情间流露出几分疲惫与苦涩,长长叹了口气,“难为你费心。柯才要是有你一半让人省心就好了。你在心外那边,还算顺利吧?”

余笙桥点了点头,“我很好,您不用担心我。李主任一向比较关照我,我知道,这也是因为老师您对我的照顾。”

傅宁教授见他肯谅解自己,神色一动,眼底竟然逐渐湿润。过了一会儿,他才满脸释怀与欣慰,温声说道,“笙桥,你肯理解我的用心,老师真的很欣慰。我知道,你一直都是个好孩子,我也早就告诉过你,外科手术埋没不了人才,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的,不必计较眼前一时的得失。我期待着你将来的成就。”

余笙桥鼻子一酸,心中忽地涌过一阵暖流,感动得差点落下泪来,忙略略低头咬住下唇。

他从小无年长男性长辈教导,也从未体会过男性长辈慈善的关怀,父爱缺失,傅宁给他这样的肯定和关心,对他是种莫大的激励与鼓舞。

人的感情是复杂的,就像李东伟说的那样,傅宁偏袒自己的女婿本就是人之常情,并不代表他就不关心余笙桥。而为这种事跟傅宁赌气两年闹得生分的余笙桥,多少是有些不够成熟的。

办公室里流淌着一种无言的温情,二人之间长久以来的嫌隙,终于在这样彼此关怀的温情氛围中逐渐瓦解冰消了。

余笙桥又陪老师说了会儿话,再三关心傅宁一定要保重身体,才恭谨地起身从他办公室退出。

刚打开办公室的门,却不料赵柯才竟站在门口,脸色阴沉至极,见余笙桥出来,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就跟刀子一样冷酷且锋利。

余笙桥甫一接触他的眼神,心中就陡然升起一股寒意。

赵柯才虽然一向讨厌他,跟他不对付,但惯会做表面功夫,这么明明白白的敌视与恨意,余笙桥还是头一次在他眼中看到。

余笙桥不禁皱了皱眉,侧过身子避开他,一脸漠然地从他身旁经过了。

赵柯才却不想放过他,长臂一伸,拦住他的去路,阴阳怪气地嘲讽道,“怎么,一听说我有事,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了?”

因为傅宁和傅瑶的关系,余笙桥对他一再忍让,此时也只是忍耐着道,“借过。”

赵柯才掀起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看他的眼神更加轻蔑,“你不是爱装吗?怎么这回这么快就坐不住了?我告诉你,想跟我争,你也得看看自己配不配!”

眼见余笙桥面有愠色,赵柯才成功激怒了他,反而更加畅意。他用一种不怀好意的眼神,将余笙桥上下打量了一眼,鄙夷厌恶的神色中就多了几分下流意味,一字一顿地威胁他道,“想在舟济医院待下去,你最好别来惹我!不然,我就把你的好事,在医院里给你宣扬宣扬!”

赵柯才说完,还故意露出一抹猥琐的笑,满意地看着余笙桥脸色阵青阵白地站在墙边,一副无所适从的样子,这才转身推门进了傅宁教授的办公室。

余笙桥回到办公室,坐在电脑前录入资料时,双手都仍有些颤抖,脑门更是隐隐发昏。最后,他不得不将额头抵在办公桌上,用力一撞,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额上全是细密的汗。

赵柯才的威胁这样直白,余笙桥丝毫不怀疑他真的可能会这样做。他承受不起自己私生活曝光的后果,思来想去,只得选择了一个时机,给他老婆傅瑶打去了电话。

余笙桥还没来得及开口,傅瑶一听到他的声音,竟然在电话那头低声啜泣了起来。

余笙桥一颗心立刻悬到了嗓子眼,顿时担心起她来,一时都顾不上自己的事了,忙一叠声地询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过了好一阵,傅瑶才止住了哭声,哑着嗓子,哽咽着说,“对不起,是我失态了。你找我,是有什么事?”

余笙桥一怔,一时间心情沉重复杂,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开口。

傅瑶怎么看都不像婚姻幸福的样子,又刚失去了孩子,光是听声音都知道她很抑郁,余笙桥实在不忍心再让她因为自己的事情烦心。

本来余笙桥是想让她约束一下赵柯才的,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温言细语地道,“没事,我只想问问,你最近过得好不好。”

电话那头,久久没有回音,但低沉的抽泣声再次断断续续响起,余笙桥只能无措地听着。

最后,傅瑶勉强停止了抽泣,凄然地道,“我过得好与不好,你又能怎么样呢?”

余笙桥的心莫名揪着疼了一下,只能生硬地安慰她,“请你好好保重身体,你爸爸他也很关心你。如果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上忙,你尽管开口就是。”

从很久以前开始,傅瑶就一直对他很好,即使当初被余笙桥拒绝,她也没有因此怨恨他,仍然帮他在自己父亲面前说好话,替他周旋,余笙桥欠着她许多恩情,也是真的关心她。

傅瑶又哭又笑,即使余笙桥看不到她的脸,也能感觉到她的痛苦狼狈,最后她什么也没说,就挂了电话。

余笙桥握着手机,站在阳台上呆立了许久,心情怅惘,满腹忧虑。

他正要从阳台上离开,电话突然又响了起来。余笙桥以为是傅瑶打了回来,赶忙接了起来。

“喂?”

电话里面传来的却是另一个女音,声音里带着笑意,语出调侃,“怎么,笙桥哥,个把月不见,就又把我给忘了?”

听着这既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余笙桥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才猛然记起来对方是谢莹。自从上次在宴会上偶然相遇,二人虽然交换了联系方式,但一次都没联系过。

余笙桥回过神来,忙道歉,“抱歉,刚有点事。谢莹,你还在这座城市吗?”

谢莹咯咯娇笑了两声,语气轻松地道,“我这两个月都要在国内巡演,会一直在这里。有空的话,我们一起吃个饭,好吗?”

这是上次说好的事,余笙桥也就应了下来。谢莹跟他约好了时间地点,也不拖泥带水,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余笙桥回到客厅,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想着最近发生的这些种种烦忧之事,忍不住叹了口气,疲惫地抬手扶住额头,合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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