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人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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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的日子还没到,陈林阳的22岁生日先到了。
某天晚上,钟晚懒洋洋枕着陈林阳的手臂,手指不安分地在他后背上跳圆舞曲。
“想要什么生日礼物?说出来爸爸给你买。”
陈林阳反手握住他的手腕,抓着他的手往身下探去:“礼物无所谓,爸爸还是先疼疼我吧。”
陈林阳直白的话语臊得钟晚脸红,火热的东西在他手里膨胀。钟晚顿时忘了前情提要,在陈林阳的诱哄下跟他滚了个床单。
直到第二天上午浑身酸痛地从晒得热乎乎的床上醒来,钟晚才想起来,又被陈林阳岔开了话题。
钟晚想,既然不愿意给参考答案,那就别怪他胡乱答一通,随便得一个看得过去的分数了。
他的目光瞄准了健身房,陈林阳觊觎已久的场所。
跑步机之类的器械挪到了地下室,健身房里只留了高架床和两条空中瑜伽的吊绳。
地上铺了大红色的绒毯,窗帘换成枝叶繁茂的玫瑰园,床的支架上缠满定制的柔软藤蔓,藤蔓上挂了蜡烛式样的小灯,灯上刻了数字,从1到22,依序绕在床上。
瑜伽绳打上蝴蝶结,系着两束货真价实的玫瑰花。
生日当天,钟晚把自个儿脱了个干净,跪坐在床上,藤蔓从支架顶落下来,绕过肩颈和腰腹,再往下缠住光裸的大腿,捆了个结结实实。口里塞了个玫瑰花式样的口球,脖颈间戴个黑色项圈。白雪的皮肤,红色和黑色的装饰,两相映衬,色情到了极点。
陈林阳早先得了指示,并未上楼窥探,直到收到钟晚发过来的消息。
垂坠感上佳的厚重窗帘挡了大半的自然光线,室内唯一的光源,环绕在钟小晚身边。
在这个房间里,意境是混沌的,压抑的,沉默的,只有钟小晚是清晰的,明亮的,活泼的。一个充满色欲与暗示意味的笼子,将生动与鲜活禁锢其中。
打开的门像魔法的咒语,将陈林阳定格在门口,他的四肢在这一刻失去了活动能力,心脏却更加急速剧烈地在胸腔内撞击。
这是钟晚既含蓄又直白的爱意。
它的含义是:“我于此刻献给你。”
陈林阳大步上前,摘了他口里的花,双手捧上他的脸颊,唇舌着急地寻找它的伙伴。
牙齿与舌头厮磨,一圈一圈纠缠着,口水溢出太多,聚成一小股儿沿着唇角往下淌,下巴、脖颈、锁骨、胸口,没有一处幸免。
没有人能抗拒恋人的热情,只能以更热情的回应来表达同等的爱意。
钟晚和陈林阳同时想到:我今天好像更爱他了。
没一会儿,藤蔓被扯下,小灯摔落在地上,望着床上身影交缠的两个主人,不知道自己是做了何等错事,受到这样毫不留情的对待。
灯也无辜,床也无辜,不无辜的,是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年轻恋人。
暮色四合,吱呀吱呀响了一下午的床得了休息的机会,沉闷下来。赤身裸体的陈林阳抱着同样赤裸的钟晚,闭着眼睛,不讲话,享受事后的缱绻时间。
最后是钟晚先开口,他的嗓子用久了,声音哑哑的,却带着软乎的撒娇劲:“你,还想吃蛋糕吗?也买了,在冰箱里呢。”
“不了,吃什么蛋糕啊,光吃你还不够?”说着,陈林阳伸出舌头,模仿小狗吃蛋糕,在他脸上舔了一口。
“我可没蛋糕甜。”
“宝贝,谁甜你还不知道吗?
话音未落,陈林阳覆身上来,再次含住钟晚红红的唇。
没休息多久的床又开启了辛苦的工作时间。
最后一缕暮色回归大地,月亮手持接力棒,站在头顶洒下光芒。
一只手臂挣扎着抬起来,将闭合严实的窗帘拉开一条缝儿。原本的灯早没了电,月光融进黑暗,留下微弱的光。
陈林阳顺着钟晚的目光看过去,正好能从缝儿里看见一弯新月。
“这么晚了啊。”
钟晚瞟他一眼,说话间声音更哑了:“怪谁?还不是你太能搞了?”
“我这不是想多吃一会儿,省的之后没得吃。”陈林阳叹息般说:“我怕啊。”
钟晚窝在他结实温暖的胸膛上,轻轻地问:“你怕什么?”
“很多啊,怕距离太远,怕相思难熬,怕欢愉不长久,当然最怕的就是你朝三暮四,忘了我这个可怜的小白花了。”
“那怎么办,要不别出国了,我给你在我家公司找个职位,钱多事少离家近,朝九晚五不加班。”
“行啊,明天我就发邮件。”
“哎哎哎,”钟晚掐住陈林阳的脸,“说什么呢,这么好的机会,别人羡慕都羡慕都不来的。”
陈林阳趁机舔了他的手腕:“我开玩笑的,不去的话,我们院长得跟我拼命。”
“我会经常去看你的。”
“是啊,得经常看,要不然我这朵小白花没有你浇灌,蔫吧蔫吧就黄了。”
“呵,你还小白花呢,你白莲花吧。”
“白莲花也不错啊,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
树影晃,月影摇,夜晚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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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