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组成肉体和灵魂的原子在距离为零的那一刻相交汇,一起驶向爱琴海的深处。
-----正文-----
我被父亲关在卧室里足足长达三个星期,而那场大雨淅淅淋淋地持续了三个星期。在我被禁足的第二个星期的某一天傍晚,雅玛达鲁给我送晚餐时带来了一个消息——她说密特拉那两列陈旧的铁轨被山洪冲垮了。她的语气十分漫不经心,好似在陈述一件再也寻常不过的事情。毕竟她和我的父母没有任何不同——他们都打算葬身在密特拉,一辈子也不想踏出这个闭塞的荒村一步。那时的我在听到这条消息后头脑一片空白,昏沉沉的。若不是雅玛达鲁问我为什么直勾勾地盯着她看,我根本都不知晓我做了些什么。
那夜我没用晚餐。我的心早就飞往密特拉之外。我很想念埃德森,从来没有这么想念过。我认为自己需要疼痛。所以我近乎是仓皇地,撕开了缠绕在我左手无名指关节上的创口贴,再次用美工刀将已经开始愈合结疤的伤口划破。可惜这次我没把握好力度,伤口几乎是见了骨。鲜血一涌而出,很快便将我的手浸湿染红。恍惚地盯着掌心的鲜血,我恍惚觉得自己杀了人——埃德森被我用锋利尖锐的美工刀挖出了心脏,他死在了我的怀中;全身冰凉后我又用头发紧紧地勒住他的脖子,造成了我的爱人的二次死亡——太好啦,如此而来他的灵魂也是属于我的了。埃德森的肉体和灵魂都归我所有。他不再是耶稣的附生品,也不是畸形禁忌的爱的附生品,而是奥索林的附生品。我将带着他那布满斑驳尸斑的尸体潜入第勒尼安海。沉入海底后,我要让我的身体含着他的阴茎沉睡。往后我们永远也不会被人发现、拆散。我们将永远在一起。低头一看,埃德森的那颗鲜血淋漓的心脏消失了。后知后觉地,我发现自己的口腔内漫起一股腥甜。我的身体上还留有两个星期前的爱欲的痕迹。埃德森的牙齿实在是太厉害了。我敢打包票如果他狠得下心来,那么他一定能把我的骨头咬断。这也没什么不好的,死在他手上,我心甘情愿。我的铁轨,我的铁轨……那是联系我和埃德森的唯一物品了。我有些悲伤,又感到凄凉——这场暴雨掠夺了所有,它们甚至将我和埃德森仅有的在密特拉的那点回忆也吃干抹净。几十年之后,我还能记得一九七五年的奥索林和埃德森吗?我忽然意识到一件十分严重的问题——如果埃德森要来找我,他该如何来找我?我猛地一个激灵,不敢再想下去。我得给自己找些事情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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