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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晏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家门,留下游母一人站在原地,望着满地狼藉,气得浑身发抖。
她指着游晏的背影,怒骂道:「你真是要气死我!你以为你是谁?没有老娘我,你什么都不是!你要是敢出家,老娘打断你的腿!」
怒火攻心的游母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吩咐道:「来人!把少爷的卡全部停了!一分钱都不许给他!」
散财童子游晏离家出走后,最初几天还能依靠朋友的救济勉强度日。
游母得知儿子向朋友借钱后,立刻一个接一个地打电话通知他的狐朋狗友们,不许再帮助游晏。
断绝了所有经济来源,游晏连吃饭都成了问题,更别提住酒店了。
游晏一气之下走进了山上的清溪寺,寺门外挂着一块牌匾,上书「普度众生」四个字。
游晏抬头看着那牌匾,心中一阵苦涩。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厚重的木门,径直走进了寺庙,目光坚定地找到了方丈。
「方丈大师!」游晏扑通一声跪下,满脸泪痕:「哎哟大师,我跟您说,我吧,这心里老不得劲儿,想剃度了,您瞧我成吗?」
方丈眉头微微一皱,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
他捻了捻手中佛珠,语气温和而不失威严:「出家乃是大事,岂能一怒之下便做此决定?佛门清净地,讲究心诚与根基,不是逃避的地方。」
游晏双手合十,喃喃说道:「哎哟,大师,我这是心口有灯,里外通透!这红尘俗世待着也没劲,净是些糟心玩意儿。您就发发慈悲,让我皈依佛门得了!」
方丈闻言,却并未动容,缓缓摇头:「施主,与其说你看破红尘,不如说是被红尘所困。佛门讲究因缘,不是谁想进便能入。况且,我寺收徒也需经过多重考验,还要具备一定的文化与修行基础,否则难以理解佛经真谛。」
游晏愣住了,显然没想到出家还要考试,更没料到这年头连当和尚也要有学历。
他着急地磕了几个头,语气哀切:「得嘞大师,我这人儿吧,也没啥大追求,就寻思着跟您修行修行,混口饭吃,佛法那玩意儿济世不济世的,咱也不懂,您看着办就行,收留我得了!」
方丈再次摇了摇头,面容祥和,却态度坚定:「施主若真心向佛,红尘事了方能开悟,心中翻涌的执念未除,如何安住于此?」
游晏倍感羞愧,却依然不死心。他试图用苦苦哀求打动方丈,甚至跪在大堂内一连磕了十几个头。
然而,清溪寺的和尚们经过时,个个只是淡然地扫他一眼,没人多说一句,似乎早已见惯了这般闹剧。
最后,门房师父无奈地递给了游晏一个白面馒头,说道:「施主,红尘尚未了,回去吧,勿要执迷。」
游晏愤愤地接过馒头,出了寺门,回头看了一眼那高悬的匾额,满腔无奈化作一声长叹。
他将馒头一口咬下,嚼得满口都是酸涩,却一点滋味也尝不出来。
离开山门时,天色已暗,山风刺骨。
他沿着山路往下走,脚步一深一浅,攥紧拳头骂道:「当和尚居然还得拼学历?嗨哟,这年头儿,咋活是真整不会了!」
他低头看了看已经沾满泥土的裤脚和污渍斑斑的鞋子,心里涌出一股奇怪的失落。
游晏踉踉跄跄地走入深夜,思绪如这无尽的山路般混乱无序,眼中却已少了最初的倔强与倨傲,隐隐多了一分疲惫的茫然。
他流落街头,饥一顿饱一顿,尝尽了人间冷暖。
最后一天,他只能在公园的长椅上凑合过夜,瑟瑟发抖地熬过漫漫长夜。
公园的长椅冰冷坚硬,游晏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差点没有冻死。
他想起宁锦书,心中一阵刺痛。
他意识到宁锦书已经死了,娶谁不是娶?
联姻是两个家族资源共享,与其继续流落街头,不如接受现实,选择一个母亲满意的女人当摆设,婚后各玩各的就好,他就有足够的钱继续醉生梦死的生活了。
游晏想通妥协,灰头土脸地回家了。
他身上秀场的名牌衣服早已皱巴巴,沾染着污渍,头发乱糟糟的像鸟窝一样蓬乱,胡子拉碴,整个人看起来颓废不堪像个流浪汉,与之前意气风发的模样判若两人。
游氏和权氏两家约定了见面的日子。
抵达权家府邸时,为了尽快恢复自己的经济来源,游晏彬彬有礼地向每一位权家人问好,展现出良好的家教和修养。
他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举止优雅,谈吐得体。
席间,他妙语连珠,引得权司妙的父母和权老爷子频频点头,对他赞赏有加。
权司妙也对游晏频频示好,不时地向他举杯敬酒,与他谈笑风生,隐晦地表达了对他的欣赏和好感。
整个午宴气氛融洽,宾主尽欢,欢声笑语不断。
午宴结束后,双方父母互赠礼物,权司妙的父亲送给游晏一块价值连城的帝王绿玉佩,游母则回赠了权司妙一套红宝石珠宝首饰。
用过餐后,游父提议大家一起在花园里散步,并拍张合影留念。
他主动指挥众人站队,调整姿势,力求拍出最完美的照片。
游父提前请了摄影师,摄影师不断调整角度和光线,以捕捉最佳画面。
游晏欣然同意,站在权司妙身旁,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
两家人在权家庄园的花园里留下了一张珍贵的合影,照片上每个人都笑容灿烂,看起来亲密无间,尤其是站在C位的游晏和权司妙,两人宛如一对璧人。
「咔嚓」一声,快门定格了这看似和谐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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