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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中午的团圆饭在院子里吃，大冬天的太冷，几个叔伯在院子里撑起几块挡风塑料布当作棚子，一家子几十来口人坐在棚里面，亲的表亲的沾亲带故的都来了。

陈家村半数以上祖上都是亲戚，流水席从这家办到那家，能吃到正月十五。

别看平常陈焕嘴贫，这种时候却不爱说话了，也不捣乱，安安分分坐在他哥旁边。

陈煜知道陈焕的脾气，也没多问，捡着他喜欢吃的菜夹给他。

陈煜夹给他的菜，陈焕总是要吃的，他埋头闷饭，好半晌才被旁边的动静惊地抬头。

一看，是他小姑，陈雯。

陈雯眼眶红红的，像是刚哭过，拉过陈焕旁边的凳子，铁凳腿碰到石砖，声音刺耳，不少人看过来，她没抬头，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地开始扒拉饭。

她也不夹其他碟子里的菜，就可着眼前的使劲儿薅，那盘碟子空了，她“唰”地起身，在众人的目光中离席。

现场一片寂静，许久后，许笛脱口而出：“酷。”

饭后男人们回了屋，女人们留在棚子里收拾碗筷。

几个婶子聚在一起，声音不加掩饰地埋怨：“她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这么大年纪没人要，在娘家耀武扬威给谁看？”

“被惯出来的，心比天高，要我说，姑娘就不该读书，把脑子读坏了！”

“可不是！赚钱有什么用，没有男人照应怎么活？看不上这个看不上那个，前几年老刘李家多好的条件啊，不愿意，说什么包办婚姻？咱们谁不是那么过来的，读几年书就高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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