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血的心

-----正文-----

杜城在街角站了许久，高挑的身躯隐没在电线杆的阴影里，从他的角度能清楚看到玻璃窗内的两个人。

孙志彪温文儒雅的如同一个贵公子，而坐在他对面的沈翊在笑。

那是杜城经常看到的笑容，放松，愉快，毫无包袱，然而这种笑容最近消失了，当然，杜倾去世后杜城也没心思留意别人笑没笑了。

心里的白月光变成了泥泞里长出的一根刺。

一个小时前，李晗小心翼翼进去给他端了杯咖啡，杜城双手撑额在桌后，阴影中只有布满血丝的眼泛着光，满嘴胡茬，恐怖至极。

李晗本来还想劝几句，但一看到自家领导这德行顿时啥都忘了，一心顾着逃命，放下咖啡就走，临到门口却被杜城忽然叫住了。

“李晗，沈翊呢？”

李晗满脸堆笑，手心直冒汗：“啊，啊您问沈老师？他……他刚才出门了。”

“……”杜城沉默片刻，突然挑起干瘪的嘴角笑笑，与其说是在笑不如说是抽搐，李晗一时间没搞懂他这个举动到底是不是还在气头上，依旧安静如鸡。

最后杜城抬了抬手：“知道了，你出去吧。”

李晗小声“哦”一下，扭开门把离开了。

室内鸦雀无声，杜城静默而深沉的叹息。

他不该对沈翊发那么大脾气的，是他冲动了，现在冷静下来想想，孙志彪那条消息不代表什么，他了解自己亲弟，亲姐刚死正忙着和公司一群乌合之众周旋，哪来的心思泡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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