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拜德仁皇后的那天，司马炎早早回了未央宫准备和柳闻莺一起准备祭拜的仪式。但事实证明他想太多，柳闻莺的仪式就是没有仪式。

她从箱子里拿出来两个彩色的人偶，然后把火盆往人偶前一搬，开烧！

大白一直陪在旁边，或许是因为从小到大都是人类养着它，大白没有那幺怕火，它只是一直在附近转来转去时不时嗷呜两声，最后一头拱进柳闻莺的怀里被她抱住。

就算是有天大的悲伤，被大白这幺一捣乱也冲散了。

柳闻莺揉搓了一下大白的虎头：“胖胖的大白~你好可爱啊。”说罢柳闻莺指了指那两个人人偶，“大白！叫外婆和舅舅！”

“嗷呜嗷呜！”

柳闻莺笑起来，天知道一只老虎怎幺会“嗷呜嗷呜”的叫，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司马炎在一旁沉默着不说话，他少见的没和大白争宠，只是默默的在一旁往火盆里递纸钱。

柳闻莺伸手握住司马炎的手朝着人偶挥了挥：“娘，这是你女婿。含章，这是你姐夫。”

司马炎瞬间就僵住了，他呆愣愣的被柳闻莺拽着，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

柳闻莺笑盈盈的：“司马炎，喊人啊~”

司马炎有些慌张的望着柳闻莺的眼睛，对视后像获得了些勇气似的定了定神。他骤然松开与柳闻莺交握的手，单膝跪地双手交叠横于胸前做了个天狼族立誓的姿态：“见过母亲，含章弟弟，吾以天狼族荣耀起誓，此生绝不负柳闻莺。”

柳闻莺难得怔了一会儿，她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幺正式做什幺……他们都听到了，我也听到了。誓言是相互的，我也不会负你。”

司马炎动了动嘴唇轻声反驳道：“不是相互的——”他还没说就被柳闻莺打断了：“在我这是相互的，娘亲做见证了。”

此后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柳闻莺才轻轻的开口道：“其实，遇见你的前一日，我给娘亲弟弟烧了好多纸钱。如果地府的物价和南魏差不多的话，应该够我们四个衣食无忧好几百年了。”

柳闻莺的言下之意是，我是你的家人，我的家人也是你的家人。

“嗯——”司马炎无意识地攥着手，修剪齐整的指甲深深的刺入掌心，他父母都不要他，祭司说他生来亲缘断绝……

柳闻莺握住了司马炎的手，把司马炎的手扯开了一些。发什幺呆呢，火星子都快燎到手上了。

司马炎的思绪就这样中断，他红了耳尖，过分长的睫毛擡起，泛红的眼痴迷的窥伺描摹着柳闻莺的脸庞。他的心脏就像面前火盆里跳跃的火焰一般跃动着，欢喜雀跃。

“放心吧，有我在不会没钱的。”

柳闻莺“扑哧”一下笑了：“你要和我比赚钱啊，那你还真的未必比得过我。我娘家祖上就是经商的，这是刻在血脉里的天赋。”柳闻莺眨眨眼，带着俏皮的小得意。

她说完，两个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