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如刀似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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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被揍了两顿的是闻迩，他却毫无芥蒂，只不过缓慢的步速和时不时失控的表情多少暴露了他的狼狈。他身上只穿着一件闻依的校服外套——因为被摁在地上打而蹭得脏兮兮的短袖此刻默默躺在包里。

下唇被咬得破皮肿起，隐隐作痛，闻依下意识伸出舌尖舔了舔，心中却格外平静。或许是因为这几天积压的情绪全部发泄了出来导致看什么都顺眼，在闻迩又一次低头捂着腰的时候闻依伸手拎起他的背包，接了过来。

他们耽误了好些时间，地铁站里的人流变大，车厢有些拥挤了，所幸大部分人的视线都集中手中的屏幕上，他们间的异样并不惹人注意。但要是有人问起又怎么样呢？兄弟打架罢了，很平常。

到了院门前，闻依忽然听到有谁在喊他。他扭头看去，发现是远处邻居牵着狗，似乎是刚遛弯回来。四十多岁的阿姨面带惊喜，“好久没见你了。”

闻依顿了两秒，没有说话，向她微笑。

闻迩在他耳边低声道：“我回去了。”

闻依“嗯”了声。

阿姨上前来，说着学生辛苦之类的话，她的狗乖乖地坐在脚边等她。那是条上了年纪的金毛，脸上的毛都白了，不活泼不爱动，搭在地上的尾巴慢悠悠地扫着。

“阿兰，你不记得他啦？”阿姨笑眯眯地问她的狗。

而阿兰安静地和闻依对视。闻依别开眼睛，说了两句客套话便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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