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操纵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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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过后，院子里又一次出现了红色的信封。

这代表了什么不言而喻。上一次见到闻容，还是他被迫回来处理他们和姚航之的冲突。从那之后这个同学便像换了个人，不再主动惹事，变得沉默，存在感直线降低。

相比于他，闻依更在乎闻迩的反应。他弟弟显然很害怕他们的爸爸。信纸在他手中被反复折叠，软烂得几乎稍微施加些力就会撕裂。

“元旦那天，我也要去吗？”他将信纸丢进垃圾桶。看完之后，他便食不下咽似的连晚饭都没怎么吃。

“上面没有说吗？”闻依说。

“说了。”闻迩深呼吸一口气，将信的内容重述一遍，“‘31日晚上让阿姨不用来。六点钟的时候，我会接你们去吃饭。’他这么说的——我们要去哪儿吃饭？”

“和他的一些朋友。”闻依说。

每一年的最后一天都是这样，无论闻容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回家。他会准时准点地带闻依去参加“生意朋友”的聚会，之后看心情地在家中停留两三天。闻依试着逃过一次聚会，结果是两天内没能吃任何东西。

那段记忆模糊不清。他可以再试一次，但不能带上闻迩。他相信多出一个儿子的新鲜感对闻容而言还没有消退，所以只要闻迩不反抗，即便表现不令他满意也不会遭受怎样不好的后果。

“我不想去。”闻迩低声道。他把额头抵在闻依的肩膀上，沉闷的声音从下面传来，“你不能不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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