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总是以厌倦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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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反常。

这座城市冬天没怎么下过雪，却在那天晚上飘落了星星点点白色的雪花，落到地上却只留下星星点点的湿痕。

林蔚然被秦雨生压在窗台上猛干的时候，抬眼看到窗外的雪景。

“啊……慢点……”林蔚然刚想说话就被秦雨生撞得一个踉跄趴了下去，他又缓缓撑起自己的身体，“下雪了……”

“挨操都不能专心一点吗？”秦雨生俯到他耳边说道，林蔚然只好不再同他讲话，配合着他发出又轻又娇的声音。

秦雨生环着他，动作却慢了下来，擦着敏感点不住地戳弄，林蔚然终于弓着腰身体微微发颤，连声音都憋了回去，只发出一声尖锐的抽气声。

“不演了？”秦雨生把他扔回到沙发上，身体覆上来又一次深而重地撞进去，手却探到林蔚然身前握住了他的性器，“演的怪没劲的，叫不出来就憋回去吧。”

秦雨生好像要把他揉进自己身体里一样摁着他的肩膀，下半身却一次一次顶着他贴合在沙发上，任凭林蔚然身体抽搐手脚发软，甚至一条腿滑落下去都不做理会。他不问林蔚然痛不痛，只是撞到林蔚然尖叫着射在他手心里。

服务完了林蔚然他又掐着林蔚然的腰，像是玩一个高级飞机杯一样加快了速度，直到他低喘着‎‍射‌‎‍精‍‎。

“林蔚然，”他把沙发上瘫软的人拦腰抱起，扔到床上，“你在哪呢？”

林蔚然像是累极了，也像是不想回答他这么白痴的问题，看了看他的眼睛又偏开了头。

“我明明抱着你的身体，但你的灵魂好像不在这里。”秦雨生不知道在说什么，手却搭在林蔚然小腹上揉捏。

“在雪里吧。”林蔚然没睁眼，却哑着声音回答道，秦雨生好像刚刚想起来窗外的雪，放开了林蔚然，走到窗边。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下雪。”秦雨生说道。

“听说初雪的时候，许愿是最灵的。”林蔚然看着他，但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秦雨生的屁股蛋。

“真的吗？”秦雨生像无数没见过雪的南方学生一样好奇，“雪是什么味道？为什么化了？下多久才能变成网上那种图？”

“应该是。泥和水的味道。”林蔚然很认真的回答道，“温度太高了，南方应该不会下那么厚的雪。”

“你见过那么大的雪吗？”秦雨生有些激动地回过头来。

现在他转过头来，那张帅气夹杂着好奇与新鲜的面孔和屁股蛋儿一起暴露在林蔚然目光下。

“小时候在北方生活了几年，下雪的时候会去操场上打雪仗，弄得头发上脖子里脸上都是雪。”林蔚然错开目光描述记忆里的大雪，“上课总是会迟到，老师就会让我们在走廊里站一节课，有时候会叫家长……”

说着说着林蔚然好像说到了什么厌恶的事，停下来转开头去。

秦雨生却好奇起来。

他刚摸过窗户的手有些发冷，忽然想要冰一下林蔚然，快碰到林蔚然的时候却被一把抓住。

林蔚然的眼神里忽然有一丝凌厉，在看到是秦雨生时放松了下来。

“怎么了？”秦雨生抓了一把他的头发问道。

林蔚然头发半长，没过耳朵，又遮挡了脖子，发丝在秦雨生手里缠绕着他的手指。

“没什么。”林蔚然摇了摇头，只纵着秦雨生玩弄他的头发，半闭着眼睛想自己的事。

晚些时候林蔚然洗过澡之后躺在床边扯了半边被子，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

秦雨生缠着他让他有事情就拍一拍自己，又悄无声息地摘下了耳蜗外机。

林蔚然偏开头看了看他，又转过头去。

“你摘了耳蜗之后就听不到了吗？”林蔚然忽然问道，看秦雨生没动静，他反而放松了些，“秦雨生你真是牲口，一股蛮劲全是蛮力……”

秦雨生确实听不到，林蔚然更放心了。

“秦雨生，你脑子到底有什么问题？我都拒绝你好几次了，就非要往我身边贴吗？”林蔚然用更轻的声音说道，“你是傻子吗？”

“你想要什么呢？”林蔚然闭着眼睛让自己平静下来，“你想要一个欲望的囚徒吗？最终把自己也关进欲望的牢笼。”

林蔚然依旧沉浸在自说自话的情境下，说了一会就停了下来，他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性。

毕竟，欲望总是以厌倦收场。

想到这里他深感慰藉，仿佛秦雨生注定有一天会感到厌烦，从而退出他的世界。

林蔚然笑了一下。

他的笑很轻，仿佛只是一阵气音，可是另外一边的秦雨生忽然撑起自己把旁边的耳蜗外机重新带好了，回过头看着林蔚然。

林蔚然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甚至怀疑秦雨生听得到自己的胡言乱语。

“你刚刚说什么了吗？”秦雨生表情极度认真，“我感觉你好像说了什么。”

林蔚然下意识否定，却说不出来任何谎言，只是摇头。

“林蔚然，床垫在颤。”秦雨生抓了他一只手放在自己胸前，“你笑的时候，胸腔也会震动，我能感觉到的。”

秦雨生说话的时候胸腔震颤，林蔚然抽了下手指，贴在秦雨生胸口的手指被体温灼到一样缩了一下。

“没说什么。”林蔚然回答道。

秦雨生无意探知，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反正你都答应我这段时间只和我在一起，那我抱着你睡觉也没什么问题吧？”秦雨生仿佛不是征求他的意见，只是通知他这件事情。

他强势地关掉外机放回盒子里，在林蔚然还没来得及拒绝的时候就一把拉住对方塞到自己怀里，手脚牢牢地缠住林蔚然的身体。

如果说林蔚然约炮到现在算不清到底有过多少次，但包括‌‎‍‎被‍‎‌‌干‍‎‌‎到昏睡过去这种情况，同床共枕都不超过10次。可偏偏秦雨生不光和他睡了一夜，还得寸进尺要抱着他睡。

林蔚然挣扎了几下，被秦雨生擒住手腕握在手心里，摁进松软的床榻。

“别乱动，睡觉。”秦雨生命令道。

秦雨生心血来潮的行为也确实方便了林蔚然很多，他有大把的时间用在调酒这一件事上，面对搭讪的人就礼貌拒绝，基本每隔一天秦雨生就会在他开好的房间里准时出现。

林蔚然像往常一样，八点从酒吧离开，到酒店的时候往往能看到秦雨生的背影。

“所以你为什么是特聘调酒师？”秦雨生有一次非要赖在浴室里看他洗澡，浴帘被林蔚然一把拉过，他随口问道，“总不会是你调酒格外好喝。”

“为什么不呢？”林蔚然反问道，“也可能是老板觉得我格外合眼缘。”

“得了吧，林蔚然，”秦雨生回忆了一下林蔚然的服务态度，“你面无表情的时候可看不出一点好相处来。”

林蔚然对女性格外优待，对男性看不出多余的好恶，但是对秦雨生态度格外恶劣。

“不知道，没问过，可能真的是我调的酒刚好戳在老板心里。”林蔚然回忆了一下，好像想不出缘由来。

“所以老板是不是也想睡你？”秦雨生赤身裸体靠在镜子侧面，用一种看上去就耍流氓的动作看着那块白色浴帘。

“瞎扯。”林蔚然忽然掀开帘子，用手掬了一捧水泼他脸上。

秦雨生被少见鲜活的林蔚然逗笑，非说自己身上脏了要再洗一遍，两个人在狭窄的浴室隔间紧密地贴合在一起。

现在秦雨生终于有了一种满足感，他好像能真正抓住林蔚然的影子，好像林蔚然偶尔也会放松下来。

有时秦雨生也会去酒吧找他，在吧台前面看林蔚然调酒，林蔚然依旧像往常一样，工作到晚上八点结束，和秦雨生一起离开。

林蔚然需求高，但也并不总也需求高.

有时候他会和秦雨生坐在床上纯聊天，任凭秦雨生毫不掩饰地把那种带着欲望的粘腻目光放在他身上。

林蔚然很少讲他自己，有时候听秦雨生讲自己的事，讲学校的事，还有时候给秦雨生讲萨特和加缪。

秦雨生问他为什么同时喜欢萨特和加缪，林蔚然却依旧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因为我是学西哲的吧。”林蔚然笑着说。

秦雨生问到这里就不再追问了，他看的出林蔚然的回避。

林蔚然总是在谈到自己的时候顾左右而言他。

只有一次谈到学校的时候林蔚然说他研究生和秦雨生同校，秦雨生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他在说这句话之前刚刚讲到了几个老师。

“你认识那几个老师吗？”秦雨生问道。

“王教授还好吗？”林蔚然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还是给了他一个确切的回复。

“看上去精神很好，身体也还健朗。”

秦雨生第一次见林蔚然对什么话题感兴趣，鲜少对什么人表现出了一丝关心。

这让他觉得林蔚然离自己更近一点，而不是一个空空虚无的影子。

“上次联系他还是中秋，他在意大利学术交流，我给师母送东西的时候老师还没回来。”林蔚然解释说。

他和这个世界的联系除了秦雨生和酒吧老板以外又清晰了一点。

“那之后你就没再发消息慰问了吗？”秦雨生问道。

林蔚然摇了摇头。

“为什么？”

林蔚然显然被他的追问搞得有些不耐烦，裹着被子翻了个身，却还是给了他答复。

“因为过了那个时间节点，多余的东西就变成了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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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俺家也下了好大的雪！

爱！

好想出去打雪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