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蔚然，别说下去了，你正在流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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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雨生站在原地，问过好之后就站在原地盯着自己的脚尖。

祁明熙把最后一页文件打好标记之后把散落的文件收拾进文件夹里，协同其他的材料和电脑一起装进了电脑包。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注视着卫生间门。

林蔚然也没想过为什么祁明熙能安静这么久，直到他吹干了头发。

他开门的时候看到了两双热切的眼睛。

林蔚然：。

“然哥，你是真的要去上班吗？”祁明熙看着他半干的头发话里有话。

“不然呢？”林蔚然反驳道。

他回答完祁明熙的问题来不及细想，脑子里嗡的一声，心想秦雨生不会和祁明熙吵了吧。

“你这么早就回来了？”他转向秦雨生，“累吗？休息一会吗？或者我和小桂说一声，晚上带你去吃饭？”

秦雨生不说话，但是散发出浓浓的敌意，林蔚然刚刚皱起眉，就看到祁明熙把手里的杯子放下了。

“我不打扰了吧？”祁明熙把电脑包拉链扣好搓了搓手，“我今天就搬去律所。”

“今天就能收拾出来吗？”林蔚然怔了一下，“你别……”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祁明熙打断。

“能！我办公室还有真皮沙发哈哈哈……”

祁明熙本来行李就不多，现在更是利索，三下五除二收拾了行李和林蔚然告别，临走的时候在电梯门口沉默地盯着林蔚然看。

“药带够了吗？晚上有事的话及时联系我？”林蔚然拉了他两次都没拦住，只能看他拖着行李箱离开。

“够的够的……”祁明熙多次连续按关门键，“你快快快快回去吧。”

不明所以的林蔚然拉开了自己家门，盯着秦雨生感到难以置信：“你和他吵架了？”

秦雨生依旧站在原地不动，垂着头挑起睫毛从下往上看着林蔚然，脸上的表情有些抱歉，又有些难过。

他摇了摇头。

林蔚然看着他叹了口气。

“你这样真的挺茶的。”林蔚然很认真地说，“像你这么茶的竟然还有祁明熙。”

“天气预报说快要下雨，你晚上还要去上班吗？”秦雨生把行李箱推到一边，看到了流理台上小碗装着的一部分饭菜，林蔚然不吃猪肉，不吃鸡皮，不吃辣椒，他习惯自己做饭，但没道理做自己不爱吃的饭。

“那我跟小桂说一声，今天晚上不去了，你想吃什么可以先点个外卖。”林蔚然把包挂回了衣架上，“我给祁明熙打个电话吧，他这个点走，到律所还要一个小时。”

他还没拨出去秦雨生就把手机从他手里抽走了，手臂却忽然圈住了林蔚然的腰。

“你给他做饭，为什么让我点外卖？”秦雨生鼻子抵着他脖子闻了闻，“是你平常用的沐浴露味。”

秦雨生把他推倒在床上，压着林蔚然的腿俯下身贴着他的脖子嗅。

“林蔚然，我才走四天，你就开始往家里带男人？”秦雨生解开他衬衫扣子，低头咬着他的锁骨。

有些疼，林蔚然躲了一下。

“别发疯。”林蔚然推他的脑袋，“他家里有事，借住一下过两天就搬走了……”

“你一点都没有可信度。”秦雨生单手把他托了起来，扯下了他的衬衫和裤子，原本穿的就很单薄的林蔚然在他怀里挣扎起来。

秦雨生真的像是检查一样翻来覆去看他的身体，检查过确认无误后才毫无表情地捏着林蔚然的下巴吻了上去。

林蔚然刚刚打开牙关，就被秦雨生咬住了舌头，他根本不是在接吻，而是情绪的肆虐。

他意识到之后便不再回应，连同秦雨生压着的身体都僵硬了起来。

林蔚然在推他。

秦雨生从他身上离开的时候看到他的眼睛，林蔚然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又坐起来去捞散落的衣服。

“别穿了，比起吃饭，我好像更想吃你。”秦雨生蹲下来握住了林蔚然垂在床边的脚踝。

他的手贴着林蔚然的小腿摩挲，一寸一寸朝上面探索，手指包裹着林蔚然大腿内侧的软肉捏了一把，看着他的欲望正一点点膨胀。

“看吧，你的身体就这样。”秦雨生手指逡巡在他腰腹间，“宝贝，你前科太多。”

秦雨生扯着林蔚然林蔚然的腿把他的身体拉进自己怀里，占有欲极强地吻他的脸颊和脖颈，用一个窒息的吻把林蔚然压在枕头里，手却移下去解开了皮带抽出来灵巧打结。

租房子的时候本来是没有床头的，林蔚然为了方便放东西，自己装了一个伸缩架，架了两层隔板上去，现在反而成为了秦雨生束缚林蔚然的工具。

林蔚然被他吻的浑身瘫软，嘴唇微微张开，眼神茫然地望着秦雨生。

他像是想做什么，抬手却没能抬起来，才后知后觉朝手腕看去。

手腕被绑在伸缩架的一头，而手腕上的皮带越挣扎就绑的越紧。

再一次看向秦雨生的眼睛有一丝慌张。

“乖。”秦雨生轻轻亲吻他的脸颊，他解下来领带覆盖住林蔚然的眼睛，在他脑后打了个结。

“秦雨生，放开我。”林蔚然叫他的名字，但秦雨生还是从床上起身离开，黑暗加剧了他的恐慌，“秦雨生！”

秦雨生只是回头看了看他，就走进了浴室。

这个澡他没能洗完，因为他听到屋外重物掉落的声音。

秦雨生冲出来的时候看到了蜷缩的林蔚然。

林蔚然挣扎的幅度太剧烈，手腕上的皮带越扣越紧，皮带的金属部分在他手上划了一道血痕。

伸缩架是被扣在床头两侧的，因为‎‌大‍‍‌‎‎力‎‍‌‌的拉扯一边已经掉了下来，收纳盒和材料顺着塌陷的版面砸下来，刚好砸在林蔚然身上。

不知道砸到哪里，他疼得抽气。

秦雨生压着他的手臂解开了手腕上的束缚，又扯下了蒙眼的领带。

领带湿了，林蔚然哭了。

即便现在秦雨生放开他，林蔚然也只是浑身颤抖，目光失神地看着虚空中的一个点。

他好像呼吸困难一样大幅抽气，又震颤着缓慢吐出。

“林蔚然？”秦雨生跪坐在他旁边摸他的脸，却忽然发觉林蔚然浑身都被冷汗打湿了。

他把林蔚然抱进怀里，轻轻抚上了林蔚然的头发，搓热了手心贴着他的背轻轻拍着。

林蔚然的呼吸平缓了一点，身体却无意识抽动着。

在某一个瞬间林蔚然忽然推开他，站却没能站稳，跌跌撞撞冲进了卫生间。

门从里面被锁上，林蔚然趴在马桶边上把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

他反反复复在吐，吐到吐不出来只能趴在马桶上干呕。

秦雨生还在敲门，停下的时候林蔚然朝门看了一眼。

“林蔚然，你站远一点。”秦雨生朝着门锁踢去，门锁变形的那瞬间门朝着里面弹开，林蔚然闭了眼。

秦雨生手里竟然端了一杯温水。

他把那杯水递给林蔚然，蹲下来轻轻拍林蔚然的背。

“怎么回事？今天吃的不舒服吗？”

“还好吗？要不我们去医院吧？”

“林蔚然，你在害怕吗？”

他根本没力气回答秦雨生的问题，握着水杯的那只手都在抖。

“对不起，林蔚然。”秦雨生斟酌开口，“我想我是喜欢你的。”

“闭嘴！”林蔚然怒吼出声，声音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

这次秦雨生没给他缓和的机会，继续说道：“林蔚然，我喜欢你，我不想看你给别人做饭，我也不想看你和别人住在一起，你们之间有这么亲密的吗？”

“你闭嘴！”林蔚然的声音听上去很虚，话音结尾听得到一丝气音，手里的杯子也直接甩了出去。

玻璃碎片在卫生间碎了一地。

秦雨生不敢说话，只是有些难过的看着他。

“秦雨生，你吃的什么飞醋！”林蔚然又捱过一阵干呕，缓慢站了起来，他的声音还有些颤抖。

秦雨生现在倒是有些畏畏缩缩，抿着嘴望着林蔚然。

“那我告诉你为什么我同意他来，祁明熙天生免疫系统有些问题，易过敏体质，他过敏源相当多，对洗涤剂、食物、气味、植物、粉尘、甚至情绪皮肤运动过度都会导致过敏，一但过敏就会诱发哮喘和上呼吸道水肿，所以他放着酒店不住来找我。”林蔚然喘着气缓慢说下去。

“他是我以前在这边交换时候的舍友，刚认识三个月的时候他发病是我送他进的急诊，所以我们这么多年一直有联系。前段时间正好找他帮忙，所以他找到我和我求助，有什么问题吗？”

“他鸡肉牛羊海鲜基本上都不能吃，只能吃常见的几种蔬菜，外卖他都没怎么点过，因为怕调料过敏，他每天生活作息极度规律，在我这还能开火自己做饭，偶尔给我做点不辣的让我上班前温一下，你抽的什么风？”

林蔚然又抽了一口气，扶住了旁边的洗衣机台面。

“秦雨生，如果今天祁明熙有什么事，我可能会很难过。”他粗喘了几口，“你这时候跟我提喜欢，还要我来回应你吗？我跟你说过的，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不需要你喜欢我。”

秦雨生忽然感觉心口痛了起来，有些怪异的感觉正沿着他的血液流向四肢百骸，他有些艰难地开口：“林蔚然，别说下去了，你正在流血呢。”

玻璃碎片迸裂，划伤了林蔚然的小腿，留下了一深一浅两道伤痕。浅的那道伤痕划破了皮，深的那道伤痕正不断流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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