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等晚楼成为一个真正的长歌门人。

-----正文-----

“柳云柯台鉴啟。”

“……小女已随杨公子到长歌门，拜入门中，而今已是道子门下弟子。师父前几日带我至翠湄居处，崖牙师姐赠我一把琴，名清磬。琴艺初学来尚不觉难，修习天音知脉术时却总觉力不从心，许是没找着诀窍，施展起来有些乏力，若是再摸不着恐怕要去叨扰师父了。长歌门的桃花开了，窗前探了许多进来，便折下一枝随着信捎来……”

柳云柯从信鸽脚下解下信件，展平于案上，毫无疑问是晚楼寄来的信件，倒不想平日话不多的晚楼，也写满了好几张信纸。捎来的那枝桃花折下来有些时间了，枯了少许，但仍能够嗅到其中浅淡的香气。

柳云柯找了处花瓶插着桃花枝，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提笔蘸了些墨回信。前几日跟蔡希正又周旋了几番，话里话外的一些暗示总听得让人不适，几次提及晚楼便装作醉在脂粉中的糊涂样给糊弄过去，好不容易自蔡希正处脱身后，便迅速找了驻守在太原的李光弼大人解释来龙去脉，并奉上一批兵甲与史朝英、解语的项上人头以表诚意，忙碌了几日自太原回到霸刀山庄内，便收到了自长歌门而来的信件。

河朔之地而今风云涌动，叛军和守军双方僵持不下，霸刀山庄于此地缘中如立危墙之下，不能掉以轻心，在叛军与朝廷之间如何利用彼此不知的信息来保全自身本就困难，人成日如紧绷的弓弦，久而久之也生几分倦色。说来倒也奇怪，晚楼的来信不过是一些琐碎事，甚至说不上新奇，看着却舒心了几分。琐碎事虽偶尔也有些困扰，却到底是令人轻松的，字句间也有些别个趣事，引得两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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