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半他心里隐约有预感，李驭衡很快就要从他身边飞走了。

-----正文-----

博鸣开了瓶巴黎水，边读《美国精神病人》边喝，哀莫大于心死。

其实也没什么，无非吃了工作对象的屌，只要李驭衡不闹腾，要他和李驭衡谈恋爱都行。

李驭衡信守承诺。他说他之所以会被“流放”到英国，是因为他逼同学给他口交，两个人一起被抓了。

李驭衡用大拇指划过他的脸，在唇边掐起一个诱人的弧度：“那天他也是这么跪在我腿间，睫毛没你长。精液很苦吗，怎么你们都不爱吃？”

他说着又想凑上来舔他，被博鸣一巴掌扇回床上。李驭衡还跟他笑，博鸣气得浑身发抖：“仗势欺人！你他妈真是个畜生……”

李驭衡摇手指，半躺在床榻上像一头慵懒的雄狮。他没说不是，指桑骂槐地嘲讽：“小博哥误会我了，人家自愿的。”

他仿佛被掐住喉管，心沉下去。他很想把李驭衡赶出去，但确实没这个资格。

树杆上有乌鸦飞下来，撞晕在黑窗框上。博鸣蜷缩在毛毯下，颤着手给自己喂维生素D。

只能把悔过书代写了。

洋洋洒洒一千字，第一句话就是“我李驭衡是个罄竹难书的罪人。”

博鸣做了一个梦。

他好久没梦到北京了。梦里他第一次遇到李驭衡，只到他腰的小孩掐着两串糖葫芦，腆着脸问他怀仁堂往哪走。

博鸣那时候春风得意，想说很多地方官第一次来北京述职都找不到路，你个小孩就别瞎晃了。他刚好没事，陪他走了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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