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快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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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卢山只能露出一只眼睛，头发剃光了，半个脑袋都被厚厚的纱布缠绕着，远看像是一个被使用过的棉签。

露出的小半张脸上也带着细碎的伤痕。

他说那是被树枝划烂的——

“他和你以前看上的小男孩都不一样是吗？”医生为他检查过伤口的恢复情况后，一边记录一边调侃，“他没有那么娇小可爱，不像是兔子或者鹿，真不知道你看上他哪一点。”

“但是你叫他小男孩。他身上确实有一种小男孩的味道，不是吗？虽然他已经二十岁了。”

卢山低低地笑起来，因为伤到胸腹，所以他现在的笑声更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有些嘶哑。

“他很瘦了，虽然个子有那么大，但是很瘦，感觉抱起来像是一大把骨头。你连一大把骨头都抓不住吗？”

医生的语气里满是嘲讽，似乎是很不能理解卢山为什么会被那个叫岑越的病人搞成这个样子。

他不懂。

卢山抬起手，回味着握住那截细白手腕时的触感，然后舔了舔嘴唇，道：“是骨头又怎样，他有很硬的骨头。”

医生合上记录本，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被关进来的没有软骨头的人。”

“所以这是我们所有人的乐园。”

护士进来和医生耳语了几句。

医生离开了。卢山毫不在意。

又过了几分钟，卢山听到有人在走廊上交谈——这很少见，因此他屏住呼吸，仔细地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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