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完

ooc预警 致歉一切 第一人称

-----正文-----

1

我第一次见到邓婵玉，她正仰头骑着马同少主姬发并行。这是我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女人还可以这样的，原来女人也可以当将军，可以这样英姿飒爽。

母亲正在我耳边念叨着我年纪不小是时候找个合适的郎君给许了，我心不在焉地应着，压根儿没听清母亲后来说的到底是王什么还是李什么她认为不错的男儿的名字。

她刚刚经过我身边时，好像往我这儿偏了一下头吧。我心里明白这路上有那么多人，她一定没有注意到我。即便如此，微妙的窃喜仍然在我心中荡漾着。

我盯着邓婵玉的背影，直到道路尽头她转了弯我看不见为止。我收回视线，低着头盯着地上地石子发呆，脑子里却在回想她的脸。我很难言语形容，如果非让我表述我可能只能说我觉得她很好看、很美，唯一我能多说点的大概就是关于她的眼睛。我知道那种眼睛被称为丹凤眼，按理来说这种眼型在男人脸上会显得此人风流多情，在女人脸上会显得更妩媚动人，可偏偏生在她脸上倒显得英气。

忽然，我听到母亲在轻唤我的名字，我这才回过神来。母亲正一脸担忧地望着我，我有些疑惑问母亲怎么了。

“你这丫头……你别是对少主动了心思。”母亲轻叹一声，语气暗含告诫之意。

我感到有些好笑，“我才不喜欢少主这样的！”

“那便好那便好。”母亲送了一口气，她好似还是不放心，又跟了一句，“少主这样的，可不是我们这种平头百姓能攀上的。”

“是是是，那这么说整个西岐没人能配得上他喽。”

我还想对母亲说，我还不想嫁人。我从未爱过一个男人，更无法想象我将来可能要与一个在成亲前都没见过面的男人从此相伴一生。而又令我感到恐慌的，是我生平第一次感到心动的对象并非是男子。

“邓将军就很合适啊！”母亲兴奋起来。

刹那间，我的心情变得古怪起来。

“我可不这样觉得。”我声音低了下去。

“你不会真的对少主有意……”母亲大惊失色。

“没有。”我坚定地摇了摇头，“我倒觉得少主配不上邓将军。”

后半句话我不该在母亲面前说，可我还是不自觉说了出来。好在母亲见我根本不像对姬发有意的样子，彻底松了口气，也就忽略了我那句平日里母亲听到会训斥我大逆不道的话。

2

篝火晚会我原是不想去的，可转念一想，没准我能在人群里寻到她。

对于我可能喜欢邓婵玉，我喜欢的人不是男的这件事我完全不烦恼不恐慌了，我真为此烦心不过是庸人自扰。她都不认识我，她还是将军，我和她之间能有什么呢？最后我大抵还是要嫁给一个父母觉得不错的合适的男人，如果我没有死在战火之中的话。

不过我还是有些沮丧，我好嫉妒姬发，我嫉妒他可以同她并行骑马，我嫉妒他能被称之是她的良配。如果可以，我只想能够和她站在一起，说上两句话也好。

这么想来也太卑微，可知足常乐嘛！

再说战争随时可能爆发，在这种时候谈情说爱本来就是一件奢侈的事情。没准今晚成亲，明晚就成寡妇。

我在人群一眼就望到了她，她的头发看起来被精心梳理过了，上面别着朵粉色花。她的脸被火光映着，显得更温柔，我满心都是她真的好美。

我看着她把头发上的那朵花别在身边的小女孩头上，可能是我盯的太久她几乎是出于某种警觉朝我看了过来。不过在她看到我的瞬间，目光变得柔和起来，她冲着我轻轻笑了起来，我也对着她笑。我心里一热走了过去，坐到她身边。

“你好，邓将军。”

“你好啊，我记得你。”

她这句话让我惊讶之余又有些受宠若惊。

她大概看出我的疑惑，她又认真地回忆说：“我早上骑马进西岐城，那路上我只记住了你的脸。”

“我也只记得你！”我脱口而出这句听起来很没头没脑的话，我有些不好意思但我还是鼓起勇气又问：“这算是有缘了，怎么会就刚好只认得我啊？”

“刚好低头时，第一眼望到的人是你所以印象深刻吧。”她忽然看着我的脸说：“还有因为你真的很可爱啊。”

我涨红了脸，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因为篝火燃得太旺。

“邓将军，你脸上有脂粉没有擦干净！”我盯着她想说些什么，就看到她脸上残留的脂粉，我拿出手帕递给她。

我没想到我会在她的脸上看到窘迫这样的神情，她连忙拿袖子擦了擦，“不用给我手帕，弄脏可就不好了，我没法还你的。”

我执拗地把手伸在那，我说：“帕子本来就是用来擦脸的，这叫物尽其用。况且我帕子绣的不好，就算了用完了扔了不算浪费的。”

她听到我这样说，愣了一下。很快她接过了我的帕子，她轻轻展开帕子去看我绣的那四不像的鸳鸯，我以为她会像别人一样看到我拙劣的刺绣会忍不住笑了出来，可她没有。

她轻声念出了我帕子上绣的我的名字，又很耐心地叠好收下，然后非常非常真诚地对我说：“明明绣的很好看啊，我都不会这些的。”

于是我借着这个和她聊，我说她现在做的是比做女工这种更有意义更伟大的事情啊。她只是笑笑说没有什么比什么更伟大更有意义，我们同样也需要有人做女工不是吗。我说可是我不想这样整日困在闺阁之中，但我没得选。她思索了一会轻声说她其实也没得选，最后她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喊我名字她正想对我说些什么却被姬发拉走跟着他们绕着篝火唱歌跳舞。

我讨厌姬发，我嫉妒姬发，这时候我又有点想成为姬发。

她被拉走的时候，回头看了我一眼。她又挣脱开另一只被别人握着的手，把我也拉了进去。

她的手很暖，我看着她笑，我也笑。

这个瞬间能永恒就好了，我想。

但我忘了战火是随时会爆发的。

我记得我们的最后一面，她离开前对着我说让我答应她一定要活下去，她说如果我有机会一定也会成为比她更厉害的人。

后半句更像是哄孩子的话，可她说的很认真。

最后，她紧紧握了一下我的手喊我的名字让我快跑。

“你也一定要平安活着！”这是我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那一刻，我想如果我真的能成为姬发就好了。我可以和她一起奋勇杀敌，而不是只能无助的在她面前流眼泪。

被光即将照到的刹那，我想我还是没能幸免，我还是没能做到我答应她的唯一一件事。

都说人死前会有走马灯，我脑海闪过无数记忆碎片，有关于我的母亲、父亲，有邻居家那只性格温顺的黄狗……还有她。

我回想她对我笑，回想起她对我说过的每一个字，回想起她那双特别的眼睛，回想起她温热的手心微微出的汗，回想起她最后紧握住我的手的触感。

她对我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呢？这不重要，我们今天才认识。她最多只当她对我是姐姐对妹妹的情感，但无妨，我知足了。

邓婵玉，你一定要活下去。

我在心里默念。

3

我恢复意识的时候，我母亲已经在我的身边。她抱着我大哭，我整个人有些懵住。

“邓将军她还好吗？”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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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看完电影就想动笔写的，当时写了个开头后面被搁置了。忽然今晚失眠忽然想到了这篇，然后我说要不写一下吧，写到哪算哪。也是写完了，后面有些仓促，有时间的话我会完善修改一下。不管怎么样谢谢有人能看完能看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