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八年春

-----正文-----

一九九八年春，哈岚。

“燃哥，你这是怎么了，不是有毒物质泄露了吧！国柱，快开窗，麻溜儿的！”

全支队目光都集中到戴纱布口罩的顾一燃身上，当事人脱掉手套，不明所以地清清嗓子。

“瑶瑶！”

郑北拍拍师妹肩膀，将人按回办公桌前，向丁国柱递个眼色，后者刚向窗边迈出去一条腿，又收回来，挠挠头道：“那什么，快下班了，关门关窗，节约用电嘛。”

“就是，多大事儿啊？下班，下班回家！”郑北挥手。

顾一燃点点头：“我没事，安全得很。都下班了吧，还不回家？哦，想听化学课的，可以留下。”

几个呼吸前还咋咋呼呼围过来的同事们，听到“上课”呼啦一下全散了，只留郑北在原地。一卷手纸抛过来，散逸的纸头像新年联欢会上墙的彩色拉花。

“你别动手，脏。”顾一燃偏过头道，“我自己摘。”

郑北胳膊伸到半截，也没打算收回去。

“看来化学课还得接着上，得空先来点实验室安全培训。防护设备可能被实验药品污染的部分，人不要直接接触。”顾一燃索性弓腰躲开，顺势拉掉口罩，“比如，手套、口罩、防护眼镜。有人做实验被针头刺破手套，当时没注意，过一阵手指头都切掉了，后面打了半年葡萄糖酸钙。”

郑北摊手，忽而捉他没拿手纸那只手举得老高：“我知道，是那个什么，轻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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