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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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大三的圣诞节，林放跟女朋友过。

顾襄来找程阙安，两个人去吃火锅。

一向来对着他沉默寡言的顾襄，锅底还没煮沸就开始滔滔不绝，讲自己想开公司，弄一个游戏，导师那边有认识的投资人；他要做一个大型古风网游，背景是宋朝。从建隆开始，澶渊之盟、庆历新政、靖康之耻、建炎南渡、联蒙灭金，一个时期一个时期做过去，他要做一个能让人亲历《清明上河图》风景的引擎出来，穿越千年梦回东京开封。

这大概是一向少言鲜语的顾襄讲话最多，最前言不搭后语的一次，他的语言跟不上脑内宏大的构想，东扯西扯零零碎碎这一点那一点地和程阙安描述令自己心潮澎湃的计划。

程阙安满脑子都是孟元老描写的那些画面：“时节相次，各有观赏：灯宵月夕，雪际花时，乞巧登高，教池游苑。举目则青楼画阁，秀户珠帘。雕车竞驻于天街，宝马争驰于御路，金翠耀目，罗绮飘香。”

那是怎样一个风起云涌的时代，朝运更迭，盛世兴衰，传奇纷沓，千古风流。

要是能够做成游戏，简直不要太牛逼！！

说话的间隙，顾襄给程阙安夹了不少他爱吃的菜，堆得碗里都满满的，顾襄在小山尖尖上放了一个虾滑：“哥，我想你来做主策。”

那一双筷子仿佛拨动了程阙安内心的那根弦，发出夐远又清亮的一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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