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襄，貌似在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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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了要分居，顾襄帮程阙安搬的家。两人没至于老死不相往来，程阙安并不拒绝免费的劳动力。

两人先前那次谈话不欢而散，后面顾襄还想找机会和程阙安再见几面，却突然有了出差安排。有个美方的合作商邀请他去看VR设备和产线。

行程结束那天顾襄赶红眼航班回来，去了程阙安新租的房子楼底下。

没有发消息，也没有其他行动。

他坐在行李箱上，抬头酸着脖子看程阙安家。

没有亮灯。

21:43，这么早已经睡了？

“顾襄，你怎么在这里？”不远处的程阙安边走边往手上哈气。

忘带手套了啊，顾襄垂眼，平时记性都很好，为什么这个都记不住。

他不知道说什么，低下头不敢看他。

说我很想你，分手了好像有些轻浮。

说碰巧路过，撒谎也撒得太蠢了些。

于是索性沉默。

好在这么多年程阙安也早就对这个样子习以为常，他走到看起来风尘仆仆的男人面前，用平常松快的语气问：“迷路了？”

顾襄抬了抬眼，望向他，瞳仁很亮，眼神专注：“嗯。”

“那走吧。”

“嗯？”

“我给你导航。”程阙安掏出了手机，“回家吧。”

顾襄握住了程阙安冰冷的手，他的手热得像是发烧了，仿佛要将程阙安烫伤一般。

程阙安没有立即挣脱，他不合时宜地想起了那个关于暖宝宝的对话。

“我可以，跟你上去吗。”顾襄望着他的眼睛，神情竟带着一丝祈求。

“为什么？不是让你——”“回家。”顾襄回答的声音与他的疑问同时撞在一起，在空气里“砰”地一下。

经年累月的相处和非凡的理解能力，让程阙安听懂了顾襄的言下之意……他所在的地方才是顾襄的家。

迟来的笨拙情话。

不合时宜的肉麻。

顾襄，貌似在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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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襄: 其实我的地图、 GPS、 起点还有目的地、都是你嘤嘤嘤qwq

12

最终还是没有让顾襄上去。

程阙安很认真，也很温和地说：“顾襄，大学里，我很喜欢你，到后来，非常爱你。是你说的要在一起，可是我却没有感受到过你明确的爱意。”

顾襄感到程阙又有一次想对他摊牌，嗫嚅着，连轴转透支的大脑却一片空白说不出阻拦的话。

“我能感觉到，我对你很重要，你对我很好，但是这个好，我不清楚它是不是源于爱，你清楚吗？”程阙安觉得自己像一个谆谆善诱的老师，但费劲心力时间，学生却给不出一个几乎不用再三思索，凭直觉就能得出的答案。

“我爱你。和你一样。”顾襄答得飞快，他当然知道这种关键时刻即使再笨嘴拙舌，也该留下这样的答案。

“顾襄，你是理科生，你知道只有答案没有步骤意味着什么。”外头很冷，程阙安不愿再多做停留。

“太冷了，你上去吧。”顾襄轻轻地放开被他捂得终于有了些许温度的手，“给我点时间，我证明给你看。”

与程阙安在一起的机会，是他人生中最重要、没有“之一”的考验。最开始得来的轻易，是他太笨没有体现出足够的珍惜。

二十多年的人生里，解题、考试、升学、写代码，这些对于顾襄来说并不困难，在感知他人情绪和表达自己的情绪这块，他甚至不如一个小孩。

可是想要程阙安，他愿意排除万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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