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川
-----正文-----
他听见钟声,溶进淅沥沥的雨声里,湿淋淋地漫步在蜿蜒的建河畔。
时人提起南淮总绕不过一个静字,即便是夏日的骤雨也不紧不慢如信步的的士族。他枕着一派恬静,被钟声雨声与案头喋喋不休的之乎者也催得昏昏欲睡,又碍于尊长禁足之令离不得书房,只好趁着四下无人悄悄摸出本“闲书”,夹在取士所用的经典中偷梁换柱。
谁知读兴方起,身后不意炸响一声惊雷,接踵而来是严父的责骂、慈母的阻拦与侍从有意压低的劝告,要他收敛脾气,勿再令家主的怒气更上一层。他身不由己地跪倒,冷眼旁观着一地狼藉,猛然听见一声喝问,却并非对自身的品头论足:“此人所作尽是狂言悖语,浑不知忠孝礼义,与猪狗何异?这等异端邪说……这等异端邪说!合该被挫骨扬灰!”
他终于仰起头来,不危不避地看向几近怒发冲冠的世俗的天。
“书中所述是狂言悖语、异端邪说,那么我呢?”他问,“我也该一并被挫骨扬灰么?”
打断梦境的是一声嘶鸣。一剑封禅拂开车帘,南淮梭梭的细雨深处缓缓走出一匹白马,策马的人擎一把红伞,边沿微微倾倒,伞下是比秋玫瑰更艳丽的美人面。
一高一矮两道视线短兵相接,游侠的目光倏地一利,金石声并破风声共起,绵绵水雾一分为二如一块玉胚,盛出当心对峙的一剑一伞。那伞分明是绢面竹骨,眼下竟如铜头铁脑,大摇大摆拦在杀诫剑下寸步不让。执伞的青年眉目含笑,眨眨那只鎏金的眼:“哟,杀气很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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