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有很多个春天

本章包含主角和其他角色亲密情节

-----正文-----

22.

如果一只大鹅好奇人类的居所，在偶然的一天从高空俯瞰，会发现这座城市被划分成三分：湛蓝色的约克河宽而平静，阳光洒在水面也跳跃得缓慢，偶尔三两划着独木舟的爱好者撑桨而过，鸭蹼似的桨头划出水痕，波澜存活不足几秒，消失不见。

河岸的两侧是跑道和树丛，铅灰色的车道将其与城市建筑群分界开。左岸是一片低矮厂房，再远一些有几块地在建新公寓和办公楼。右岸上区一片土黄和蓝灰交错，是金融区，紧密坐落各式高楼，封顶时间从上世纪七十年代至本世纪二十年代不等，有的暗淡，有的反射阳光，晃得鹅头晕，但找不到一块能供鸟歇脚的窗檐。下区楼房大多低矮，大多为红色砖房，偶尔也有白黄老公寓，如今新起许多灰色公寓楼。树很多，还有花园、操场、天桥和巨大的超市停车场。这里有许多可以歇脚的楼顶，长满藤蔓繁花的窗台，鹅喜欢这里，想在此安家，但正值迁徙期，它需要赶路。

它只能在大厦林立的金融区和老建筑聚集的下区之间的那块地方停留，那是它同族伙伴世世代代选择的临时栖息地。

是一个市政公园，四四方方，人工培育的树林中央是一块湖，湖中有遥控小船在比赛，绕着湖心一圈一圈飞驰。大鹅家族在湖边的草坪吃草籽，打盹，那是与人类共享的地盘。它们偶尔吃饱喝足，会攻击人类。一边追着倒霉的人跑，一边嗷嗷叫唤，两侧黑豆一样的眸子注意到躲过一劫的人群每人举一个小方块大笑，于是它们转变方向，笑声变成惊呼，和泥土中千万只小虫同时破卵一样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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