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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冬至，新帝祭天，大雪纷飞，瑞雪兆丰年，是个好兆头。

永煜却压了一肚子邪火。

新帝子嗣不丰，后位空悬，后宫中只有几个曾经还是藩王时纳的‌‎‍‌‎美‍‎‍‎人‎‌。请永煜立后、选秀女的折子数不胜数。

连太后也旁敲侧击的表示，皇帝守孝以日代月，孝期已过，延续龙脉才是大事。

永煜道：“父皇与朕感情颇深，朕欲替父皇守孝三年，再谈后宫之事。”

太后微微一笑，意有所指：“先帝也有龙阳之好，依旧替皇室开枝散叶，这才有了陛下您。”

永煜长了二十几年，没娘，爹也不疼，封地再偏远些就能出关了。夺嫡时从没有人认为皇位能落到他头上，连他自己也只想一辈子当个闲散藩王，虽然封地苦寒了些，但也逍遥自在。

他性子一向不耐烦受约束，谁知一朝当了皇帝，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干，连被窝里睡的人也不能是自己喜欢的。

当皇帝这般不自在，真不知道二哥他们抢来抢去有什么好争的！

以往还在封地的时候，永煜遇见什么不顺心的事，去草原上跑一圈也就消气了。如今在宫中，想跑跑马也只能去远离皇宫的猎场。

永煜越想越窝火，将罪魁祸首喊来消气。

惊鸿被叫来，莫名其妙接了把木剑，才将将握住剑柄，永煜便蒙头盖脸劈来好几剑！

惊鸿下意识格挡住，不知永煜这怒气从何而来。永煜连出数招，惊鸿都只接不回，永煜怒道：“出剑！”

惊鸿干脆将木剑丢到一旁，一副任永煜处置的样子跪在地上：“惊鸿不敢。”

永煜心想：你不敢？你敢杀二哥，敢说朕是你的心上人，我看你胆子大得很！

他喘了几口气，身上微微发汗，心情倒是舒畅许多。

见惊鸿还跪在地上，他不由皱眉道：“起来吧。”

惊鸿站起来，不知为何竟踉跄了一下。

永煜察觉不对：“腿怎么了？”

惊鸿答道：“回陛下，不过是……腿抽筋了，没什么大碍。”

永煜没信他的话，用剑尖点了点他的腿肚，命令道：“裤子挽起来。”

惊鸿只得将裤腿解了，磨磨蹭蹭地挽到膝盖上：只见他双膝又红又肿，皮也破了，全是一副血肉模糊的凄惨模样。

永煜心中一紧，咬牙道：“腿抽筋？惊鸿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欺君！是谁干的？！”

惊鸿不知他为何突然发脾气，又忙跪下，永煜气道：“让你跪了吗，起来！”

惊鸿站也不是跪也不是，呆在原地，愣愣地看着永煜。

永煜只得道：“滚去坐着——你们这些奴才没长眼睛吗？还不去把太医叫来！”

惊鸿战战兢兢地坐到椅子上，又听要喊太医，忙说：“陛下，不过是些小伤……”他的话硬生生截断在永煜的目光下。

永煜阴沉着脸道：“怎么回事？”

惊鸿老老实实地说：“冬至那天，太后说您祭天，让我也跟着跪天。”

“跪了多久？”永煜问。

“从您祭天开始跪到结束。”

那就是在雪中跪了整整一天！难怪之后几天都没见惊鸿来当值！

永煜怒极反笑：她不想让朕好龙阳，朕偏要，朕还要明目张胆大张旗鼓的好！

他走到惊鸿身边，低下头看他：“从今往后，只有朕才是你的天，要跪，你也只能跪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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