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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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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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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亓的脸色又沉又冷,一把抓过还贴在张真源身上的人结结实实给了他一拳,看都不看痛得倒地不起的男生,冷冷地擦了擦手,脱了外套就给张真源大敞的胸膛盖上了。

“刘老板,你看这事该怎么处理?”

他淡淡一笑,平静的笑容里似乎藏了可怕的鬼魅。

那刚刚和他一起找来的老板早就汗如雨下,脸色铁青地叫人把男孩拖走,忙不迭地就开始道歉。

简亓根本没有听对方说了什么,只是冷冷地搀扶起了张真源,听着他还在嘴里满含怨气地吵嚷着什么:

“我操……你,宋……轩……你他妈给老子松开——”

简亓紧抿着嘴唇,淡淡地瞥了刘老板一眼,警示意味甚浓,那还在喋喋不休致歉的男人立马噤了声,他意识到今日所见将永远成为一个秘密,谁要透露出去半分,哪里就都不要混了——

……

第二天醒来时,张真源头痛欲裂。

他对昨晚的记忆停留在了卫生间迷离的灯光中,之后发生了什么,完全就是一团浆糊。

头顶是浅灰色的天花板,装潢极简又冷淡,不是简亓的风格是谁。他勉强爬起来,揉着要炸开的太阳穴,拖着沉重的身躯往楼下走,刚巧看到简亓叫人端了些吃的上楼了。

张真源面色讪讪,挥手示意他要下去,便扶着楼梯下去了,看到的就是翘腿坐在餐桌边看报纸的简亓。

啧啧啧,他真的是搞不懂,为什么年龄根本就没差几岁,但简亓的生活方式就和他的完全不同——

边在心里想着,他往那餐桌旁一坐,就着端过来的汤碗喝了一口,味道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熟悉。他笑,“简哥,昨晚我喝得有点多了,”面色有些尴尬,“没怎么麻烦到你吧?”

简亓闻言脸色一滞,随后还是笑着看他,语气淡淡的,“你昨晚哭着喊着叫了一夜的‘宋亚轩’,我都不想管你了,”他瞥了张真源一眼,“以后要是每次失个恋都这么要死要活的,我俩就此绝交吧。”

张真源闻言,脸色一瞬间那像开了个染坊似的,红的绿的那都有,他把勺子往碗里一放,笑嘻嘻地就冲简亓道:“还是简哥好,”他脸上一片义愤之色,像是恨透了宋亚轩一样,“谈个毛线恋爱,我宣布,老子以后单身了,明天我就把那混小子给踢了!”

简亓看着他没个正形的模样,那张脸瞬间和小时候他俩还在上学时的张真源重合在一起了,似乎时间从未飞逝过一样。他愣了半晌,对张真源的话不置可否,温和地笑道:

“随你吧。有时间你就回去看看你爸,他前段时间突然去我叔那医院做了个全身体检,具体结果我还不知道,怕是有些小问题了,你不忙的话也去问问——”

张真源有些沉默地听完,刚想回答他有时间就去看看,刚刚扔在餐桌旁的手机倏地就亮了起来,震动声顺着桌面传来,惊得人心都跟着一跳。

往那屏幕前望去,“亚轩”两个字映入眼帘,这说曹操曹操就到,张真源脸色并不是很好,盯着手机响了半天,也没伸手去接。

简亓像是根本就没听到过手机铃声一般,继续缓缓浏览着报纸。

那铃声停了,张真源只觉得两个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尴尬,刚准备打趣几句缓和缓和,就又听见手机铃声嗡嗡地响起来,闹得人心烦。

张真源面上十分不快,抄起手机划开就骂道:“还打什么电话打,给老子滚蛋,宋亚轩我跟你说,从今天开始咱俩一拍两散,别他妈来烦我——”

对面的人似乎是没想到他火气还这么大,欣喜的语气突然就被扼住了,只能缓缓地说了句:

“我已经在楼下了……”

张真源一愣,随即又嗤笑一声,只是语气却比刚刚好了很多,“什么楼下,哪个楼下?你他妈不是说不去我那吗?现在又跑去干什么?你当老子是你养的哈巴狗啊,想到了就来找找逗逗,平时连个他妈的影儿都见不到,我他妈这次还信你,我张字倒过来写!”

听着张真源的一大串抱怨,宋亚轩也才意识到这几日忙得太过,也没来得及给对方发信息,他的语气软了些,“对不起,这几天拍东西有点忙,也没来得及跟你说——”

充满歉意的话语从电话里传来,张真源梗着脖子没有吱声,他立马就想到了昨天看过的综艺节目,那里面笑着的宋亚轩,沉默的宋亚轩,严肃冷淡的宋亚轩……他真的挺想他。

“你他妈……忙什么忙,就拍个东西,老子明天就叫人缓缓进度,你他妈是不是就能主动给我发个消息了……?”

“张真源,我这几天除了拍东西,还联系人看了看C市江心洲那边的房子……我记得你之前有提到过的……钥匙我都拿来了,你觉得不行的话,我们还可以再换——”

对面的人声音干脆、深沉而有力,态度诚恳,直接就把张真源心里的火气冲淡到没影儿了,这几日的不愉快瞬间散了个七七八八,他嘴上还犟了犟,“你怎么又不和我商量——”

那嘴角早就笑得咧开到耳根子后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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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的简亓静静看着他只由一个电话便阴转晴起来,连带着宿醉的身体都焕发着清晨带来的活力,眼神终究暗了下去。

“简哥,”又好言好语地聊了会,张真源才挂了电话,眼神颇为尴尬地盯着简亓,“他现在在我楼下了,我得赶快回去,”被立马打脸的感觉还真有点难堪,张真源第一次在简亓面前也能有那么没有面子的一天,“借你一辆车开开呗……”

简亓看了他良久,最后笑着说你走吧,毫无波谷的眼神却让人看着有些不忍。

张真源心里莫名有些放心不下,又惴惴不安地问了几遍,简亓不耐烦地就要赶他,他连衣服都没换,直接窜上车一溜烟儿就开走了。

一路上风驰电掣的,到了楼下,他把车堪堪一刹,关上车门就火急火燎地跑过去敲门,果然立马就有人来开门了,缝隙里露出来的,是宋亚轩笑着的眉眼。

张真源推开门就紧紧搂住了这个总是让他的情绪大起大落的人,对方也热切地回应了他,还顺手把门给轻轻关上了。

“宋亚轩……我他妈真的被你整服了……”

张真源轻轻地叹息,温热的气息柔柔地喷在宋亚轩的耳侧,画出了思念与暧昧的模样。

这一声喟叹,张真源在心底潜意识觉得,他这回是真的栽了。

回答他的是宋亚轩清清浅浅的吻,开始爬上他的嘴角,舔舐着自己的唇瓣,其次这个吻加深了,撬开了唇舌,索取吮吸着津液,交换着彼此的心绪,像是两个灵魂在彼此试探,融合。

他俩又一次靠在墙边,深陷对方的热情而不可自拔,抚摸着索取着对方的热量,为对方的回应而欣喜——

直到宋亚轩看到了张真源胸前一片红紫的吻痕。

张真源只感觉刚刚温柔与热烈突然不见了,手里搂着的人冷冷地推开了他,眼神里带着浓烈的怀疑与不可置信,不带丝毫感情地问他:

“这是怎么回事?”

张真源一时间有些懵了,他有些想不起来这个东西是从哪里来的,酒吧?简亓的家?

只可能是酒吧。

他喝醉了又跟谁谁谁鬼混了?

隐约的记忆从脑海的角落浮现,张真源才想起来似乎昨晚有个MB想要找他玩玩儿来着,他不是拒绝了吗?

哦对,后来还没到一半貌似简亓来了,他当时还以为身上的人是宋亚轩来着……

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度难看。

宋亚轩冷冷地盯着他看了半晌,见他一直沉默不语,心里更觉讽刺,张真源一身风格极为不同的淡灰色睡衣更是让他有了连绵的不好联想,他开了门往外一瞧,远处那刚刚停下的车不就是简总上次开的那辆吗——

“你去找简亓了?”

他的话冷静又极度克制。

张真源心里涌现了无数个理由与借口,但是一个都开不了口,他只能沉默着盯住宋亚轩深如寒潭的眸子,轻点了头。

“那这个呢,”宋亚轩往后退了一步,毫不留情地指着他胸前的红紫,“也是他的?”

张真源下意识就要反驳,“不是,是昨天我……”

接下来他才意识到,似乎说出去酒吧喝酒的事儿会更加严重。

“不是?”宋亚轩冷笑一声,眼里蓄满了不相信,“我不在的时候,你是一直都去找他了吗?”

见宋亚轩一直抓着简亓不松口,张真源也有些烦了,“我说了不是简哥,而且我也说了,简哥对我就没有那种意思,他又不是没谈过恋爱,我见过的,你以后能不能别老是给简哥扣帽子?”

看着宋亚轩又要准备说什么,张真源立马接着道:“我这不好跟你解释,总之老子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你他妈给我安一百个心好不,别整天疑神疑鬼的……”

“你一口一个简哥,他对你什么意思我看不出来?还有你这吻痕,你是从哪里借来的脸皮说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儿?”

宋亚轩被他激起来了,一番话说得讽刺至极,把张真源的脸说得那是一阵红一阵白的。

张真源这几天好容易压下的火气也上来了,怼着他就冷笑,“就算我做什么,又能怎么着了?你他妈一有个鸡毛蒜皮的事儿就跟我玩失踪,三天两头一条消息也不发,知道的还以为我俩吵架了,不知道的还会觉得我俩有那么一丁点关系吗?”

“老子从一开始就他妈的舔着脸捧着你,你连好眼色都没给我一个。宋亚轩,我不跟你说你怕是忘了吧,是你他妈忍不住把老子给上了,才答应跟我好的。老子是倒了什么八辈子血霉了,遇到你这块捂不热的破石头。现在老子跟你直说了,咱俩完了,我张真源身边从来不缺人,没你我又不是活不了!”

一番话直接把两人之间所有的矛盾全给摊了出来,宋亚轩冷冷地瞧着张真源,那双饱含怒意的眸子里,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个不共戴天的世仇,他笑了,笑得极其冷静而残忍:

“所以,你他妈是真的和别人上床了?”

一个疑问句,愣生生被他说成了陈述句。

张真源一愣,恼羞成怒,“你他妈有完没完!这又有什么差别呢,我俩到现在,根本已经没有任何能处下去的必要了,”他歪着头没有看宋亚轩,一双漆黑如墨的眼里似乎有水色闪过,他狠下一心,讽刺道,“你可别忘了,是我他妈的在包|养你,你有什么权利管我。”

宋亚轩抱臂看他,冷漠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他冷冷地笑了,这几天少眠疲累的眼里似乎能咯出血来,“是啊,是你张总在包|养我,没有你捧我,我他妈什么也不是。”

这种气话让张真源颇为烦躁,他顺着宋亚轩的话往下:“是啊,老子就是玩玩儿而已,别他妈天天以为上了我就把我当个娘们儿似的管,爱玩玩儿不玩儿滚蛋!”

说完两人都是一阵可怕的静默。

“我们分手吧。”

沉默良久,宋亚轩把手里捏的温热的钥匙放在了桌上,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响声,最终还是冷静地说出了那句话。

张真源靠着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根本就没敢看他,只盯着那把本来看好的新房子的钥匙上微弱的光泽,烦躁地说:

“滚吧。”

32

这次两人是彻底崩了。

第二天宋亚轩就叫人把平时两人慢慢添置起来的东西一次性全搬走了,又把这房子的钥匙转交给了他。一大早车辆和搬家公司的人安安静静地收拾完,又绝尘而去。

张真源躺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红色的游戏手柄发呆。

过了两天,宋亚轩主动跟公司提了解约,一开始张真源还以为听错了,确认之后反而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对方几乎什么条件也没提,只是单方面通知了解约,似乎觉得于寻常艺人来说高额的违约金似乎都不算是个事儿。张真源怎么说也狠不下去心,叫人把违约金免了,但是三天后公司账上仍旧还是多了一笔名为“宋亚轩解约违约金”的账款,他也就不再方便再多提些什么。

如今宋亚轩新的综艺在播,又拿下了《但饮莫相问》的男主角,就连和空胧解约,也没有影响到导演和制片的选择,仍旧又和他补签了以宋亚轩个人为乙方的合同。

他的身价如水涨船高,不知何时早就已经跻身国内一线实力与颜艺齐全的艺人,话题度与国民度都早已不同往日而语。

张真源仍旧能听到某些关于宋亚轩的消息,在各种宴席上,颁奖典礼上,甚至连打开网络之后都能看到一脸笑意的他出现在首页的推送上,这样的场景他不是没想到过,只是,那个时候,他以为当这一切发生时,他们会在一起分享成果与喜悦。

终究还是相处不来。

说到底,还是两个人不合适。

颓废了好几个星期,受不了简亓每天打电话试探的逼问,已经又回了空胧的陈尧偶尔来探望时隐晦的眼神,张真源狠狠地把自己收拾了下,又找人把家里几乎所有的东西都给扔了,全换上了新的,利利索索给自己整的人模狗样的,去公司了。

开玩笑,他张真源怎么会因为一个戏子搞得一蹶不振。

似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宋亚轩与他崩了,即使没有人明面上表现出来,但张真源心里终究有些膈应。

他承认,这一段感情,在他最想妥协的时候,上天给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然后他们就莫名其妙地结束了。他第一次有了一种像是被人抛弃了的错觉,这种感觉让人感觉像是被刮肉刺骨的难受,可是明明叫别人滚蛋的,是自己。

真他妈难受。

在公司忙来忙去也没搞出些名堂,他又听简亓的话终于回家看了看父母,才惊觉以前和他红着脸吵架的父亲头发都快白了一半儿了,检查出来各项指标都不正常,母亲见到他还会像以前一样叹气,但终究再也没有指责了。

他们也终究为他的选择妥协了。

转眼就到了夏季,什么事情都还是会随着时间淡去,但日子还是不咸不淡地继续。

如今无论是什么公司,总是会想法设法地跟房地产掺上那么一层关系,只要能在土地上做那么一点文章,几乎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正好最近古装‎‌‍仙‌‎侠‌‎‍类的影视剧大火,张真源底下几个经理就策划着去再扩建个古装影视基地,借此先弄下一块地,之后无论怎么操作也不至于亏了。

考察来考察去,最后定在了四川某市G城,一连两个月都在开会策划分析总结,张真源还是提议去现场看看,实地走访调查总比坐在千里之外指手画脚好。

于是一群人就整理整理往西而行,向那群山绵延处进发。

在路上看着飞逝山与水的他不知道,这一去,差一点就是生与死永恒的错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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