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夺侵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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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高考后回学校,大片试卷自楼上飘落,学生来往嘈杂,笑语如织。
远离教学楼的体育馆篮筐下,运动鞋擦过木地板的声音和篮球砸落声不时响起。
萧靳接过来人递的一罐汽水,单手揭开勾环,大口大口地往喉咙里灌。
汗水从他滚动的喉结流过,再落入微湿的球服之中。他手臂肌肉线条流畅精壮,是极漂亮且有力度的匀称修长身材。
站在萧靳面前,穿着限定球鞋,身形高大的徐昭延沉默瞧了发小几眼,唇角微微上扬,“今晚聚会结束后,来我家住?”
“咱俩那么近,还不如你到我家里来。”萧靳满不在乎随声道,红唇微张时,还舔去了唇角的澄澈汽水。
他们自幼便时常厮混玩耍,就连分化的时间,也挨得很近。
但萧靳所不知晓的事,是他当初分化的深层缘故。时间的提前,其实是徐昭延的有意诱导。
明面上他俩都是Alpha,实际里,徐昭延却是可以标记Alpha的Enigma。
认识多年,生性狂野顽劣的萧靳也不是没挑衅过徐昭延。
可在徐昭延春风化雨般的哄人技巧中,萧靳能若有若无地感知,对方信息素强度远在他之上。
久而久之,也只好心服口服。
毕竟从小到大,徐昭延就是他父母口中最常提的“别人家的孩子”。
每逢萧靳惹事,父母教育他时,徐昭延地位从未更替,作为褒义的主语也一直未变。
既然他俩是好兄弟,萧靳索性就当在夸自己,就算时而不忿,听自己好友被大力赞扬,也挺有面儿。
徐昭延小萧靳两月,以至于高考结束后近一月时间,徐昭延才会过他18岁成年生日。
“想好给我准备什么礼物了么?”他们情若手足,关系亲近,就连礼物,也互相索要了十几个年头。
萧靳神秘一笑,瞳光流转间,促狭意蕴乍现,“你萧哥我啊,肯定比你给我准备的成年礼要劲爆。”
2.
其实徐昭延给他准备的礼物还没兑现。
他所要赠给萧靳的大礼,是先前特意抽取时间,精细规划而出的一场,只有他们二人的毕业旅行。
萧靳当时结束了一天自上午到下午的模拟考试。
手捧凉水拂面,意图提神时,徐昭延自后捂住了他的眼睛。
眼皮上的冷水沾湿徐昭延的温热手掌,骤然亲近与无端昏暗让萧靳眼睫微眨,长睫软而利地蹭在徐昭延掌心。
“生日快乐,小靳。”自从上高中后,萧靳便再也没让自己身边好友叫过小靳这般,听起来绵软的名字。
但徐昭延话音实在很轻,飘然送入他耳中似的,便也没有过多介意。
萧靳神色不改,摸出校服外套的纸巾,闭着眼,将脸侧与流到脖颈的水液擦净。
“礼物?”萧靳不用看也知道,镜面中的自己,必定笑容粲然。
休息室里,萧靳在打量,桌上摆开的线条规整、记录清晰的各种文件。
多张目的地机票也好,徐昭延在自当地高价空邮而来的地图上做清标记与规划也好,甚至是他先前在网络上惊鸿一览的风景在游历范围内也好。
不论挑出任何一小项,萧靳都不得不承认,徐昭延这份大礼,出乎意料却纯然贴合他心意。
故而旅行质量要求高且一向喜爱外出的萧靳,自然乐于接受,只有两人的清闲自在的出游。
“昭延,徐哥,哥,我该怎么叫你,实在太用心了。”徐昭延只浅笑看着,不明自己已被觊觎目光笼罩吞没的对方,眼底深邃。
他心里对称呼有答案,却不能直说出口。
正如他分明知晓,萧靳在备礼方面只会比他更用心,他却还有一定要去剥夺侵略的属于萧靳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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