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花一般的年纪，不该与自己这种人牵扯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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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柚白注意到男人移开的视线，似乎才发现自己大敞着的胸口，小声惊呼，连忙捂着领口坐了回去。

他面上浮起一阵薄红，连带着耳尖也是粉的，看起来招人怜爱的紧。男人将豆浆塞到他手中，就起身进了店里面。

他在门口捧着豆浆小口小口喝完，才跟了进来。然后跑去书架上找书，又乖乖走到柜台处，让人扫码扣款。顾敛却没动，只让他拿了看。男人靠在柜台后，手臂撑在桌上，青筋凸起，手上也懒懒拿了本书，池柚白扫了一眼，顾敛似乎对历史格外感兴趣，从来只看史书。

刚开始的时候，池柚白还乖乖呆在阅览区，相熟了后，柜台后为他只了张小板凳，他好像也格外喜欢呆在那小小角落，一抬头就能看见男人的刚毅面容。

今日他也照常扭身进来，只是坐下的时候似乎格外注意整理了领口，胸口不再袒露春光，反倒是低头看书时会露出光洁后颈和一小截脊背，他太瘦，像是只在骨头上裹了层薄薄皮肉。

顾敛的视线早就不自觉又落在他身上，他觉得池柚白像一团微弱火焰，似乎是从不想引人注意，却不知当深处黑暗之中，那点亮光就足以使人飞蛾扑火了。

少年被沉沉目光盯着，疑惑抬头，二人的视线在这个夏日的清晨，在这个似乎无人知晓的角落，终于碰撞在一起。在顾敛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少年白嫩的脸庞已经近在咫尺了，那颤抖的睫毛让他突然想起以前做任务时曾看见的，停在花朵上的蝶翅，他那时只觉得脆弱，如今才发现是如此的动人。

顾敛几乎是慌乱着直起了身，平时没什么表情的脸也终于有了一丝无措，他听到池柚白轻声发问，哥哥，你是想亲我吗？

如此天真却又如此残忍，他一言不发起身越过人走了出去，几乎是站在外面抽了一上午的烟，池柚白单薄身影藏在柜台后的角落，无论是反应和神情，都让他窥不见一丝一毫。

幸好今天没什么客人，直到中午池柚白才从店里出来，不似平时，只乖乖跟他说了句，哥哥，我回去了，就再没一丝多余的动作和表情。而顾敛的身体自他靠近就紧绷起来，直到看不见那道纤细背影，才放松下来。

他有些烦躁，处理了外面的烟头，就把暂停营业的牌子挂上，回到柜台后去了。池柚白看过的书没有像往常一样倒扣在桌上，而是送回了书架，他突然觉得，短时间内，人应该不会来了。

果然，不仅下午人没有再来，甚至接下来的几天，池柚白都没有来。顾敛却宽了心，宁愿不再有任何接触，对方大概是察觉到自己的心思，觉得恶心了，也是，他比人足足大了十岁，对方花一般的年纪，不该与自己这种人牵扯不清。

但也只是池柚白没有再来书店，顾敛仍然时不时可以看见受的身影。路过阿婆家时，看见他睡在梨树下的躺椅上，垂在身侧的手臂白皙修长。晚上他坐在院子里抽烟时，也能听到对方在隔壁甜甜地叫阿婆，逗得老人家满心欢喜。甚至偶尔在书店也看得见池柚白在街上闲逛的身影，身边跟了几个新朋友，年轻人之间气氛热烈，满是欢声笑语，少年再不会像以前一样只奔着他的书店来。

直到他看那个小混混出现在了池柚白的身边，不复之前的凶狠，温言软语哄着人，亦步亦趋地跟着，好像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顾敛皱了眉，一眼便判定小混混是真对池柚白起了心思，想起来初见时那一群混混手脚不知检点的模样，心沉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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