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跟我说生日快乐,生日就过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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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的闹剧结束了,网络上的风波却一波接着一波,不过此刻谁也没心情没精力管,给何昼报完平安后,就在上面任其发酵了。
何以介身体本来就刚好,又经历了这事,直接体力不支晕倒了,输了一瓶葡萄糖才勉强醒来,一睁眼白凤就守在旁边。
何以介皱了皱眉,不在何昼那边守着他干嘛?
好在还没问出口,白凤就知道他的疑问了,她难为情道:“阿昼醒了就问你在哪儿,我说你低血糖晕倒了在输液。他不信,乱七八糟的说你跟他断绝父子关系了还是什么,又哭又喘得伤口都崩开了,医生给打了针镇定剂又睡了。”
何以介直接扯了手背的针头,转身下地,干涩道:“麻烦带路。”
白凤还没这么近接触过何以介,她只能说,影帝确实与众不同:“以介老师,手上的针眼不用处理一下吗?”
何以介轻摇了摇头。
临近何昼病房,未见其人,先问其声:“别动,我又不是疯了,少给我打镇定剂…”
何以介推门而入,严肃道:“叫什么呢?”
何昼登时愣住,眼睛粘在何以介身上动也不动,从王熙凤直接变林黛玉,虚弱道:“爸爸…”
“辛苦了,”何以介对护士笑了一下:“应该不用打了。”
小护士点点头,红着脸出去的。
何昼:……见我怎么不脸红呢?
白凤煞有眼力价,立刻从病房退了出去给父子俩留足空间。
何以介回身拉了把椅子,坐下和何昼对视了片刻才开口,艰涩道:“疼吗?”
打了止痛针,这种疼痛感何昼能承受,于是说:“不太疼了。”
“你经纪人说你是临时起意要办生日会,其实准备的很仓促,”何以介看着何昼腰上的绷带问:“之前是准备和我过?”
何昼垂眸不语。
“爸…”何以介声音发哑,咳了一声才道:“爸爸不是不给你过,是忘了。”
哪个解释都挺伤人的。
何昼点点头,懂事道:“没事。”
何以介之所以忘记,生病是其一,还有个原因就是那回事,让他下意识逃避与何昼有关的念头。
“十八,能考驾照了,”何昼说完便满怀期待地问:“爸爸还用我载吗?”
何以介说:“等伤好了就用。”
何昼闻言高兴一笑,不想能抻到伤口,疼得嘶了一声。
“别乱动了,”何以介立刻把住何昼胳膊,小心地虚搭了点被子在上面:“休息会儿。”
何昼问:“你陪我么?”
何以介:“陪。”
何昼又叫:“爸爸…”
何以介:“嗯?”
“你碰着我点儿好不好,”何昼紧忙解释说:“这次真没别的意图,我睡不踏实。”
何以介当然明白,刚经历了那么大的事,现在能好好跟他说话都算心理素质强硬,可到头来讨个安慰还得小心翼翼,他心里一阵发酸。
“睡吧,我不走。”他捉住何昼的手蹭了蹭手背柔声道。
何昼闭着眼,闷“嗯”了一声。
何昼话不假,睡三个小时反反复复醒了六次。何以介握得那只手一层汗水,他不放心叫了医生过来,也只说有点低烧。
“问题大吗?”何以介问。
“算伤后的正常情况,不用太担心。”医生说:“你看起来也需要休息一下,别绷得太紧。”
何以介勉为其难笑了笑,他状态还行,就是比较担心何昼,怕人伤痛又怕留下什么心理障碍。
何以介不迷信,但何昼十八岁的第一天,让他感觉不太好。
何昼睡得这段时间,除了方识本又发了几条骚扰信息,还有其他人来问候,比如于漫随和顾之,俩人在得知没有大碍之后,不约而同地决定第二天再来看。
外人都比方识本这个生物上的野爹明事理。
晚上的医院也算不上安静,楼道里不停地有人来回走,另一侧非单人病房的家属都睡在楼道里,拖鞋的踢踏声、盆子的碰撞响,还有招呼医生换药的声音。
应该换家私立医院。何以介默默想着,这种情况不方便何昼修养身体,也影响心情。
何昼一直半睡半醒到半夜,彻底有意识时已经过了十二点了,他看到时间时明显的带了不开心。
“咋了,”何以介问:“哪不舒服?”
何昼说:“你还没跟我说生日快乐,生日就过完了。”
何以介安慰道:“出院再补一个,这天不好。”
何昼摇了摇头,坚持道:“好不好也是这天,不要补。”
何以介附和:“那下个好好过。”
下个能好好过吗,如果他还是说喜欢爸爸呢?
何昼耳朵现在还时而嗡鸣,那天的巴掌历历在目,何以介不会轻易原谅他,更不会无端接受,现在的柔和都是对儿子的心疼罢了。
可他不想当爸爸的儿子了,他想当爸爸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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