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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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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事不宜迟,迟则生变。

反正那宝月坊开在江南又不会长腿跑了。

既然乌满开口,豆卢宝自然有耐心等到火节那天,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若要再等上一年,恐怕豆卢宝就要百爪挠心,心碎而死了。

南诏多密林,多建木制吊脚楼,而南诏国都昆笢有建城池与商市,城墙漆白,墙围饰以碎彩石,果然与大安建筑不同。

火节这天,昆笢中心起高台,台中央极四周按南诏风俗样式摆放好大小不一,错落有致的火堆,夜里燃起,映出一番火苗攒动的热闹景象。

豆卢宝不管那些,直接把盛装的乌满推到榻上,扶了乌满的腰,低头便吻了上去。

等、等一……

唇齿相接,乌满似张口要说什么,却被豆卢宝含住了舌尖,把要说的话全都黏成听不清楚的低语。

可得一鼓作气才好,否则还不知道要生多少事端呢。豆卢宝心里暗叹。

双唇来往之间,乌满的脸上便笼上红晕。

不错,那接下来是——

当当当!

一阵剧烈的敲门声打断了房内二人的动作。

豆卢宝皱了眉,恋恋不舍地放开眼前之人,喊了句,谁啊?

外面敲门的是索图,索图与屋内喊道:

火节需南诏国主露面!还请国主速速出来!

乌满眼角含了笑意,她好整以暇地看着豆卢宝,那意思是,你看这怎么办?

不想,豆卢宝也得意笑了笑,低头在乌满唇上轻啄了一下,便起身去了门口。

说是露面就行,其实算上来回路程,再算上仪式各种步骤,少说也要两个时辰,再回来人准要累个半死,平日南诏国事就够多了,豆卢宝可舍不得让乌满过于劳累。

豆卢宝把门推开一个缝隙,探了个脑瓜出来,与索图道:“这事儿我也知道,反正只要国主露个面就行,你去帮着万彩换上南诏礼服,再让万彩带个面纱替小满出席,这事儿就这么办。”

索图为难,“可是还得国主在仪式开始前讲几句话……”

“啊呀,这还不简单,就说国主偶然喉疾风疾眼疾无法出声,索图你再帮着讲几句随便糊弄一下。”

豆卢宝又从随身的包裹里拿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这里是成色极好的金豆子,就说国主的恩典,今日南诏火节所成之眷侣,每人赏赐一颗,拿着这小东西,谁还在意那国主长什么样子又讲了些什么?”

如此,倒也是个办法。

索图点点头,接过了那个荷包。

索图临走前,豆卢宝千叮咛万嘱咐,说今日若没有十分要紧的事,不许别人来叨扰南诏国主。

索图郑重点了点头。

这边的事儿一了,豆卢宝赶紧闭紧了房门,一路颠着小步跑回的榻上。

这边借着烛火一看,乌满已经把头上沉甸甸的银饰卸了大半。

豆卢宝心里一动,赶紧上前去帮着卸掉那些小银簪,一会功夫,乌满的长发便披散了下来。

最后一根银簪,豆卢宝轻手轻脚从乌满的发间取下,握在了手里。

这根银簪花纹极素净,只做固定之用,豆卢宝将其拿在手里,用圆钝的一头从乌满的眉梢开始,轻轻剐蹭着她的脸颊,可也似是没有触碰到一般,那银簪尾巴缓缓向下,从衣领子伸进去,再转个弯,便挑开了乌满的衣服,露出一边的肩膀及大片前胸。

乌满的肩膀上有一个深色的圆形疤痕,豆卢宝心疼起来,换了手指摩挲一会儿,即刻又轻轻舔了上去。

直到乌满的呼吸愈发重了,豆卢宝这才抬头,与乌满闷声说道:“那时咱们才认识多久?你还替我挡箭,真是不要命的。”

乌满细不可闻地叹息,她轻抚上豆卢宝头,缓缓道:“当时情景,那个位置角度,若你中箭必死无疑,若我中箭还能有一线生机,不过是利弊权衡罢了。”

豆卢宝又亲了亲乌满的脸颊,低声道:“南诏国主救命之恩,本掌柜只能以身相许啦。”

乌满轻笑着,豆卢宝便又贴上了乌满的双唇,另一边用银簪子挑开了乌满另一边的衣服,此时乌满上半身便只剩一件贴身的小衣了。

豆卢宝暗喜,一边伸手轻抚了乌满的肩头,然后又向下……

眼看着指尖就要勾到小衣的边缘了——

当当当!

又是一阵剧烈的敲门声。

乌满登时便吓住,豆卢宝皱了眉头,压下火气,喊道——

——又怎么了?

门外是索图的声音,索图说有客到。

片刻。房里传来豆卢宝的声音,她喊道:“今日若非要事!南诏国主谁也不见!”

不想,那索图却在门外说——来者是找宝掌柜的。

豆卢宝皱了皱眉,便道了句我也谁都不见!

那索图却不依不饶了,道“您还是出来见一见吧,此刻人已经在房门外了。”

想来索图也不是喜好作弄的人,而且来者不管不顾竟直奔此处,倒也是躲不开了。豆卢宝深吸了一口气,与乌满说了一句,稍等片刻,便下了榻,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迅速走到门边。

豆卢宝欠开一条门缝,向外看了看——

那站在索图后面之人,竟然是狄秋!

真是多事之秋!

豆卢宝迅速开门出来,又赶紧靠着门把房门压紧。

“狄秋,你来南诏,怎的也不说一声儿?”豆卢宝忍不住说道。

“那上官执没和你一处?”豆卢宝又问了一句

狄秋却面色黯然,道,听闻南诏火节,我从江宁郡快马来的南诏,一个人来的,上官……我很久未见过她了。

如此,豆卢宝转了转眼珠,道:“恰逢南诏火节盛典,你愿意去玩耍一番也罢,不愿就在客房里歇着,这个……今日不宜叙旧,我与乌满还有大事要做,什么事明日再说。”

接着,豆卢宝又嘱咐索图好生招待狄秋云云,之后便让索图把狄秋先领到客房里,做完这一切后,她赶紧转身,‘啪’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豆卢宝想了想,便去吹屋内的蜡烛,只留了临近床边的一根映出一方昏暗的烛火。

熄了蜡烛,豆卢宝索性脱了外衣,只留了贴身的小衣,又爬到了榻上。

榻上,乌满神情里颇为担忧,她道:“听狄秋声音好像心神不宁的样子,咱们这样……”

豆卢宝赶紧伸出手指抵住了乌满的嘴。

“她没寻到上官执,这心神潦倒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明日再开解也不迟。”

末了,豆卢宝又咬牙切齿道:“今日之事,我就不信我办不成了!”

说罢,豆卢宝张嘴便含住了乌满的双唇,又舔舐起来。

不过这回,豆卢宝便有些草木皆兵,一听见细微的动静便会往门口瞟一眼,怕又是什么事情捣乱。

见豆卢宝这般分神,乌满想了想,便抬手环住了豆卢宝的脖颈,自己从床上起了上半身,紧贴着豆卢宝。

豆卢宝听见乌满小声嗔道:“等了这好些日子,你怎的不能专心些?”

如此,豆卢宝定了定神,便继续在乌满身上行起好事来。

远远传来火节‎‌‎‍男‎‍‌‍‎女‌‎‍‌‎欢歌笑语的声音,听不清晰。

随着越来越轻薄的动作,豆卢宝只听乌满呼吸忽轻忽重,心里便热起来,自己的身子也跟着燥热起来。

片刻,豆卢宝贴着乌满的耳边,软声耳语道:“小满怎的不叫一叫?我伺候的不好吗?”

乌满的脸已经红得不能再红,她低声喘息道:“不、不会……”

豆卢宝闷声笑起来,她紧贴着乌满的耳边,低声道:“我可以教教南诏国主。”

说罢,豆卢宝又笑了几声,便伏在乌满的耳边,软声耳语道:“阿宝不要……阿宝好厉害的功夫,奴家受不住了……”

这番言辞语气,倒比她豆卢宝自己情之所至的时候还要放浪十倍不止。

乌满听着,耳朵也热了,她刚要说些什么,却又是一阵敲门声。

当!

当!

当、当、当——

这下,就连乌满也皱眉起来,起身要去开门,豆卢宝连忙压住她,半是玩笑半是恼怒道——天塌下来都给我在这躺着!

那人又是一阵敲门,倒也不急。

如此,豆卢宝锢住了乌满,低声道:“咱房里暗,门外那人敲一会儿就会走的。”

乌满刚要说什么,却听见门外那人又是敲了敲门,这声音持续下去,虽不剧烈,但是却没完没了起来。

如此,豆卢宝忍不住怒吼道:“睡了!什么事明日再说!”

不想,外头一个小厮的声音响起——

有客人到,说是不见到您与国主她就不走了。

没等豆卢宝骂第二句,那客人的声音却在门外想起来。

“多年不见,宝掌柜您竟性情大变,这睡得可够早了!”

听声音,不是上官执又是谁?

豆卢宝急急披了衣服,几步冲到屋外。

那上官执正背着背匣,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

“呦,宝掌柜,脸怎的如此红润?还有您这衣服——”上官执故意取笑道。

豆卢宝怒火攻心。

这狄秋与上官执莫不是串通一气,专门来搅合她与乌满的好事的吧?

“你和狄秋有完没完?大晚上不办事儿跑来搅合我作甚?”

豆卢宝怒道。

听闻此话,上官执脸上的笑意僵了一僵,她迟疑道,“狄秋……她在哪?”

豆卢宝白了她一眼,想指着她鼻子骂两句,但见上官执一副神情恍惚又风尘仆仆的样子又有些不忍。如此,豆卢宝愤愤道,狄秋也来了南诏,其余细节我一概不知,你自己问她去!

上官执不说话,豆卢宝摇摇头,转身要回屋,却听见那小厮问宝掌柜,这位要如何安置?

片刻,豆卢宝随口与那小厮道:“这位,和索图大人方才安置的中原姑娘安排同屋。”

说罢,豆卢宝与那上官执留了一句,今夜咱们各行好事,明日再叙旧。

豆卢宝急急说完,一溜烟回了屋里。

门外,上官执半晌都没回过神来,只如提线木偶一般被小厮领着走了。

豆卢宝缓步走到塌边,只觉身心俱疲,她经不住叹了口气。

乌满憋不住笑,完全没了平日里威严冷峻之态。

这么几回,饶是再有兴致也被冷水浇了满头。

豆卢宝坐在塌边咬着衣角生闷气。

片刻,乌满伸手环住豆卢宝的腰,从背后抱住了她。

豆卢宝随手勾了乌满的长发绕在手指上,缠住,又松开。

“还是明日就动身去江南看分号的好,我看我还是再等一年罢,今日真是……诸事不宜。”

半晌,豆卢宝才闷声说了一句。

乌满低声笑起来,下巴贴着豆卢宝的肩膀。

又是好一会儿,豆卢宝摩挲着指间的黑发,呼吸也顺稳平淡起来。乌满松了双臂,手指从背后划过去,慢慢环绕上了豆卢宝的脖颈。

从后背抱着那人,乌满伏在豆卢宝的耳边,低着声音,语气里似有几分忐忑,像是大着胆子才能将这话说出口一般。

乌满与豆卢宝耳语道:“阿宝,其实我也不想再等一年了……”

豆卢宝呼吸瞬间停滞了一下,登时,她的心里便掀起惊涛骇浪。豆卢宝把乌满的手臂解开,然后,她转过头便欺身上去——

豆卢宝眨了眨眼睛,一副不谙世事的做派。

她佯疑惑道:“小满,你说不想等了,你在等什么呀?”

乌满又红了脸,半晌才说出两字,等你。

“小满,你要等我做什么呢?”豆卢宝笑眯眯地问道。

屋内的烛火摇曳不宁,似是与谁一同羞怯一般。

乌满说,明知故问。

“小满,你不说,我怎么知要道做什么呀……”

每说一句话,豆卢宝便更近一分,这句说完,两人便紧贴在一起,半点空隙也没有。

乌满垂下眼睛,小声说了句什么,却听不分明。

难见乌满这般情态,豆卢宝只觉气血一阵阵往上涌,不等乌满再说什么,豆卢宝俯身便要亲下去——

当当当!

又是一阵敲门声。

国主!宝掌柜!大事不好了!

竟是索图的声音!

索图平日倒也沉稳,甚少这样焦急。

豆卢宝泄了气,她趴在乌满的身上,没好气地喊了一句,何事?

索图便道了一句,要紧事!

听闻这话,豆卢宝连忙问了一句,是南诏国事吗?

索图道,不是。

那你快滚吧,豆卢宝心里这样说,但是嘴上打了个弯,只道,再要紧的事也等到明日——

不等房内豆卢宝把话说完,那索图急忙道——阿貅不见了!

别的倒也罢了,但那阿貅却是忠心护主,陪着乌满出生入死打退突厥大军,在南诏也被奉为美谈。

如此,乌满与豆卢宝赶紧穿了衣服束了头发,在夜色里匆忙去查看阿貅原先的虎舍。

豆卢宝在夜色里暗暗叹息,真是老天没眼,难道又得一年?

造化弄人啊。

到了虎舍,见那虎舍里未见打斗的痕迹,阿貅好动活泼,平日只能用皮套套了才能勉强将其圈在虎舍。

平日系在脖颈的项圈也完好如初,只是不见了那白虎。

众人皆议论纷纷,这幅模样,就跟着阿貅化作一溜烟消失了似的。

“小满莫要担心,”豆卢宝只得如此安慰道,“那阿貅还能成了精不成?它平日里鲜肉活禽好生伺候着不说,与咱们待久了也是亲人不会伤人。再说,前几日时候它好像就蔫蔫的,比平日里安静不少。而且它那么大的个头,一走出去定能被发现,派些人手寻找就是了。”

如此,乌满也只能吩咐了人手寻找,又吩咐了莫要伤阿貅,用鲜肉诱着便是了。

豆卢宝叹了口气,真是哪边都不让人省心。

乌满正布置着追查阿貅的人手,一边,那个安置上官执的小厮走到豆卢宝身边,面色似有为难。

豆卢宝瞥了他一眼,蔫蔫道,又有何事?

那小厮便道,本是要带着那来客与狄秋一处的,结果到了地方,那来人却死活不肯再走一步了。

豆卢宝皱了眉头,问道,那狄姑娘呢?就没留一留?

那小厮摇了摇头,说那上官执见也未见狄姑娘,离着房门十步远就径自走了,上官执走之后那房门竟也开了,狄姑娘正站在门口,一点声儿也没有,可吓人了。

来客现在何处?

昆笢城驿馆内。那小斯如是说。

说罢,那小厮迟疑道,宝掌柜,你看这要如何是好……

豆卢宝揉了揉眉心,道这两人吃错药了,由得她们去。

见乌满还在布置人手,豆卢宝叹口气,一番尽力交瘁,她也不想弄那事儿了。于是便交代了下人,说告诉你们国主一声,她自己先回去歇着了。

待乌满交代完追寻阿貅的事,已是一半个时辰之后了。

乌满轻手轻脚推开房门,又轻轻把房门带好。

果然,那人早已在榻上睡下了。

乌满熄了蜡烛,又轻轻上了榻上,躺在那人身边。

听着豆卢宝平稳的呼吸,乌满照常拉过那人的手臂,钻进了她怀里。

闻见豆卢宝身上沐浴过后皂角的味道,乌满安稳闭上了眼睛。

如同往常一样,豆卢宝被弄醒了,但也不睁开眼,只抱紧了怀中之人便又沉沉睡去了。

远处盛会将尽,欢声笑语低沉下去。

南诏多密林,四季如春,终年夏虫蝉鸣不断,夜晚听来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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