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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Chin的回答让我大为震惊，怎么可能呢，我明明能感觉到宫臣，熟悉的气息，熟悉的笑声，我绝对不可能弄错的。Chin似乎想到了什么，给了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进入羊水舱后类似休眠状态，我应该是入梦了。但这个答案让我很尴尬，我的春梦里为什么会是宫臣……

看着chin探究的眼神，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你说你刚才一直在看？你能看到什么？”

“你的心跳，血液，大脑皮层各种反应。”chin顿了顿继续说，“还有你的梦境……”

最后那半句，我差点没吐出血来，这简直比在宿舍打飞机被同寝发现还要尴尬一百倍啊！！

Chin似乎并不觉得窥见了我的梦境有什么不妥，进而问了一个让我想当场钻地洞的问题：“你会做这样的梦，是不是因为你太久没有性生活了？”

我板起脸，维持着我所剩不多的自尊，义正言辞地说：“这是每一个二十多岁男性都会有的正常现象。”

Chin接受了这个答案，点头：“可在11区并不常见，我们有一部分人会寻找性伴侣解决生理上的需求，也有一部分人选择删除这种低级的欲望需求。”

我本来想反驳他的，但一想到这里的食物都能如此难以下咽，跟chin谈什么食色性也，恐怕也无济于事。对于人类，食欲、‍‍性‍‍‌‎‌欲‍‌‎‌确实是最初级最本能的需求，但这种本能的需求是会给我们带来身体与心理的愉悦，不知他们放弃这些之后，会不会也继而放弃了愉悦感呢？

Chin在观察我的同时，我似乎也在观察他，看到我欲言又止，chin忽然笑了笑又问出一个问题：“你愿意跟我做爱吗？”

这次我真的没忍住，直接喷了，可chin并没有停止，反而觉得有趣：“通过刚才的观察，你的各项数值都波动得非常厉害，有一个时点，甚至已经超过了我们战斗人员爆发的最高值。”

Chin低头严谨地看着数值分布图，又抬起头来：“你不是说，我长得很像他吗？如果你愿意……”

我忙制止他继续一本正经地说着露骨的话：“这种亲密的行为，我还是更愿意跟喜欢的人。”

“你不喜欢他了？”chin不解地问，“那怎么还会梦到他呢？”

我不得不耐心地跟chin阐述这世间最难讲清楚的话题——爱情。

“在我们那里，情感和欲望是两条并行的线，即使相互喜欢，也是有可能不会发生这种关系的。”我想了想说，“或者即使没有感情，也可以发生，只是在我们的感情观念里，这种不太被认可。”

Chin听得很认真，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他笑着说：“你们不太认可的那一种情况，在11区是常态。极少数的保守主义，也渐渐摆脱了那种想法。”chin向我解释，“人类不再需要为了繁衍后代而稳固关系，有些人享受寻欢作乐，有些人放弃了欲望。”

“难道就没人因为爱情在一起了吗？”我不相信地问。

“爱情的真相是荷尔蒙在作祟，11区早没人信这个了。”

我接受了Chin的话，毕竟在一个生命可以无限期延长下去的时代，在情感上坚守着同一个人，是很难做到的……生活并不是小说。

我和chin谁也没能说服谁，在我们这个人类寿命还不过只有七八十年的时代，我还是愿意把短暂的人生用来找寻一个相互喜欢的人，做爱做的事，但我不强求chin能理解。Chin被我拒绝后，轻松地像是没约成下午茶。

后来我跟亲随甲有意无意地提起此事，亲随甲依然不屑地看着我，告诉我，chin早就选择放弃了‌‍‌情‍‎‌‌欲‍‌‌，他的人生最高成就只有科学研究。我更加肯定，那天chin的提议可能只是为了验证真实情况和春梦的差异性。

这一天，chin告诉了我一个好消息——我的手机找到了，让我等他回来。我一听，立马乖巧地坐好，等着拿了手机，找到宫臣，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出去以后，我一定要狠狠地揍宫臣一拳，骗了我一次不够，还敢来第二次！！

Chin如约出现在地下层的房间里，我忙站起身迎过来问：“手机呢？”他没说话，拿出那个化型的手机递给我，我迫不及待地打开，希望还有电。Goodluck，我点开宫臣的对话框准备给他发信息，chin忽然说话了：“小莫，你还是想离开吗？”

这语气，这声音，我绝对不会弄错的，我猛地抬头看向chin：“宫臣？！”宫臣对于我立刻认出了他感到欣喜：“是我。”

我警觉地盯着他：“chin呢？”我再蠢也不可能分不出chin和宫臣，之前的chin绝对没可能是宫臣，装得再像，我也能分辨出来的。

“他晚一点过来。”宫臣若无其事地说。

听到宫臣的话，我隐隐放下心来，可细想片刻，我的心又提起来了：“你怎么认识chin的？”

宫臣没有否认，点头：“不需要认识啊，他本来就是我……”我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你什么意思？！”

宫臣没被我粗鲁的举动吓到，反而略带点宠溺地看着我：“具体点说，很多年以后，我就是chin的样子。”他安抚地拂上我的脸，“可那时的你已经不在了，我不得不删除了与你相关的所有记忆。但我又想让chin再见一见你……”

我越听越糊涂，这个世界不是假的吗？怎么还会出现未来的宫臣，我忽然想起来到这里之前，宫臣所说的话，他想要一个结局，难道他想把我留在这里？我失望地盯着他，几乎颤抖地问：“宫臣，你就是你想要的结局吗？让我永远留在这个虚拟的世界里！”

宫臣也显露出少有的迷茫：“小莫，你说你无法再信任我了，可我又没办法看着你远离我的生活，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抓住时机，用力推开他：“宫臣，这次你说的是真话吗？”宫臣诚恳地点了点头。

“好，那我就告诉你，无论我们会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寄希望于留在这个虚假的世界里。”我坚定地对宫臣表态，“你带我来这里说要寻找一个满意的结局，可这个结局不是我要的。”

“宫臣，现在的你才是真正的那个你吗？”我苦笑着问，“那你应该早点让我看到，用来和我恋爱那个的‘宫臣’真的不适合你。”说着，我把早就藏好的枪举起来，对准了宫臣，“你的资料恐怕并不全面，解释不了现在这个局面，但你应该知道我母亲是个心理医生，我对心理评估信手拈来。”

宫臣看起来并不惊讶，也不恐惧，他只是淡定地看着我，反倒像是他拿枪指着我：“小莫，这是你要的结局吗？”

“是！”我强硬的回答，也是给自己鼓劲，“从B国回来，我就决定不再跟你有任何牵扯了，cp值是一定要破坏掉的，不然你随时可以再让我进入任务。”

宫臣不退反进，直接用胸膛顶住了我的枪口：“小莫，你真的会开枪吗？”那一刻我发现我真的一点都参不透宫臣的想法，他如果早就不在意我们之间的感情，何必要再带我进入任务，可如果他真的还在意，又为什么要选择这么决绝的方式……就在我内心产生动摇之际，chin的声音却在我的背后响起：“宫臣，我现在相信你所说的了，我们确实是同一个人……”听到chin的声音，我没忍住回头，却看见chin同样举着枪对准了宫臣，只是他比我要果决，话音刚落下，就已经扣动了扳机，飞速的子弹就在我眼前穿透了宫臣的身体，一捧血花在他胸前炸开，星星点点，溅在我的脸上，我几乎没有思索地扑了过去，紧抱住宫臣的身体，那一瞬间，我忘了他的欺骗，也忘了这一切不过是虚假世界的一次任务。Chin并没有靠近我们，冷静地放下枪站在原地，沉默地看着我抱着宫臣，满脸布满了泪水，泣不成声……

宫臣轻抓住了我的手臂，气声：“小莫，我知道你下不了手……”接着，眼前一阵强光，我忍不住放声大哭，不，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

耳边传来了清晰的手机铃声，我才意识到我们已经回到了现实，宫臣已经昏倒在地上了，我来不及擦干脸上的眼泪，扶起他却无所适从，他手中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一看是白述打来了的，我手忙脚乱地接通，顾不上其他，强忍哭腔，让自己能清晰地讲清楚现在的情况：“白述，我们现在老居的窄巷，宫臣他昏过去了。”

白述似乎也早察觉到宫臣的不对劲，只听了我的一句话，马上应道：“我马上带人过去！”

我低头抱着昏迷的宫臣瘫坐在窄巷里，眼泪止不住地流下，落在宫臣英俊的脸庞，我回忆起：就在我们即将离开那个世界的时候，我看见chin轻轻开口说了一句话——我爱你，他也同样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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