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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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文州和叶修坐在马车上出了城,便改行水路去杭州。这一行路途遥远,顺风顺水也得十天半月才能到。
这边喻文州和叶修前脚刚出发,后脚怀贞王府便有不少人登门入府。
那些人拿着铺盖卷被,书案笔架等等,都是些日常用品,齐刷刷地站在怀贞王府前,为首的人敲开了门,给徐景熙亮明叶府的令牌,“奉少爷之命,来将常需之物搬与王府。烦请管家带路。”
徐景熙看着这架势,忍不住问,“右相大人怕是要在王府过冬吗?”
为首的笑了笑,“主子的事儿,咱们做下人的哪里敢打听。只是少爷要我们拿什么,我们便都拿上了。”
徐景熙抱歉地笑了笑,“话是这么说,右相与我们王爷素来交好,情谊深厚。只不过,并非是我信不过右相,这该走的过场还是要走的,以免有什么人心怀不轨,坏了右相的名声,乱了和我们王爷的关系。”
那为首的人了然,点头道,“管家说的是,那便将这些东西查验一遍便是。”
零零碎碎的东西摆了一院子,徐景熙和卢瀚文两个人领着下人们都仔细查验了,确认无误后方才将人带到东偏殿。将东西都安置好了后,那些人便告退了。
徐景熙抹了一把额头的薄汗,却不知这是演的哪一出。不过王主也没什么意思,那便这样吧。
且说喻文州这边。叶修寻了条小型的画舫。他与喻文州乔装成富家公子的模样,打着去杭州游玩的名义出发了。
水路上吹起的风借着水汽,到底是比陆上清凉。叶修拿出一件薄披风搭在喻文州肩上,“小心风吹着。”
“多谢叶兄。”喻文州笑道。
他凭栏而立,白衣墨发,看着两岸的景色倒退。叶修不知道心里哪根弦动了一下,忽然就从身后贴上了喻文州,下巴垫在人的肩头,一同沉默地欣赏两岸的景色。
这亲密无间的动作恰巧被船上伺候的奴婢看见了,吓得打翻了手里的茶杯。喻文州听见响动回头,那奴婢慌忙低下头去收拾。
叶修笑道,“吓着了?”
喻文州嗔他,“你没个正经。”
他走过去蹲下身,柔声和那姑娘说,“小心些,别被划伤了。”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那姑娘低着头红着脸应声。
叶修“嘁”了一声,“你这四处留情的毛病能不能改改,有我一个还嫌不够?”
“你休要胡说。”喻文州瞪他一眼,“成何体统。”
小姑娘虽说年纪不大,但在这画舫上伺候的时日久了,多少对富家子弟之间的逸闻趣事也有所耳闻,可听说终究是听说,却不曾想今日遇到真的了。
叶修看着喻文州伸手便要帮那姑娘收拾碎片,忙出声道,“哎,你别弄了,放着我来吧。别再把你手划了,要不我又得心疼。”
喻文州只作不闻他的话,将碎片一片片捡起放在一旁的托盘上。
“你今日是怎么了,净说些让人误会的话。”待那小姑娘收拾好走后,喻文州方才回头问叶修。
“我,我吃多了。嗝儿。”
“胡闹。”喻文州甩开他,大踏步进了船内。
夜晚掌灯时,喻文州仍旧在自己的房内。叶修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见人正在桌案前提笔作画,画的正是两岸青山,一艘画舫顺水而过的景象。
“你来做甚?”喻文州听见身后有响动便知是叶修。
“我来看看你。还生气呢?”叶修问。
“生气做什么,胡闹的话不能当真。”喻文州放下笔,“坐吧,我去给你沏茶。”
叶修开口道,“并非我胡闹,只是掩人耳目而已。不然你我二人要如何作解?”
“朋友同游,有何不可。”
“你倒说的轻巧。”叶修哼了一声,“你没看到那船家的眼神,打量你我二人的样子。我总觉得事有蹊跷。”
“此话怎讲?”
“我常听人说,有的船家不怀好心,在船上做那些肮脏事儿,事后再讹骗船客的。”叶修低声说,“我今晚宿在你这儿。”
“宿在我这儿?”
“你且听我安排便是。”叶修眨眨眼,“今日说不定便有好戏。”
夜深了,喻文州把烛火灭掉,叶修躺在他身边,两个人盖着被子有一搭无一搭地聊天,正当喻文州有些困顿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串脚步声。
那脚步声很轻,若非是一瞬间的沉默根本听不到。就在此时,叶修忽然握住了喻文州的手,翻身压在了他身上。
喻文州一时惊讶正要出声,却被叶修捂住了嘴。室内昏暗,借着月光,喻文州看到叶修冲着他摇了摇头。
脚步声越来越近,叶修忽然动手解开了喻文州的里衣,摸上了喻文州的胸口。
叶修轻声说,“你别出声。”
喻文州伸手握住他那只不知要干什么的手,却被叶修反压在一边。叶修忽然提高了声音,似是说给他听,“看你白日里那个样子,我还以为真的生我气了。”
他一边说着,手还不老实地在喻文州身上摸来摸去。喻文州被他捂着嘴,只能唔唔地发出些声音。
脚步声忽然停了,随后便有一股幽幽的香气传来。叶修忙捂住他和喻文州的口鼻。
过了一会儿,门忽然开了。有一娇俏女声道,“公子可还好,奴家来服侍你可好?”
“我们两个人,你服侍的来?”叶修冷笑道。
女人定睛一看,才看到床上有两人正交缠着,刚才说话的人正居于上位。身下的人墨发披散,衣衫缭乱,显然是好事被人打断的样子。
屋内的窗户不知何时被打开了,暖情香的味道消散的干干净净。
“奴家……奴家……”那女人不知是惊讶还是畏惧,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打扰人也不挑个时候,还不快滚出去。”叶修怒道。
那人忙不迭退了出去。待她走远,喻文州忽然笑道,“原是这般。”
“你看,我要是不在,你岂不是要中计了。”叶修道,“堂堂怀贞王在船上中了这伎俩,再被船家讹上一笔,传出去岂非要让人笑话。”
“话是这么说没错。”喻文州顿了顿,道,“但是我觉得,若是传出右相与怀贞王在床上颠鸾倒凤的话,我会更让人笑话。”
他看着装没听见的叶修继续说,“尤其,我还是下边的那个。”
叶修原本是撑在他身上的,听他这般说词突然就胳膊失力,整个人叠在了喻文州身上,他一手扯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我睡觉了,好眠。”
“喂,你下来。”
身上的人已经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的脸贴着喻文州的胸膛,无端的暧昧。
喻文州想伸手把他推下去,却冷不防被叶修伸出舌尖舔了一下。身上宛如过了一段电流一般酥麻。
叶修心满意足地从他身上翻下去,喻文州正欲斥他,那人却又借着身位嗦了一口喻文州胸前的红樱。
喻文州便真的生气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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