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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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迂腐

-----正文-----

到了京中,二人在驿站歇了个脚就马不停蹄地递牌子入宫。见了圣上,喻文州和叶修两个人将在杭州发生的事情都如实述说。只不过二人却没有提到陶轩之事。乾和帝听完后眉头皱的死紧,挥挥手让二人退下了,说此事改日再议。

喻文州回了王府——叶修跟着一起。两顶轿子停在了怀贞王府的门口,徐景熙和小厮守着轿子打起轿帘,唇角微妙地抽搐了一下。

右相大人还真跟着回来了啊……

右相大人十分自来熟地跟在喻文州身后进了门。站在宽阔的院子里长舒一口气:“终于回家了!”

走在前面的喻文州很不自然地崴了一下脚。还好还好,没有伤到。

叶修快走两步跟上喻文州,“我饿了,咱们今天能早点吃饭吗?”

喻文州斜他一眼,“饿了?”

“嗯。”

“喝碗茶吧。”

“啧。”

喻文州叫来徐景熙,“右相住的东偏殿收拾好了吗?”

“回王爷,已经收拾好了。每天都有人打扫。臣从前堂选了四个手脚利索的去伺候了。若是右相觉得不够,臣再去挑。”

“够了够了,有俩就够。”叶修忙摆手。

喻文州道,“景熙,如今我和右相已经回来了。府中诸事打点不比之前清闲,你更要好好照顾。”

“臣明白。”

喻文州扭头,冲着叶修笑道,“离用膳还有一段时间,叶兄不如先去居所看看,合不合心意?”

东偏殿是由徐景熙带着人亲自收拾的,叶修府里送来的每一样东西都查验过,没有错漏。正殿给叶修住,东厢房留作客房,西厢房就放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当做库房。叶修挺满意,溜达了一圈看看觉得挺好挺好,表示要是能把喻文州以前挂在这里的画再挂回来就更好了。

“你的房间,挂我的画,成何体统?”

“啧,这话可不对了。”叶修摇头,“臣的房间里要是能得赏王爷的一幅画,那也是臣的福气啊。”

“那我画只王八你要不要?”

“不要。”叶修果断回绝。

喻文州慢慢悠悠地放下手里的茶杯,“景熙,去把前年皇兄赏我的那幅字拿过来,给右相挂上。”

“是。”

“哎哎哎,别啊,这是陛下赏你的,我怎么好横刀夺爱。”叶修忙拦住徐景熙,“别麻烦了,你就把你之前画的那幅淡云远山给我就行。”

喻文州道,“这倒奇了,皇帝的赏赐你不要,偏和我一个王爷过不去。右相居心难测啊。”

“那怎么说,我对王爷心怀痴念,我又不对陛下有想法。”叶修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太危险了,臣不敢。”

“右相就不怕我上报皇兄,言大人对本王心怀不轨,其心难鉴?”

叶修愣了一下,叹气道,“我就想要幅画儿,怎么都沦落到要杀头的地步了?太难了,太难了。”

他靠着门框摇头叹气,喻文州看着他一副装模作样的样子,还是忍不住笑道,“景熙,按右相说的,把那幅的淡云远山拿来挂上。还有那幅月下晚荷和朝日晨雾也一同拿来,交给右相。”

“是。”

叶修看着徐景熙出了门,才又笑了,“文州,心够脏啊。”

“有吗?”喻文州看向他,“我倒是觉得挺有趣。”

叶修趁他不备,伸手便去戳喻文州的腰窝,边挠边笑,“我叫你有趣——欺负你哥是不是?”

喻文州怕痒,忙站起来躲他,“别闹,痒!”

“知道你怕痒,不然还不用这招对付你。”他追着喻文州,两个人在屋子里绕了个圈,最后双双摔倒在铺着绣被的床上。

叶修便收了手,却是揽住了喻文州的腰。两个人对视一眼,都笑了。

喻文州的衣衫被叶修拽出了褶子,叶修头上的束发钗被喻文州给拽了下来,此时墨发迷乱,像极了刚睡醒的样子。两个人就这么不顾形象地躺在床上歇气,恰好徐景熙取了画来,推门进来看见这一幕吓得差点跪下,忙问王爷和大人这是怎么了。叶修摆摆手说没事儿没事儿,刚和你们王爷打了一架。

喻文州横他一眼,对徐景熙说刚刚和右相开玩笑,玩闹了一场,并无事。

徐景熙这才战战兢兢地把画捡起来,放在八仙桌上,自己眼观鼻鼻观心,悄没声儿地退了出去,还不忘顺手把门带上。

“还不快把头发束起来,披头散发的没个样子。”喻文州道。

“在自己家,又没有外人来,着什么急。”叶修正在展画卷,一时顾不上。喻文州便捡起刚被丢到枕边的簪子,走到叶修身后,把他的长发拢好,挽起。

“让王爷来伺候臣,真是折煞臣了。”叶修嘴上这么说,表情却是很享受,“再往高里束,显得精神”。

喻文州不理他的贫嘴,把头发梳好,便对着铜镜去整理衣衫了。叶修放下画卷,走到他身后。二人身量相当,叶修圈住他的腰,在他耳边说,“你说这样多好。”

“什么好?”

“日子过的好呗。”叶修说,“要不我就不出去开府了,那个什么侯位我也不要了,你把我收留在府里吧。反正王府上下这么多人,多我一双筷子也不算事儿。”

“这话说的,你和王府上的人能一样吗?他们能吃糠咽菜,你可是少一顿细粮都算是怠慢的。”喻文州说,“再说了当朝右相与王爷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

“老迂腐。”叶修笑他,“更拉拉扯扯的事儿都做过了,你现在才来和我算后账。”

他一说起这事,喻文州便有些脸红。忙拍下他的手往出走,“吃饭去了。”

午膳传在了喻文州的正殿里,叶修吃饱喝足放下碗筷便去参观,他却也是第一次进喻文州的正殿,前几次来王府里都没踏足过这里。

喻文州在正堂里喝完粥漱过口,问徐景熙,“少天呢,怎么没见着他?”

“黄少去练兵了,带着瀚文一起。”徐景熙答道。

“他身上的伤怎么样?”

“已经大好了,王爷放心。”徐景熙道,“前几日,陶大人的家丁给府上送来封信,臣不敢擅专,一直留置着。如今王爷回来了,便交由您处置。”

“信上说了什么?”

“说……”

“说什么?”

“说您与右相的关系存疑,让您好自为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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