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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和小王子和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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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一只下坡路上的轮子。

#lofter搬过来的,有修改

-----正文-----

我在关于你的美梦中,妄想着,祈求着永不醒来。可惜总有一把晃动的椅子,坠落,残忍的陨落。我想回归我的现实,可什么又是真呢。永远残酷,永远不人道,永远麻木。我醒来了,滚烫的空气灼烧着每一寸器官,你应当知晓的,可你也什么都不知晓。

这是北京,哪里是长沙。我们,是一只下坡路上的轮子。

日子悄没声就过去了,聚少离多的情况变本加厉,在无数疲惫麻木地向无焦点地方凝望之中,感谢那些轰鸣的杂音,遮掩了爱人之间的呢喃细语。其实更多的,会是无声的而又沉默的拥抱。文字轻薄,如何承载着如云一般厚重的思恋

情况往往是这样的,这边刚下地那边就要起飞,乘着周遭人潮翻滚,把人搂进怀里,捏捏胳膊揉揉头发,再悄声数落人不好好吃饭,这往往是摸到手腕那节硬骨了。要说他亏待了自己的小何炅,那人哼哼唧唧地也就应着,还要踮着脚让他少喝点酒。

虽然谁也不会因此多吃一口,或者少喝一口。他们关心他们彼此关心的,疏忽彼此疏忽的,站在硕大的舞台上,对着黑漆漆的人群,鞠躬。

鞠躬。

只求长长久久,只求平平安安,只求顺顺利利,只求你我共行。不求爱,不求痴,不求波澜,只求池水一汪无风无浪。

没有安全感的孩子总是会准备好一大堆预案,假设那最无助的事情发生,他依旧还是他,湖南卫视的石狮子,何炅是不会变的,即使他向前走,风吹不落他的。

真的吗?

那他该如何面对,一场无声无息的失踪,一场无预警的撤退,当一个旧友渐行渐远,他应该挽留他的步伐吗。还是应该放手,任由那思念的云,落成瓢泼的雨,淋湿的等候在树下的狐狸。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是飞机场再也没有熟悉的人等候了吗,还是家里的酒渐渐只有一个人喝了,还是什么别的。他们依旧吃饭,何炅和黄磊仍然同坐在一张泛油污的餐桌边上。他们依旧喝酒,在玻璃和金属碰撞之间,交换沉默的眼神。

什么都没有变,可那坠落感究竟来自于哪。

房子买的大了些,朋友们偶尔会带着酒和龙虾上门拜访,朋友多了些,闹了些,地方大也耍得开。可如果这客厅里,只剩下何炅一个人窝在那沙发上,空荡而又寂寥的房间,庞大起来,孤独像是一个笨拙的大怪兽。就这么安安静静地与他对坐着,想无视也做不到。

厨房的料理台,落灰了。

这屋子里曾有过的另一位住客,回忆还剩下不少,但都基本已经过季了。客卧里住的大多是朋友,而他却是住进主卧同他共睡一床的人。熄灯之前要搬出两床暖和的床铺,被子蓬松着挤挤挨挨,一张大床就势被一分为二,中间工工整整的一道分割线,楚河汉界似的,谁也不过线。

一夜后再看,一床空落落的被窝,一床鼾声四起 ,鼓鼓囊囊的被窝,乱糟糟的人儿蜷缩在那睡得酣畅。何炅总是失眠,他却说这是觉少,可他却也有过安稳觉,在从前和过往。一夜好眠,睡到日头高升,大厨则很不容易地起来了。这算是他们难得的空闲,怎么能由得小孩儿睡上一天,好歹吃完早午饭再接着睡啊。

粥香肆意,加了牛奶红糖和大枣,米香甜蜜蜜的就把人给喊醒了。晃晃悠悠的下床,下楼,把头发挠的乱七八糟,简单的刷了个牙,再用日间清洁的洗面奶洗一把脸,落座餐桌时,粥已经凉到恰好的时候,主厨也已经落座,静候他的专属客人了。

喝到好喝食物的任何一个成年人,都可以免费回到一次童年,开心到眯着眼,问什么只顾得上嗯嗯作答,其他什么暂时管不了那么多啦。

分明浓郁的米香,枣香还弥漫在空气中,可做饭的人已经是好久都不曾来过了。还好这几年速食食品发展迅速,总不至于把人饿死家中,连外卖也渐渐普及开来。他总是那么忙,来不及吃饭和休息。

经纪人和化妆师们的叹气一天比一天多,自家的综艺,台里的综艺,甚至是外面搬救兵搬到他这来的工作,只要时间不冲突,一个接一个的接,黑眼圈重的遮瑕都盖不住。

就是在那会,小狐狸第一次遇见了他的小王子,可惜那天雨落得很大。

或许是周身的气质,或许是青年人突出的才干。总而言之,虽然没怎么见过本人,也对他有一点初步小印象了。一个优秀的,央视的法制节目主持人,成熟稳重,锋利而博学。当然这点小印象很快就噼里啪啦的,自动碎了个干净。

去他的才华横溢的青年才子,去他的成熟稳重的法制节目主持人。这简直就是一个被那边严肃气氛压制疯了的一个熊孩子出来撒欢来了,一个坑接一个的给自己挖,要不是确信自己和这人是没有什么私仇在身,何炅站在撒贝宁边上,手劲大得要把话筒攥碎。有人说他俩应是王不见王,气场不合。

不,不,故事不是这样的。

一个年少见过太惊艳的常态人,他那样靠近了他喜欢的人,他忍不住要霸占他的眼,分散他的注意,要他眼里就他一人。撒贝宁承认他幼稚,可那又怎样呢。

那时他算是初到央视实习,而何炅那会已经正式被湖南那边撬了回去,有了自己的一档综艺,只是偶尔还是会跑回央视帮忙,也不过就是楼梯间里的惊鸿一瞥,就此乱了心神,忙着打听却发现人早已和他隔着千万里的高墙。

再后来是未开始就已经结束了故事,他站在门内,本想借机提出约饭请求,没有什么是一顿饭熟络不起来的关系。可他就看着人欢快地扑出门去,已经有人蹬着自行车在等着了,旁边同事给介绍着,那是小何的朋友,黄磊,两人经常约酒,习惯就好。

习惯就好。

可普通朋友眼里,又怎么会流淌出蜜糖般的深情爱意呢。

他也没多大,少年人澎湃的一颗心勃勃地跳动着,叫嚣着要给那人留下些什么不同寻常的初印象,第三颗火山也就那么彭的一声,炸开了火焰,像烟火璀璨着。虽然火山爆发也并非什么好事。

于是悲剧就这么被安排得当了,活动聚餐时,被人误会了的小王子先生,被安排去了离小狐狸最远的座位,远远地够着一个背影。只够得着背影,够不着搭话与敬酒,或许是排座人已经暗暗脑补了一整个王不见王的故事吧,所以怀揣了一朵艳丽玫瑰的小王子,尚还不知他的小狐狸在经历什么。

是啊,他在经历什么呢,他在经历一场无数半夜惊醒的噩梦,他坠落云端,跌进无尽的可悲现实。

成年人的分手远比少年人们闹腾,可他们连闹腾过后的寂寥都不曾有过。更何况,他们从未是过,他们不曾说爱,只是走错了路的挚友。现在是时候回归原道了,他为此感到高兴。微微颤抖的手,不过是他对老友的喜事不报愤恨罢了。

骗谁呢,连自己也骗不过啊。

可面上还要挂着三分嗔怪五分欢喜,说着这么大的好事为什么不通知自己这个“闺中密友”,说着下次逮着要敲他一顿大酒,还不忘要打听一下,是哪家的好儿郎娶走了这个好厨娘,享了无边口福。

是和他们一起演剧的女主,是他的同学,上大学时就追过人家,到手了。是怨毕业这个分别季,棒打鸳鸯,天各一方的走散了,隔着天涯海角的。这不,一场戏重新来过,抱得‍‎‍美‎‍人‎‍‍‌归,小红本子上的戳一盖,多好的一对才子配佳人啊。

是啊,多好的一对才子配佳人。

我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更加热切地盼望你能幸福,只是,想起这幸福没有我的份,还是会非常的难过。*

聚餐的人们三三两两地搭伴走了,他也走了,不是回家,是去那个小酒馆,他常去的,他们常来的那个小酒馆,失恋还不由得人放纵一回,那这世道可真的坏到过头了。

酒不烈,可人已经醉得对半开了,时刻端着的面具被酒精打成了碎片,孩子伤心过了头,也是不会话语,只会嚎啕大哭,长大了孩子依旧不会话语,但他也早做不到那么洒脱,咬着唇,仰着头,晶莹的泪珠顺着鬓角滚入头发里,冰的人清醒,又醉得人朦胧。

我原以为你可以为了我,稍微与这世间抗争一下的,可我错了,你也不过同我一样,是一个凡人而已。

当寒风卷入这个小酒馆时,不少人怒目而视,就差把正统国骂挂在嘴边,来教训这个不懂规矩的年轻人了。但刚刚看到那个每一根发丝都硬挺,一脸浩然正气替他驳回了所有不干不净的词语,当然,说没有人认出他来是不可能的,不过好在这地算是个风水宝地,离广电不远,什么名流人物都曾在这露脸一二,也就没有引起什么‍‎大‍‎波‍‌‍‎动了。

当撒贝宁落座对面,对着那些花花绿绿的酒瓶子,他突然不知道该同他说些什么,他知道他应该劝他别喝了,让他清醒一点,再绅士地为他打一辆回家的车。可他看向何炅,所有的言语,只剩下了沉默。

他伸手叫来服务生,满怀歉意地替人叫上一杯热水和一份醒酒汤。惶恐,不安,无端的怒火腾地燃起 然后被无边的自责的冷水给浇灭了。

他哭得那么伤心,我却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去给他一个拥抱,我们不过只是见了几面的陌生同行罢了,我要怎样才能安慰你啊。

我的玫瑰和我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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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南康白起《我等你到三十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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