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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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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来过

-----正文-----

第二天的早晨,阳光没能如期而至,倒是大风赶来了。秋日真的来了,带着寒意叫醒了熟睡的人。当然,闹铃也应该起到一些作用,比如把人叫起来刷手机。窗户被关上,于是那些不怀好意的问候也一并被关在窗户外头,屋内再度积蓄起温暖的热度。

高天鹤窝在被窝里,顺带手还拉上了窗帘,房间再度回归了黑暗,鼻腔闻到略微潮湿的味道。大约是要下雨了吧。

翻看自己手机里的课表,今天是个工作日,高天鹤应该需要去看一节晚自习。一周五天,补习班并没有什么钱,可以请来更多的老师了,往往就是几个老师轮着带一下,顺便给孩子们讲讲作业。不过因为是晚自习,反而可以不用那么早的赶去补习班那。

算得上一个意外休闲的工作日,至少是,一个上午空闲的工作日。

厨房里散发出热闹的暖意,包子和烧卖被一同放在电脑桌上,窗帘被拉开,而窗户被紧闭。将秋日一切可能散播寒冷的机会隔绝于外,房间内部于是也有一些小小的温差。电脑被翻开,而已经被文字填满了一大半的word展露在桌面之上。至于作者本人,他不过只是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回来。

总算是有空清理一下恼人的思绪了,它们像盘根错节的根须,占据了绝大部分思考的空间。关于简弘亦的存在,或者说,那是否是真的简弘亦,简弘亦会在什么时候出现,是只在写作的时候,还是因为天气,或者因为时间?

各种因素堆砌,今天的word不用来记录写手笔下的梦境,一个小小的计划正在其中展现,不妨做一个简单的排除法。

首先,是第一个问题,是只在写作时出现吗?好像回答是不,因为那个人影第一次出现时,只是在一个普通的,下班后的黄昏。但之后却总是在黄昏出现,伴随着流淌而下的文字。黄昏与写作同时发生,黄昏需要等待,但写作不需要。

今天并不更新正文,只记录一些个短小的段子,凑组成番外,留着完结时候发出来庆祝。白天总是适合一些轻松愉快的风格,但显然外面的天公并不作美,手机里的天气预报还写着今天恐怕会落雨。好吧,也就意味着,回家的时候要更加麻烦些。

一抬头已经是快十一点了,初中的学生平时五点下课,晚自习从六点开始。算是给孩子们一个撒疯的时间,多跑跑,才有精力吃下晚饭。

这是一个什么都不会发生的早晨,缺少了一些不知名的特定元素,它也会回归平凡。高天鹤有些莫名的沮丧,明明是不希望发生的,可要真不发生了,心里还是会空荡荡的,有些落寞的不甘。

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不知从何而来的声响,没有莫名奇妙出现的人,就连吉他也过分安静。当然,它本来就应该安静。并不能指望,一个被锁在盒子里的吉他,做出什么惊人举动。

长时间盘腿坐在凳子上,起床刚刚舒展开的身体,估计又被别扭回了原样,两三个小时坐下来,高天鹤在椅子上把自己缩成一个团,站立时还一整恍惚。像是忘却了自己其实也还可以的身高。

从凳子上下来,想要往前走两步,给自己换一杯稍微温热些的水。果然不出意料的听到了咔哒声,腿脚也不识时务的开始酸麻滋味。高天鹤脚底不稳,把自己重新跌回了凳子上。剧烈的碰撞,只会让那个酸麻滋味更加过火。

“……”高天鹤吞下一句不太能播的脏话,坐在椅子上,龇牙咧嘴的伸直了那条叛乱的左腿。

等待缓过劲来的时候,眼睛和大脑并不会同步停止运转,相反,它们只会更加活跃。因为是白天。夜里,或者说,黄昏时候,总是阴暗的,不太能有什么光线的地方。现在倒都是亮堂的。虽然外面怪风刮得人心乱,但是屋内的宁静却让这个角落,更加的清楚。

吉他只是被放在那,上面套了一个附赠的琴盒,算是靠着墙放的,但实际上还有些挡住了边上书柜的门。算是个有些奇怪的小角落。门后没有挂什么东西,只是贴了个挂钩,用来临时挂些衣服。对了,今天出门的时候,应该可以套上那件外套。至于为什么说算是个角落,大概原因还是因为太靠墙壁了吧。

高天鹤起来活动了下身体,走到角落里好好观察,这把旧吉他依然呆在那里落灰,脏兮兮的外套,如果拆开来其实还好。但一想到,手会直接感受那些落了老厚的灰尘,高天鹤几乎就要皱着眉头弹开。算是洁癖突然发作,高天鹤还是没忍住,冲出去到卫生间里揉了一块湿抹布,拿回来把盒子擦擦干净。

取出里面的吉他,比想象中要好些,但也没好到那里去。毕竟已有许久没有发过声了,弦应该也被放的紧了,高天鹤也只是把它拿起来做做样子摆弄,并没有起什么真的要弹的信心。毕竟自学不一定成才,能扫出简易音节已经是极限,至于小星星,这已经是究极难度曲目。高天鹤并不想为难自己。

吉他也被简单的擦了灰,被好好的安放到了床上。而高天鹤也披上了外套,准备出门。他算是掐着点出门,两点多,应该够他赶去补习班,再给自己来一碗不太辣的馄饨垫垫胃。

电脑的摄像头被打开,电源灯亮起。他在等待黄昏降临。

黄昏会是仅此唯一的因素吗?会需要阳光吗?雨天是否可以带来他?还是需要我?这是一场大胆的实验,高天鹤的手机后台挂着视频电话,手机连在学生好心提供的充电线上,左耳别着蓝牙耳机,右耳则专心致志听取问题。

学生们对语文几乎没有问题,毕竟都是网上就有的答案,他们所做的,不过是机械性的劳动,把文字填上空白。但其他科目就不一定了,数学,英语,物理。还要替同一个班的学生默写单词。

耳机里只有空荡荡的电流音,时间已经缓步走入七点。这是第一个什么都没有发生的黄昏。无人来过。

手机屏幕暗了下去,一切从黑暗中来的,又回到黑暗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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