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可以逃,殊不知在被选中的那一刻起就没了生路。
-----正文-----
忙碌的拍摄一直持续到晚上,闪电伴着雷鸣带来一场暴雨,雨点落在房檐上噼啪作响,它们聚集在坑坑洼洼的沟壑里淌了满地。
向文轩今天的话很少,看起来有些心神不宁。他恹恹地窝在椅子上等待着最后一名选手的出场,最多还有一个小时他就可以收工回家。
影棚的空调开得很低,屋外的风似乎吹透了墙壁,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向文轩瞥见不停抖腿的张璐让vivi抱来了一张毛毯,张璐把毯子搭在大腿上笑着调侃,“无事献殷勤,有什么事求我?。”
“无事,你抖腿抖得我心烦而已。”向文轩转头看向vivi问:“外面得雨下的大吗?”
“挺大的,刚刚听说有好几个地铁站都被淹了,不过这里还好。”
“那你先下班吧,应该也没什么事了。”向文轩想了想补充道:“让司机也别来了,我一会儿自己开车回就行。”
ViVi睁大了双眼,“啊?”
“你不是说今天晚上有事吗,等会儿雨下大了就别想走了。”向文轩信誓旦旦地恐吓道:“所以要忙什么就赶紧。”
“其实没什么,之前打算今天去我爷爷奶奶那边看看他们,既然下雨了就改天再说吧。”
“跟他们约好了吧?”向文轩不耐烦地摆摆手,“麻溜走,让你提前下班还不乐意。”
张璐此时也在一旁帮腔,“你还小估计不知道,这老人啊你说要去看他,他提前好几天就会开始惦记着。”
“别傻楞着呀,去吧。”
“那璐姐再见,文轩哥再见。”vivi谢过向文轩的好意,朝两人挥了挥手。
向文轩突然叫住了收拾东西的vivi问:“你怎么走?”
ViVi愣了半天才意识到对方是在说地铁被淹的事,“不打紧,我哥来接我。”
透过窗户,顺着vivi指的方向看去,影棚外的停车场中,一辆白色轿车正打着双闪。
向文轩目送着vivi离开,从驾驶室里走下来一个男人替她拉开了副驾驶的门,他凝视着那个背影只觉得眼熟。
但现实并没有给他时间思考,他很快就陷入了麻烦当中。
一个更加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向文轩眼前,他的眉心几乎快要拧成一股绳,他向身旁的工作人员道了句抱歉快步走到门前。
“你来干什么?”向文轩的语气绝对算不上友好。
齐恒上前一步,主动将两人的距离拉近,“想你了,所以来看看你。”
“齐恒你他妈恶心谁呢?”
谁知齐恒竟然当众抱住了向文轩,他将下巴嗑在对方的肩上,无赖至极,“真的,我想你了。”
向文轩狠狠地掐了把齐恒腰上的软肉,痛骂道:“傻逼玩意儿,你撒手!”
“小向。”齐恒松开环住向文轩的手臂,退后半步,情真意切地看着他,“昨天我真的是来道歉的,那些话不是我的本意,我也不想强迫你,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你不要无视我……对不起。”
他眼里闪烁着微光,神色诚恳,向文轩别过头翻了个白眼,“演得到挺像,我差点就要信了。”
“没骗你,我知道你还生气,但是可不可以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齐恒拽住向文轩的衣角轻轻摇晃,像是在讨好。
“你转性了?”向文轩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他生怕自己多看一眼就会缴械投降。
自己认识齐恒那么多年,自然知道对方是个什么德行,他们俩的关系中,齐恒从来都是俯视的那一个,他什么时候有过这样卑躬屈膝的姿态?
“别站在这碍眼,快滚。”
“我有话想跟你说。”
“但是我不想听,你影响到我工作了。”向文轩自以为这样的逐客令已经足够明显,换做平时齐恒早该摆着张臭脸甩手就走,按照以往的经验,他的示弱绝不会超过两秒钟。
但是今天,齐恒只是默默地退到了门外,对向文轩说了句我等你。
外面暴雨飘到脚边的台阶上,向文轩看着齐恒的背影竟然有点鼻酸,他暗骂道:自己这是什么臭毛病。
回到位置上,张璐碰了碰向文轩的胳膊肘,“站外面多冷啊,小惩大诫?”
向文轩冷哼一声,没有说话,他也不清楚齐恒这玩的是哪一出。
自齐恒走后,屋内的气氛就变得怪异起来,空气中充斥着粉红色的泡泡,时不时还有好事的工作人员在小声议论。
但向文轩的头顶始终盘旋着乌云,冷得张璐直打寒颤。
同样低气压的还出现在房间的一角,选手们坐在远处静静等待着成绩。人群中,贺星咬紧了牙关,怨恨地盯着窗外。
从齐恒抱住向文轩开始他就一直是这副表情,贺星本想慢一点、轻一些,但现在看来似乎不需要了。
他生怕惊动了猎物,怕吓着它,怕它仓皇而逃。
可不等他靠近,猎物就到了别人嘴边,眼看着还要被吃干抹净,他怎么能忍?
贺星手里把玩着一卷胶带,脸上隐隐透露出几丝兴奋,他将胶带对折露了点粘面,随后捻起只蚂蚁放在光滑的那边。
紧接着,他撕了段胶带罩在周围,让上面的空间成为一个倒扣的半圆。然后目不转睛地凝视处刑器,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他敲打罩在头顶的胶带,蚂蚁应声而动。它的触角小心翼翼地试探,它的身体在光滑的胶带上来回摇摆。
当它前肢靠近粘面时,贺星将手里的胶带猛地一翻。
它的后背瞬间黏在了胶带上,它挥舞着手臂,悬挂在空中不停跳舞。
看到这一幕,贺星险些笑出声,这多滑稽。
命运要惩罚你,怎么会让你知道?
你以为可以逃,殊不知在被选中的那一刻起就没了生路。
贺星掀开‘罩子’把可爱的小家伙揪起,只可惜它太脆弱,两支腿还残留在胶带上。
这会是劫后余生吗?
才怪!
他将蚂蚁放了回去,盖上‘罩子’。
这次,惊魂未定的可怜虫爬得比之前还快,可拼命地逃跑换来的却是更快地死亡。
贺星甚至没有晃动手腕,干枯的躯干就被死死粘住,动弹不得。
两只触角慌忙蠕动,身体旁边还留有自己的残骸。
他在心底默默惋惜,昆虫的感情终究敌不过人类,它们无法准确体会绝望的情绪,换做是人那该有多精彩。
‘罩子’掀开,同样地戏码再次上演。
如此重复好几次后,那小东西变得奄奄一息没了生气,贺星像是玩腻了,随手把胶带扔进了垃圾桶里。
他最爱看濒临绝望的挣扎,越剧烈他越喜欢,他的房间还有一个玻璃瓶,里面装满了蜻蜓的翅膀。
不能飞翔的蜻蜓在地上扭动身躯,像条肉虫,当它们的生命一点点流逝,自己却能重获新生。
-----
重新修了一下,埋了两个伏笔,有点好奇关于飞蛾和蚂蚁哪个更不能接受?
齐:听说新来了一个疯批?
崔:这就是两个变态的之间的战争吗?溜了溜了……
梁:请让我独自美丽,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