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健康得很,不会无缘无故地胃痛,心脏也跳动得比别人更加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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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酒店向文轩如约兑现了承诺,贺星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了向文轩的房间,他把房门上了锁,站在窗台不知给谁打着电话。
向文轩靠在门板上,看着破晓的风吹动他的衣襟,有些犯困。
“谁?”
“爸,打钱。”
“多少?”
贺星报了数,对方沉默了一阵谨慎地问:“小星你是不是出事了?”
“没有。”贺星有些烦躁,他找向文轩讨来了一根烟叼在嘴上没有点燃,“我不想干了。”
“今年年底合同不就到期了吗?”
“不想等了。”
“也好也好,你早点休息好好养病”男人像是想起什么,“最近都有按时吃药吧?”
“嗯,吃着呢。”
“记着按时吃药就行,是直接打你卡里,还是找人帮忙办这事儿?”
贺星想了想,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没必要在这上面投入太多精力,“您联系人吧。”
挂了电话,贺父躺在床上夜不能寐,说到底他对这个儿子是心存愧疚的,若不是年轻时疏于管教,也不会害他变成现在这样。
当时由于工作,贺父常把年幼的贺星一个留在家里,因为担心意外门窗被锁得严严实实,水电气更是一个没留,只放了些必须的食物和水在他能拿到的地方
索性家里有个院子,让贺星过的不至于太无聊。
贺父发觉不对劲是在一个夏天,恶心的酸臭味从贺星房间的床板里散发出来,但贺星却怎么也不让靠近,说那些都是他的宝贝,碰不得。
起初他本以为是小孩尿床又羞于承认,于是趁贺星睡着,将贺星抱到了沙发上。掀开床板一看才发现,酸臭味的来源是一堆被排列整齐的尸体。
他被吓了一跳,大部分肉已经腐烂,其中一些甚至生了蛆。
老鼠、蚯蚓、蜻蜓、蝴蝶……每一个动物都拥有自己的编号,但它们并不完整,更多的只是象征物种的残骸。
那之后,贺父就知道儿子病了,他带着贺星面见了无数医生却收效甚微,一面焦头烂额,一面还要应付贺星天真地发问,“爸爸,它们难道不漂亮吗?你为什么不喜欢?”
索性随着年龄的增长,贺星的怪癖似乎有所好转,他那颗悬而未决的心才稍许放下。
贺星不明白为什么他爸总是觉得他有病,最开始他还愿意敞开心扉去沟通交流,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现别人并不能理解自己。
于是他决定把那一面不被喜欢的人格藏在暗处,只为了让自己的生活活得轻松一些。
他健康得很,不会无缘无故地胃痛,心脏也跳动得比别人更加有力,但他发现生病能招致别人的同情,还会得到比平时更多的爱,于是便忍不住对向文轩撒谎。
就连忙碌的父亲在认为他生病以后,也会没日没夜地守在自己身边,他享受来自周围的关爱,又觉得少了些乐趣,他无比想念自己的朋友们。
小时候的贺星常常在想,那个被父亲扔掉的床板,什么时候能够再装上。
现在贺星想得更多是,向文轩什么时候才能住进自己家里,他一定会把自己的朋友们藏好,他还会把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
要是向文轩实在不愿意过来,自己过去也行,自己一定会小心,不会吓着他的。
毕竟他那么胆小又那么脆弱,得放进最结实的箱子里,要天天擦拭,不能碰坏了。
“打完了?”向文轩突然靠近吓了贺星一跳。
“嗯。”贺星点点头又恢复了往常的神色,“我先去找一下我经纪人。”
“向文轩,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他的声音小小的,以至于向文轩根本没听清。
贺星走后,向文轩烦躁地在房间里踱步,他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影,窗外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靠!一个危机公关而已不至于谈这么久吧?
终于向文轩忍不住给何洁打了个电话,她的声音听起来异常疲惫,似乎也陪着熬了一个通宵。
“姐,我就不磨磨唧唧了,我早点说完你早点睡。”
“这个综艺我因为身体原因不录了,违约金算我头上,可以吗?”
“可以,但没必要。”何洁身心俱疲地叹了口气,“贺星退赛了。”
向文轩有些难以置信,刚刚还在自己房间的人现在已经退赛了,“退赛?”
“嗯,他发了微博澄清,还圈了自己女朋友。”
“他有女朋友?”
“到底有没有我不知道,总之他把你择得挺干净。”何洁想了想补充道:“我帮你转了那条微博,附了祝福,至于其他的你先别回应了。”
“可是……”
“小向,你听我一句,别趟这摊浑水了。”何洁疲惫地合上眼,她听到了些风声,贺星的事不会到此为止。
向文轩看到了何洁口中的那条微博,贺星圈了一个女生,不仅还附上了合照还附上了机票的截图,配字是:再不回家解释老板娘该生气了。
挂断电话的贺星满脸阴郁地踹开了某个房间虚掩的门,他将男人一把从床上拎起,拽进了卫生间。
如果观众的记忆力好点就会发现,眼前这个就是在第一期惊呼“不是吧,现场打分”的男人。
贺星恶狠狠地扼住了对方的脖子,那力道像是要把他脖子拧断。男人惊恐地试图呼救,却被贺星掐住了喉结,“嘘!我劝你最好闭嘴。”
“我知道照片是你发的,知道为什么到现在才来找你吗?”他凑近对方的耳朵,压低了声音,“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听完我就放你走。”
“不过你最好不要打断我。”说着贺星冷笑起来,他全身抖着像筛子,轻佻地握起了男人的下巴,“因为我要是犯病了,杀人是不犯法的哦。”
“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小女孩,她爱上了一个男生。小女孩忍了好多好多年,终于等到了一个合适的机会,她搬到男生家旁边跟他做了邻居,她想把男生请到家里偷偷锁上门,这样的话男生就能一直陪在她身边了。”
“可你猜怎么着?路过的野狗吓着了男生,他很快就搬了家。小女孩哭得很伤心,因为她怕这次错过以后就再也不会见面了。”
贺星的手指滑过对方的面颊,像一条冰凉的毒蛇让人汗毛倒立,“哦!你说狗啊……”
“它的手脚被砍下来做成了标本,变成了小女孩的玩具。”
“所以,听懂了吗?”他在对方脸上落下一个不轻不重的巴掌,“你就是那条碍事的狗。”
“不过故事才刚刚开始,这次就不要捣乱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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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希望你们不要因为我是个疯批就讨厌我。
很早很早之前剧透过小星有个疯批开关,现在开关被打开了,另外⭐不会无缘无故讲个莫名其妙的故事,所以大概率是有寓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