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赵寻幽入睡好些时辰了。
江逸和守卫做了交接,正要回房休息,赵熠独自往这边走来。众人谨记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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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赵寻幽入睡好些时辰了。
江逸和守卫做了交接,正要回房休息,赵熠独自往这边走来。众人谨记王爷上回的吩咐,恭敬垂首却不作声,唯恐惊扰到屋内歇息的小王爷。
赵熠点头,轻手推开房门走入内室。见赵寻幽身上盖着蚕丝薄锦,已经睡熟了。青兰站在床边,一面打瞌睡,一面给他扇扇。见赵熠进屋,立刻没了困倦,无声地向他请安。
赵熠抬手示意她下去,青兰轻轻地放下蒲扇,回去歇着了。屋内便只剩他们父子二人。
没了扇底凉风,赵寻幽或觉得热,微皱着眉翻了翻身。
赵熠坐到床边,替他把被子往下拉些,盖住胸口以下的部位,露出大半截肚兜。指腹拨开黏在他额前的发丝,轻柔地抚去一层细汗。
瓷枕旁除了个驱蚊药囊,还放着赵寻幽这几日新写的文章与诗词。
赵熠拿来一看,暗自品评道他如今的文章借故用典更准确了些,诗词意蕴深刻许多,且字体的运笔用锋章法布局,较之往昔又进了一个层次。翰林院诸位学士夸赞他在诗词书画方面天赋极佳,假以时日必有极高的造诣。此话看来倒并非谄媚之言。
赵熠深感欣慰,甚至颇有几分骄傲。月光下,他脸部刚毅的线条竟也柔和了许多。
赵寻幽仍无所只觉的熟睡着。发丝如墨,唇色欲滴。睫毛微动,呼吸轻浅。
他的幽儿,面容也越发俊俏了。他不安地想。
赵熠的目光流连于他的睡颜,动作快过思绪,伸手去抚摸赵寻幽的脸颊。从脸侧游移到唇瓣,指尖轻触微凸的唇珠,却猝不及防被它的主人含入口中。
被湿热的唇舌包裹,叫赵熠略有些失神。
赵寻幽或是梦见了什么好吃的。含着男人的手指,婴儿吸奶一般,小口小口的吮着。随着吞咽的动作,发出轻微的唾液声,喉结偶尔滑动两下。
赵熠直直地盯着那处,好似被他感染,凸起的喉结也随之涌动。目光越发像是压抑着什么,小腹积攒着一团火气。赵熠抽出手指,着了魔似的俯身含住他的唇瓣,略有些粗暴的吸吮着,啃咬着。贪婪地深嗅他身上独特的幽香。
“唔……嗯……”
赵寻幽在睡梦中觉得喘不过气,皱着眉动了动身子。赵熠才惊醒过来,匆忙离开诱人的唇。赵寻幽呼吸地顺了些,砸了咂嘴呓语道:“唔……小猬……爹爹……”
黑暗中传出一声极轻地叹息。赵熠不敢再多留。不出片刻,便起身离开了。
——
隔天一早,青兰来唤赵寻幽起床。替赵寻幽更衣时,却见他嘴唇有些肿,连忙将铜镜放到他面前,惊呼道:“小王爷,快瞧瞧,您这嘴唇怎么成这样了。”
赵寻幽用手摸了摸,不甚在意地笑道:“昨夜我梦见小猬同我抢桂花糕吃,都刺到我嘴上了。”
青兰到床上看了看,罗帐没有破洞,药囊也好好地放在枕边,料想这蚊虫应该不敢造次的,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
“莫不是被其他虫子咬了?!那可不是小事,得叫大夫看看,弄些药。”
赵寻幽点了点头,却听见屋外的敲门声,“进来。”
不出意料,来者正是江逸,见着赵寻幽微肿的唇也是一惊,“卑……卑职给小王爷请安。”
赵寻幽明知故问:“你来做什么?”
“王爷让您去书房一趟。”
“知道了。”
江逸和青兰伴在他身后进入书房。
赵熠见到他脸上的异状,竟别过眼去,未曾询问一句。虽说的确没什么大碍,赵寻幽见他越发不关心自己,心中到底有几分委屈。
“完成今日的课业后就出去逛逛,整日闷在府中也不好。”
赵寻幽垂着头,并不吭声。赵熠抬眸望他一眼,索性也不再讲话。
青兰察觉主子的情绪失落,又以为王爷没有瞧见,忙开口道:“回王爷。小王爷不知被哪儿来的毒虫给咬伤,嘴唇肿得厉害,怕是要看看大夫。”
闻言赵熠的脸黑得可怕,尤其是当听见“毒虫”二字。
青兰不知自己哪里说错,却被赵熠的脸色吓得魂飞魄散。躲在赵寻幽身后,恨不得把脑袋埋进土里。
半晌,赵熠才冷声开口,“大惊小怪,擦些消肿的药便是。”
青兰才怯声回道:“奴婢知道了。”
赵熠又吩咐她:“带足茶水和银两,他要什么便随着他。”
“是。”
“江陵江逸,你们跟着小王爷。切记不可透露身份。若有闪失,本王决不轻饶。”
“卑职遵命。”
赵寻幽却道:“有江陵江逸就足够了,青兰就留在家里。 ”
青兰不解:“小王爷,您每次出门游玩奴婢都跟着。如今要奴婢留在府中,奴婢怎敢放心。”
赵寻幽似乎打定了主意,嘱咐青兰:“你替我好好照顾小猬,别让它饿着。”
赵熠也不曾多想,只道:“就按小王爷的意思。”
虽也想去外面逛逛,看些新鲜玩意儿。既然王爷发话了,青兰不敢多言,只能点头应了。
——
走在前面的小公子面容俊俏温文尔雅,一看就是哪家的贵公子。身后的两个高大男人气势凌厉,必定武功高强。
路人便只敢悄悄地望上一眼,不敢明着看。街巷小贩认起财主来自是一瞧一个准,都逮着赵寻幽一个劲儿的吆喝。
“小公子,过来看看咱家的纸扇。”
“还不错,江逸!我要十把!”
“小少爷,买串儿糖葫芦吃吧,酸酸甜甜可好吃了哟。”
“给我包二十串儿!我要带回去给青兰和小猬他们!”
“小公子,来看看这些小玩意儿,喜欢就买些吧!”
“有趣!江逸,给钱!”
“……”
“哎哎小少爷……您慢些!”
赵寻幽这儿看看,那儿瞧瞧,嘴里还吃着,一买就是好几样。昭王府这两大侍卫任凭武功盖世颇为受宠又当如何,一个怀里抱满了零嘴儿和幼稚的小玩意儿,一个手忙脚乱掏钱都快掏不过来了。
江逸心中纳闷儿,小王爷整日在府中躺着睡觉,出了王府竟比只兔子还跑得快!
不远处,正在闲逛的男人望见了赵寻幽,目光由惊转喜。潇洒地甩开纸扇,对身旁的青年笑道:“澜风,咱们过去瞧瞧。”
澜风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眉头微皱却又迅速放平了,“是。王……少爷。”
赵寻幽看着五花八门的稀奇玩意儿眼花缭乱,又跑得飞快,一不小心就撞到别人怀里——“哎哟!”
对方扶住赵寻幽的腰肢,低声提醒道:“当心,若是磕着碰着了,小皇叔他又该心疼了。”
赵寻幽抬头一看,那副笑容,那双桃花眼——立刻想起这是二王爷赵烜,也就是他的二皇兄。
虽说赵寻幽与一众王爷公主不曾有太多交集,只某些宴会场合见过几面,却对这裕王赵烜的印象极深。
对方出众的面貌长相只是其一,更因他爹爹赵熠曾严声嘱咐过,“……尤其这裕王赵烜,风流糜烂不学无术,尽可避而远之。”
虽是如此,赵寻幽还是遵循礼节,唤道,“二皇兄。”
赵烜抬手拭去他唇角的糖渍,而后送至唇边将其舔去,温柔说道:“小幽儿唤我二哥哥便是。”
赵寻幽眼珠一转,立刻露出乖软的笑,小声唤他,“二哥哥。”
赵烜平生最爱美人,这声哥哥听得他心里甜滋滋的。只恨昭王整日把小幽儿关在王府,否则他虽不敢碰,可如此美人儿若能经常瞧见,也是身心愉悦的!
赵烜朗笑着应了一声,低头凑近些,又和他说了好几句话。
江逸一见是风流好色的裕王赵烜,来者不善。竟还托着小王爷的腰!若被王爷知道那还得了!立刻奔去将赵寻幽拉到身旁,对赵烜俯首问安,“二公子。”
赵烜脸上仍带着笑意,转头看向身旁的青年,“澜风,你们也算出自同门。许久不见,不叙叙旧?”
澜风同江家两兄弟一样,都是先皇豢养的暗卫。
且只他们三人惯于用剑,便时常交锋切磋。若论剑法,江陵总是领先一筹,澜风其次,江逸稍弱。后来各自跟随新的主子,便极少联系。碰了面顶多远远的看一眼。
转眼已过十载了,当年的画面仍历历在目。
江逸笑道:“澜风,你怎么还是一副女人模样。不知武功长进了没。我哥的剑法可精进了不少,当年你便敌不过他,如今就更是他的手下败将了!哈哈哈哈!”
澜风冷眼瞪他。因兄弟俩站在同一方向,又像瞪着江陵。
江陵手里抱着一大摞小玩意儿,原本就一直盯着澜风。见他望过来,脸上不知怎地有些红,冷声警告江逸,“不得胡言。”
而后又直直地望着他,不发一语。
但澜风发誓,他看见江陵的喉结动了一下!!立刻收回目光,有些气急败坏地开口,“少爷,我与他二人无话可说!”
江逸嗤笑一声,“正好,我们兄弟跟你也无话可说!”
赵烜见澜风变了脸色,诧异道:“我倒是头一回见你露出这模样。着实有趣!”
斗完了嘴,江逸才回身去找赵寻幽。可转了整圈,街上人来人往的,哪里还有赵寻幽的踪影!
“小少爷!小少爷!!哥……小少爷去哪儿了??!!!”
江陵也才回神,赵寻幽却不知道哪儿去了。
赵烜颇有几分幸灾乐祸地意味:“还不赶紧去找,若小少爷被人贩子拐跑了,你俩的脑袋可要搬家了!”
江陵凝重地望了澜风一眼,立马动身和江逸一同去询问赵寻幽的踪迹了。
待二人走远,赵烜才笑道:“澜风,咱们也去凝香馆找找乐子!”
澜风垂首,又恢复了一贯的清冷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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