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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全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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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自己的生活,你也有

-----正文-----

一个月之后我跟弥生坐上了去E国的飞机。

那天弥鸣送我们来机场,路上兄弟俩一句话不说,气氛有些尴尬,我在这样的环境里难免手足无措。弥鸣好像看出我的不自然,问候了几句,不痛不痒的,实在是让气氛更尴尬,我只好说一切放心来结束这场对话。

一直到安检弥生都心不在焉的,他一路上要不就是走着走着就停住了,要不就是不看路撞到了机场里的人。

弥鸣只好走到他旁边,搂紧他一起走。

我在后面似乎看到弥生的肩膀在发抖。

他大概是哭了吧。

弥鸣安静地在旁边陪着他,轻轻拍打他的背,伏在他耳边一声一声安慰他,我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但我知道说那些话的弥鸣一定也跟弥生同样的痛苦。

周闾宁那天开会,派了助理帮我们办托运,又派专车接我们直接去头等舱,直到飞机起飞,弥生都没说话,他没有和弥鸣告别,只是坐在靠窗的位置,一动不动盯着外面,我知道他在看弥鸣。

他在透过机场的落地窗在他一生最重要的人。

飞机缓缓离地,弥生依旧看着,直到进入云层,弥生才带上耳塞和眼罩,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我看到有泪从他的眼罩下渗出来,我猜他现在一定很孤独吧。

起初我很不适应E国的生活,要知道我本人是个非常传统内向的人,我无法理解他们千奇百怪的社团和各种大胆的party,弥生倒是融入的不错,才来一个月就已经跟班里的人打成了一片,我惊叹于他高超的社交技能的同时,更加对他的语言天赋顶礼膜拜,他已经从刚来的时候的“手语”表达,到现在完全一口流利的地道外语了。

弥生跟家里的电话频率也在慢慢变少,他好像一只长期圈养的小鸟,现在终于要展翅飞翔了,不,也许他本来就是雄鹰,独自翱翔的时候才这么游刃有余。

我们俩学校不一样,但是离得很近,于是在学校附近合租了一间月租房,到第二次交房租的时候,弥生已经可以熟练地和房东太太讨价还价了。

房东先生是个典型的老绅士,整天一丝不苟地穿着西装,拄着拐杖,有时候嘴里还要叼个烟斗,他年纪大了,和老伴住在1楼,2楼两个房间住我和弥生。

在国内我尚且可以照顾到弥生,在这里便如同一个废物,事事都捉襟见肘,不仅是语言不通,习惯也无法相融,甚至出行都是问题。所以只好日日缠着弥生,去他们学校的次数跟去我们学校的次数基本可以打个平手。

弥生好歹算我哥,在这方面倒是蛮靠谱的,在他的帮助下我终于可以做到生活自理。我问他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他总是笑一笑不回答。

有时候我也会跟他参加一些聚会,因为弥生总说我很闷,在家里迟早闷出病来,所以每次有社交的场合他都会叫我,我也不是次次拒绝,遇到比较乱的聚会,我还是会答应他去的,毕竟我担心他喝醉酒找不到回家的路。

有一次我们去一个单身趴,大概是附近几个学校的社团搞联谊,人多又乱,弥生心情似乎不太好,他进了舞池便开始蹦,边蹦边拿着酒瓶往里灌,我看他脚步虚浮,不放心地在旁边盯着,突然有人碰了碰我的肩,我转头,看到一个高大帅气的男生在对我笑。

我不禁打了个冷战。

他有些不悦,好像说了什么话,但是舞池里声音太高了,我听不清,于是我只能用外语磕磕绊绊地高声问他什么事,心里想着怎么以最快的速度和弥生求救。

只听他高声说:“不认识我了?”

中国人?

我看了他半晌,有些不确定地问:“全复?”

那人露出一口大白牙,笑得很开心:“阿成,真的是你。”说着就要来拥抱我。

我有些猝不及防被抱了个满怀,脑海里闪过的是多年前我们坐在江边,黄昏中,他看着我说等我长大了,他会回来找我。他让我等着他。

即使认不出来他的样子,却从未忘记过这句话,长年累月的自我重复,让我等着他回来成了一种进行时。

全复现在人高马大,我几乎被他全部包裹在身体里,我感觉到他的整个人都在激动地颤抖。

突然一股‎‍‌‍‎大‌‍‍‎力‎‍‌‍把我从他的怀里拉开,弥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舞池里出来,他现在毫无醉意,倒是极其戒备地看着全复。

“你男朋友?”全复问我。

“你是谁?”弥生不回答,反问他。

两个人生怕我听不见,一个比一个声音高。

我只好拉了拉弥生的袖子,在他耳边说:“他是我高中同学。”

我又跟全复介绍:“这是我二哥。”

弥生朝他点头示意,随后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我,很显然他对我突然冒出个朋友这件事感到极其不可置信。

全复则是肉眼可见的开心起来,他笑着朝弥生伸出手:“你好。”

弥生跟他握了握,提议出去一起吃饭。他今天喝了很多酒,晚上大概是要吐的,我不敢再让他大吃大喝折腾胃,又不好总是明着管他,像老妈子一样,于是只说我累了,改天再约。

随后全复给了我现在的电话之后,我们便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弥生还是有些晕乎乎的,我扶着他慢悠悠往回走。

“有心事?”弥生问我。

我们俩现在算是同命相连,作为异国他乡唯一的依靠,革命友谊显然非常紧密。

我叹口气:“有件事想不通。”

弥生啧了一声:“让我们阿成牵肠挂肚的事,那得是何等大事,说来听听。”

我不知道从何说起,本来也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实在难说。

这时弥生的电话声响起,是弥鸣。

想了好半天弥生都不接,我提醒他:“弥鸣哥的电话。”

弥生看了一眼屏幕,直接挂断。

接着我的电话声响起,我没有理由不接,于是点了接听键。

“弥生在你旁边?”

我点头,随即反应过来他看不到,于是说:“是的。”

“让他接电话。”弥鸣语气还算平静。

弥生一把夺过手机点了外放:“说吧。”

“你喝酒了?”弥鸣真的很了解弥生,只两个字他就听出了弥生的醉意。

“喝了点。”弥生的语气瞬间就软了,他好像又回到了事事有哥哥护着的那个小男孩。

“还在生我气吗?你身体本来就不好,跟你说的少喝酒是不是忘了?”弥鸣的语气也跟着软了,质问的话都变得温柔。

他们总是这样,不管是有什么矛盾,总有一个人毫无原则的服软,另一个人就会抓住这个台阶顺势滑下去。

“哥,我不想每天和你汇报行踪,我有自己的生活,你也有。”

“生生,你还小,独自在外,万一——”弥鸣尽力把声音放缓,哄着他。

弥生眼见说不通,直接打断他:“国内的事处理地怎么样?”

弥鸣:“我可以处理好,你不必因为这个出去的。”

弥生摇头,郑重其事:“说好多次了哥,我受够了被人牵制的感觉了,我要学会成长,那样才可以保护你。”

弥鸣突然笑了,也不揪着之前的话不放,只说:“说不通你。只是以后不许不接我电话,我很担心你。”

弥生关了外放,他知道弥鸣一念叨起来没完没了,不知道又要说出什么哄小孩的话来,我也确实是觉得继续听着不太合适,感谢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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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阿成的线会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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