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破防小狗
-----正文-----
13
温和宜求助地看向顾澜。
顾澜也没办法,他还是第一次听商唳鹤说这样难听的话。
“你到底怎么惹着他了啊,”顾澜叹气:“他专门给你留晚餐,我还以为你们有戏。”
这下好了,神仙来也治不了了。
温和宜费劲地思考一阵:“因为我,没有,怀孕。”
“……你不是来真的吧。”刚刚听到这个词,他还以为是商唳鹤气急了乱说,谁知道是认真的。可男人怎么怀?
温和宜点头:“认真的,我想帮他拿到家产。”
可惜一看见主人就忍不住,总想多亲近些。他害怕针,他父亲还在的时候,认为他是怪物,要矫正他,他只好不停打针。
妈妈护着他,可很快就护不住了,他的童年满是暴力,被爸爸打进医院,可那人没有半分愧疚,顺便去咨询多久才可以做性别矫正手术。
好让人难受,打针好疼。
哪怕是主人用手弄进来,他恐怕也不会拒绝。
顾澜第一次瞧着他可怜:“好吧,好吧。他最近有个影视剧项目,主投还缺一个,你去试试。要是成了,也算帮他的。”
温和宜马上要转钱。
顾澜打断他,好歹先把醉鬼送到了酒店,叫他一个人睡,自己回家了。
商唳鹤不理他,好在温和宜又有了新的目标。
商氏的新项目是一部名为《织梦》的电视剧。
《织梦》在前期打磨上花了大功夫,无论剧本还是主创团队,都花了十分的心血在这上头,不难看出,商唳鹤对他寄予厚望。
连只演大荧幕的影帝顾澜都请来了。
其他配角也无一不是演技精湛、艺德双休的老戏骨。
很多人都想去分一杯羹,其实并不缺温和宜一个。
可他还是去接触了。
接连跑了半个月,才终于分到一个机会。他奔波的时候总想再见一见商唳鹤,而后才明白,前段时间之所以能想见就见,的确是商唳鹤在放水罢了。
商唳鹤打定主意不见他,他就连人影都摸不到。
没有主人。
负责这个项目的不是商唳鹤,大概也不是商唳鹤的心腹,否则怎么就让他成了投资人之一呢。
入了十二月,天气转冷,严冬来临。这时节温和宜一向不喜欢,家里弟妹要过生日,温和宜喜欢热闹,但不喜欢属于别人的热闹。
除此之外,公司忙着统计年终数据,十二月份总忙到焦头烂额,工作量成几何倍数增长。
温和宜不是铁人,终于也有些累了。
这几天他总是昏昏欲睡,脾气也越来越暴躁,温稚安来问他过生日的事,他只觉得小孩子不该过生日,折寿的,不可以。
更不该冬天过。
现在他理解商唳鹤了,十二月十七,又是暴雪天。
锁链拴在脖子上,给了他一点安全感。他没有死,但也没活。除了工作,满脑子都是商唳鹤。甚至连对方拒绝他的话都翻来覆去想过好多遍。
针停了,但积存在身体里的欲望没停。主人没收了锁和贞操带,他可以随意自慰,但他连自慰都无法高潮。
商唳鹤可以不通过药剂、针、贞操带,声音、形体、气味,任何任何东西,操控他的欲望。
只要这个人存在,他的身体就全听商唳鹤的。他根本无法自主。
李司修通知他,晚上《织梦》剧组会有一场开机晚宴,他作为投资人,得出席,不能躲起来享清闲。
温和宜懒懒靠在椅子里,宽阔的椅背将他完全包裹,只露一角米黄色毛衣,像陷在树丛中的松鼠尾巴:“你去吧。”
李司修作为股东之一,有代替他出席的义务。
“那个……那个可能在,你也不去?”李司修不提商唳鹤的名字。
温和宜摇头:“不。我还没有管教好自己,不能去见他。”
如果是见商唳鹤,他想应该要漂亮一点。可他现在乱糟糟的,一点也不好看。
李司修拍拍他,一时之间,心情格外复杂。既觉得他忘掉也好,又觉得他很不对劲。
“行了,那你好好休息。”李司修不放心他一个人,发信息给宋琊,问他有没有时间,来陪小温总。
温和宜恰巧也想到这个人。
那天酒吧过后,温和宜再也没有跟他联络过。李司修试探着问他,他严肃回答:看见就烦,连商唳鹤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但最近他自觉已经足够听话,每天都有反思,还有写日记检讨。
他首先不应该目的性太强,他是主人的,可主人不是他的,不能想着霸占主人。其次不应该自我感动,他所谓的付出其实没一项真正对商唳鹤好。最后,他最不该的是试图伤害自己当做筹码,博得商唳鹤心软。
对商唳鹤的感情不该掺杂任何东西,爱就是纯粹的爱,真正希望商唳鹤得到幸福。
但他除去添乱什么也没做。
多方检讨过后,商唳鹤依旧不理他,可能是因为他还不够听话。
他应该按照主人说的,去找个管教他的人。
主人有洁癖,他找过别人,一定就连那渺茫的希望都失去了。但没关系,他本来就没资格服侍主人,一辈子不能靠近也没关系,他只要听话就好。
但凡商唳鹤让他做的,再厌恶反感他也要做。况且只是找个管他的人,没有让他跟别人上床,钻空子不发生任何接触也可以。
只要想到被别人碰,他就恶心。
但他要乖乖照做,这是主人交给他的任务。
温和宜跟宋琊再次约在上次那家主题酒吧,给商唳鹤发信息报备。
[温和宜:主人,我按您说的找到人了。]
[温和宜:贱狗不配再服侍您,但只求您能够开心。只要您高兴,把我丢给谁都可以。杀人犯,乞丐,强奸犯,流浪汉,甚至是牲畜,不管操他们还是被操,都听您的。]
他努力克制自己对主人的想念,把自己伪装成一只懂事顺从的狗。
宋琊问他能接受什么玩法,不能接受什么玩法,不接受的一概不会尝试。
温和宜想了想,说出很多。
例如扇耳光,跪地口交,虐腹,踩踏,被坐脸,他都很喜欢。如果商唳鹤愿意扇他就好了,主人什么时候才能再奖励他呢。
宋琊了然,告诉他再等一等,自己的车还要一会才到。
他沉浸在意淫商唳鹤的快乐中,摸了支烟出来,摇下车窗抽。
宋琊到时也没有停。
“介意吗?”温和宜嘴上这样问,其实已点燃了,问话的间隙,烟圈升腾,消散在半空中。
他吸烟时只随意慵懒地夹住烟身,眼睛弯起浅淡的弧度,在烟雾笼罩下,整个人鲜艳又凌厉。
征服他会很有成就感。
权力体现在强大的人依旧臣服在自己脚下。
宋琊推开门,绅士地请他进去。
他往酒吧里看了一眼,察觉到不对劲。
甚至没来得及说话,他弯腰一阵干呕,什么都没呕出来,但口水和泪水失禁似的从脸上滑落,缺氧让他头痛,心脏乱跳不停,呕得天昏地暗。
再抬头时,满脸狼狈,目光涣散。
宋琊深吸一口气,再有教养也要忍不住骂人。
温和宜的干呕停不下来,最后干脆时逃去路边吐了,满脑子都是自我厌恶和抵触。
宋琊僵了几秒,克制住情绪,带他去医院检查。
晚上医院大部分科室都不上班,急诊科里什么也没诊断出来,最后猜测是他心情波动太大,开了一点药,拿回去了。
温和宜坐在宋琊车上,揣摩着该怎么开口。
“小温总,”宋琊先于他整理好情绪:“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如果有,就直接去找他吧。”
得到这样的评价,温和宜不知是喜是忧。
从前他调情只为上床,从不掺杂半点喜欢;而今在宋琊口中,他已成为不喜欢就毫无欲望的贞洁烈夫。
完全相反了。
自从离开主人,温和宜的大脑就擅自歇业,不再思考,他想来想去,除了困到打哈欠,没得出任何结果。
“抱歉,宋先生。”温和宜望向窗外,声音发飘,道歉根本不虔诚:“晚点我让助理过去,研究室缺什么仪器,都由温氏赞助。”
“你够了,温和宜。我是你喊来消遣的鸭吗?”宋琊把车停到酒店下,朝温和宜挑眉示意:“不必道歉。我确实对你有兴趣,但成功和失败本就各占二分之一。下车。”
温和宜站在酒店电梯里,楼层一上升,他又开始感觉晕晕乎乎,弯腰干呕。
宋琊说得对,成功和失败本就各占二分之一。
要是他也有宋琊这样的气度和心态,可能早就大方地追求主人了吧。
但他做不到。
他是想听话的,可是根本不行,他受不了别人,甚至一接触就想吐。他是先爱上商唳鹤,才对其有欲望,而不是为了欲望才找到商唳鹤。
即便商唳鹤不要他了,他的心依然被这三个字牢牢封锁。
没有商唳鹤,他就要死了。
他终于下定决心,给商唳鹤发信息认错,说自己甘愿给孙小姐、商承业和顾澜下跪道歉,本来还说了只要主人肯见自己一面,却又否认——他不再要求主人,哪怕他的行为什么也得不到,也心甘情愿。
他在信息中坦白自己和宋琊在酒店,告诉商唳鹤自己只对主人有反应。
并不是缺人管教才找到商唳鹤,而是喜欢商唳鹤才想被其约束指引。他无法接受背叛主人的自己,那一刻他甚至想自杀。
他完不成这个任务,如果主人一定要他找别人,他只能咬牙做完后去死。
发送成功后,他又觉得太长,看起来浪费商唳鹤的时间,编辑了一条新的。
“对不起,商总,上面写了太多胡话。我只是想向您道歉,我会一直等您。您不必原谅我,远远地赏我一眼就好。我不会再对您有任何要求。”
没过一会儿,商唳鹤回复他一条商品链接,点进去,是某款催情延时药品。
不就是因为没法和别人做,发泄不出欲望才难受吗?吃点药就好,别说对人能发情,跟狗都可以。
-----
商总顶级阴阳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