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想尝尝，这眼泪是不是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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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大脑有片刻空白。

师父对人族向来残忍，许多年前，我曾见他高座玉台，冷眼睨着脚下油锅中苦苦挣扎的人族。

他待我好，向来不愿意让我瞧见这些，我便当作不知道。

唯独偶尔夜半，闭上眼睛会想起这些哀嚎，让我知道，师父是妖王。

对人族残忍冷漠，属实正常。

我也理当如此。

可不知为何，闻言我想起的却是那日段雪厌被我挖走心脏时疯狂的笑。

亦或是昏迷前，那抹哀伤温柔的微笑。

“小九儿。”

下颌被捏住轻轻抬起，师父眼尾残存着温柔的笑痕，可周身却凝固了一层晦暗。

“那日你告诉我，要去杀了他报仇，师父帮你报仇了，你不高兴？”

我翕动嘴唇，半天才找回声音。

“不是，只是我不明白……”

不明白明明可以给他个痛快，师父却要……用这等泄愤的方式。

不明白段雪厌为何见到师父来了，不抓紧逃走……

“不明白？有何不明白的？”师父漫不经心道：“一个人族而已，杀就杀了，更何况，那时若非他下药，你也不至于怕我。”

“我没有！”

那夜记忆在脑中轰然回转，我脱口而出后，方觉得语气太过激烈，忙放轻了声音，“我没有怕，师父。”

“那为何抖成这样？还是说……”师父却不愿意放过我，抱住我的手臂一点点收紧，浓浓地压迫感袭来，“你在心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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