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寄

-----正文-----

无欲天临湖而建，沿湖东去，数米外便是一片枣林。枣树喜温，如今只有光秃秃的枝桠在沉沉的夜雾中径自地舒展。长靴踏在林中，散落的枯枝不时发出轻微碎裂的响动，倒是愈发凸显得此处的清幽。

一剑封禅游荡其中，漫无目的的迁延非但没能为他理清纷乱的思绪，反而在本就丛杂的心音中更添了意乱如麻的一章。偏偏令他神不守舍的罪魁祸首还一无所知似的，始终不远不近地缀在身后，深浅不一的脚印错落在雪地上，宛如两列辙痕由天南海北驶来，交会在这片未名的静林。

再深入几步，心烦意燥的游侠脚下一顿，突然回身粗声粗气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被问及的人若有所思：“荒郊旷野，你开的吗？”

一剑封禅一时气结，堪堪说出个“你”字便没了下文，只得重重落了几步聊作发泄。

两人一前一后沉闷地又行进片刻，一剑封禅猛地又是一停，旧事重提道：“你又跟着我做什么？”

剑雪跟随着他也停下脚步，脱口反问道：“古陌荒阡，你家的吗？”

他问得实在理直气壮，听得人满腹牢骚无处下口，瞪着眼睛怒目而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在沉静目光的注视下败走，只好歇了胡走游飞的心思，在一地“咔嚓咔嚓”的呻吟声中打道回府。

谁知折返屋门前，令他夜不能寐的元凶竟还是不见离开的迹象。一剑封禅抬一抬眉，既是郁结，又十分不解：“你还跟着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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