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点
-----正文-----
日出时,玉似的湖上生起纤薄的岚烟,那轻雾蔓延得极快,眨眼便将连同枣林在内的大片区域笼罩在内。剑雪无名踏雪而来时,支离疏已经解开系在岸边的绳索,小舟顺着他的推动缓缓破开深郁的碧水,漂向冻结了似的湖心。
他与无欲天的主人对坐在船内,谁也没有去拨动一旁沉睡的木桨,一任这艘船从流飘荡。
船内支着的小炉上坐着个铜壶,随着火舌的舔舐正一阵阵地冒着烟。支离疏的目光与那烟一同飘忽地落在客人周身,好似在借着天光细细打量。如此良久,剑雪无名听他莫名地一笑:“与先生初识那年我尚且担得一句齿少心锐,而今重逢,我的鬓边添了许多风霜,先生倒还是从前的样子。”
“人生苦短。”约莫是领会了对方弦外的调侃之音,剑雪无名垂一垂眼,也露出一点笑模样来。
说来也怪,支离疏的面相不过而立,却生得庞眉鹤发,不知是生而异相,或是为世事操劳至此。十余年前天启大雨,在昔日同僚连绵不绝的攻势下显露疲态的神子借宿在城郊一座破落的院舍,既是避雨,也为避祸。屋内立有一座塑像,衣饰形容与这屋子一般破落,他倚靠在塑像几乎中空的身体里,仰头时见到一片愁云惨雾,涔涔的雨也散发着灰败的气味。
就是在这样的境地里,他第一次见到支离疏。
剑雪无名遇见支离疏的那个时候,后者尚未改名换姓,仍是太清宫中通才硕学、高谈强辩的少年文臣,行止总带着意气风发、大刀阔斧的杀伐果决。有时纡郁难释,便会趁着休沐日——或是索性称病告归,独自前去城郊的小院偷闲。纵然非议纷纷,可同僚之中哪个没有领教过他的词锋之利?敢于摆上台面的自然寥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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