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切没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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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陆泽川把顾行舟抱回卧室，裹好被子，看着他缩在床上睡得不安稳，手指攥着被角，嘴里嘀咕着“对不起”。江边那顿炒面和饺子不知道怎么的让他眼底多了点光，可手还是抖得拿不稳筷子，像个坏掉的傀儡。陆泽川揉了揉眉心，关了灯，走到书房，掏出从顾宅捡回来的那个破手机，屏幕裂得像蜘蛛网，背壳缺了一角。

他翻出充电器，插上电，手机震了一下，屏幕亮起，图标跳得慢吞吞的，像个垂死挣扎的老头。他盯着看了半天，心跳有点快。他不知道这东西能挖出什么，可顾宅空得像个坟，能留下的只有这玩意儿。他靠在椅背上，等着手机充到能开机，手指敲着桌子，脑子里全是顾行舟吃饺子时的茫然。

过了半小时，手机终于开了，屏幕闪了几下，跳出锁屏界面，没密码，他要是设密码大概也知道是什么，直接进了主页面。壁纸是顾行舟高三时的自拍，笑得嚣张，背景是他家里。他愣了一下，喉咙一紧，随手点了短信图标，收件箱空空荡荡，卡早被拔了，信号格是灰的。可草稿箱里躺着一条未发送的短信，时间定格在高考后十天，标题是他的名字——“陆泽川”。

他点进去，屏幕上跳出一大段字，密密麻麻，像顾行舟憋了一肚子话。他不用细看都知道大概是什么，破产的事，跑路的事，可他没想到顾行舟打了这么长一段，字挤得满屏，像要溢出来。他深吸一口气，慢慢滑着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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