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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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尾,春天终于来了,院子里的花开了,粉白的花瓣飘进窗台,风吹过来,暖得总算舒服了一点。陆泽川站在客厅,手里端着一碗刚加热好的鱼汤,香气混着淡淡的中药味飘出来,旁边放着一盘草莓,红得晃眼。三个月,他没怎么去公司,在家办公,把要跑腿的活全推给助理,天天在家守着顾行舟,喂饭、喂药、喂水果,毕竟现在看护顾行舟就像看护个半大的孩子。
他走进客厅,顾行舟缩在沙发上,裹着条薄毯,手里捏着一张报纸,摊在膝盖上,眼底还是有点茫然,可脸上多了点肉,不再是暗房里那副骷髅样。肋骨没那么凸了,脸颊圆了点,胳膊上也有了薄薄一层肉,瘦得还是吓人,可比三个月前像人了。那会儿抱他像张纸,硌得手疼,现在至少有点分量,毯子裹着的身子没那么单薄。他起身下楼,拨通了他妈的电话。她很开明,从顾行舟回来那天就没反对过,送营养餐,觉得换厨师,连中药方子都亲自盯着。他靠在沙发边,低声说:“妈,前两天我带他去看医生,医生说顾行舟不能受刺激,心理坏得太狠,可能一辈子就这样了。”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他妈叹了口气,问:“你想好没?他这状态,你打算怎么办?”陆泽川愣了一下,低声说:“我能怎么办?看着呗,他这样,我还能扔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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