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顾的视角,这三个月的事
tw:提到自杀念头,一点家庭暴力,小顾过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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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行舟缩在沙发上,手里捏着报纸,纸面沙沙响,指尖摩挲着字,他看不懂多少,可喜欢这感觉。窗外有花瓣飘进来,粉白的,落在毯子上,他抖着手捡起来,捏在手里,低声说:“花……”脑子里乱糟糟的,像坏掉的灯,闪着光,可抓不住。他不知道过了多久,三个月?主人……陆泽川说春天了,他不知道春天是什么,可觉得暖,不冷了,不疼了。
刚来的时候,他抖得厉害,身上臭,腿湿乎乎的,缩在角落,眼泪掉个不停。他记得暗房,铁链子,电棍,水灌得肚子疼,尿不出来,疼得想死。他怕,怕陆泽川扔了他,可陆泽川没扔他,还抱他上车,抱他进屋,声音硬邦邦的,说:“别怕。”他抖着说:“对不起……”可陆泽川没打他,给他洗澡,水热乎乎的,冲掉臭味,他缩在浴缸里,眼泪掉进水里,低声说:“谢……谢……”
第一个月,他睡不好,总是想缩在床底,可是陆泽川总是把他抱在床上,却不玩他,他却总是半夜惊醒,怕有人来,怕电棍,怕水。陆泽川拉他从噩梦出来,抱他在怀里,低声说:“我在这儿,别怕。”他抖着点头,攥着被子,睡一会儿就醒,脑子里全是暗房的臭味和笑声。陆泽川给他喂饭,有的时候汤热得烫嘴,可是总是香得刺鼻。无论是汤还是药,他都是他抖着手喝,小口小口,怕喝洒了挨骂。可没人骂,陆泽川蹲旁边,说:“慢点。”他喝完,眼泪掉下来,低声说:“好……好喝……”,三天后,陆泽川带他去院子散步,阳光暖得刺眼,草软得像毯子,可是他抖着跟在后面,低声说:“陆……”腿抖得站不稳,脑子里闪过酒吧,绳子捆着,爬着尿,他怕站着挨电。走到草坪边,他抖着停下,眼泪挂在眼角,低声说:“我……我尿……”没等陆泽川说话,他依照着本能抖着趴下,腿抬起来,像狗,裤子没脱,尿淌下来,湿了草,热乎乎的,又冷下去,腥味钻进鼻子里。他抖着抬头看陆泽川,眼底茫然,可嘴角动了动,像笑。
陆泽川愣了,低的说到:“起来,别这样。”这下他抖得更厉害,低声哭:“我是狗……尿的好……别电……”脑子里全是矿泉水瓶,盘子,顾客的笑,喊“尿一个”,他抖着尿,抖着想要听话,怕不尿挨打。陆泽川蹲下来,拉他胳膊,低声说:“你不是狗,不想呆咋们就回去了,站起来。”可他抖着缩回去,低声说:“我站不了……疼……”腿抖得跪下,眼泪淌在草上,他怕站,怕不跪着陆泽川就不要他。 好在陆泽川什么也没说,那天只是把他抱在洗手台上,换了裤子。晚上还有鱼香肉丝吃。
那天过后他有段时间他完全不敢出门,门一开就抖,腿软得站不住,脑子里闪过铁门关上的声音,链子哗啦响,他怕被锁起来,怕没人要。他缩在沙发上,陆泽川有时候非要拉他去院子,他抖着跟几步,低声说:“不……不想去……”就跑回来,好在陆泽川看起来也不在乎,随便他抱着报纸或者缩在陆泽川怀里不吭声,只是规定他必须看医生。报纸上有字,多得看花眼,他不太认识,可喜欢翻,纸软软的,手抖着摸,像抓着什么。他低声说:“陆……想要报纸……”陆泽川站在旁边,把一大堆报纸扔给他,说:“看吧,别撕了就行。”他点头,眼底茫然,可嘴角动了动。
第二个月,他胖了点,胳膊多点肉了,腿不硌了,陆泽川抱他不皱眉了。他吃得多,汤、饭、红红的,还有蓝色的果子,都多了起来,果子甜得粘嘴,他舔干净,低声说:“谢……谢……”只是还偶尔需要陆泽川喂他,偶尔撕块面包,夹个包子,他也就张嘴吃,手抖得没那么厉害了。他睡得也好点,不缩床底了,抱着被子陆泽川抱着他,能睡半宿,梦里还是疼,可醒来有光,陆泽川在旁边,他低声说:“陆……陆泽川……”像在试着记名字。就像从小孩开始重新长大。
第三个月,春天来了,窗外花终于开得满院子,他捏着花瓣,手不抖那么狠了。他喜欢沙发,可以一直看着陆泽川,喜欢报纸,每天缩在那儿,翻来翻去,陆泽川问他为什么喜欢,他低声说:“字……多……”陆泽川照样给他汤,给他果子,他喝完吃完,眼泪少点了,能喊“陆泽川”,断断续续,可清楚了点。他脑子里还是乱,记不起多,可江边、第一名、花瓣,像影子晃着,他抓不住,可不怕了。
那天,陆泽川突然蹲在他面前,说:“你爸回来了,想见你。”他脑子里轰的一声,手抖得厉害,报纸掉地上,眼泪挂在眼角,低声说:“不……不要……”身子抖得像筛子,缩进毯子,头埋进膝盖,低声嘀咕:“别……别来……”他记忆不清楚,记得爸,记得顾宅,记得门关上,爸走了,他缩在屋里,饿得发抖,后来有人来,带他走,锁他,电他。他怕爸,怕疼,怕再被扔,他抖着,眼泪淌了一脸,低声说:“陆……别让他来……”
陆泽川摸他头,哑着嗓子说:“不见,他要来我就赶他。”他抖着点头,眼泪掉在毯子上,脑子里乱糟糟的,他勉强睡了一会。
突然,门响了,不是轻轻的铃声,是砰砰的砸门声,像锤子砸在铁上,刺得他耳朵嗡嗡响。他手一抖,报纸掉在地上,花瓣从指尖滑落,砸门声一下接一下,像针扎进脑子。他身子僵住了,喉咙发紧,低声嘀咕:“不……不……”眼泪挂在眼角,腿抖得像筛子,毯子滑到地上,他缩进沙发角,手攥着衣服,指甲掐进掌心,疼得发麻。
陆泽川走过来,蹲在他面前,低声说:“你爸在外面,别怕,我不会让他进来。”可砸门声没停,砰砰砰,像要把门砸穿,他脑子里轰的一声,眼前突然闪过顾宅的门,黑漆漆的,爸站在那儿,西装皱巴巴的,抽着烟,声音硬邦邦的:“行舟,别要听话,爸走了。”那天门关了,爸走了,他缩在客厅,饿得肚子咕咕响,后来就别的有人来了,拖他走,锁他,电他,然后就是水灌得肚子疼,尿不出来,疼得尖叫。
现在门又响了,他抖得更厉害,脑子里全是铁链子哗啦响,电棍噼啪,水呛得喉咙烧,笑声刺得耳朵疼。他低声说:“别……别来……”声音细得像蚊子叫,眼泪淌下来,滴在手上,热乎乎的,又冷下去。他缩得更紧了,头埋进膝盖,耳朵贴着沙发,砸门声钻进来,像刀子割着,疼得他喘不上气。腿抖得止不住,裤子又湿了一点,尿淌下来,他咬牙,想憋,可憋不住,低声呜咽:“对不起……我坏……”
陆泽川站起身,低声喊:“顾明远,你滚远点!”门外声音硬邦邦的:“陆泽川,开门,我要见行舟!”砸门声更大了,砰砰砰,像要把他砸碎。他脑子里闪过爸的脸,冷冷的,没笑过,他迷迷糊糊想起来门口的人扔下他走了五年,现在砸门要进来干嘛?他不敢想了,他抖着,眼泪淌了一脸,低声嘀咕:“别来……别靠近我……”手攥着沙发垫,指甲抠进布里,疼得发抖,可他不敢动,怕门开了,爸进来,也怕有人拖他走,锁他,电他。
陆泽川走回来,蹲在他面前,低声说:“别怕,他走了。”可他还是抖,砸门声停了,耳朵里却嗡嗡响,像没停过。他抬头看陆泽川,眼底满是泪,抖着说:“不……不要……”声音沙哑得像被撕裂,腿还湿着,腥味钻进鼻子里,他缩得更紧只能靠着本能说话,低声说:“我脏……别扔我……”脑子里乱糟糟的,爸的脸晃着,暗房的臭味晃着,他抓不住任何东西,只知道抖,知道怕。
陆泽川拉过毯子裹住他,低声说:“我不扔你,他进不来。”毯子暖乎乎的,也换掉了湿裤子,他抖着点头,眼泪掉在毯子上,烫得刺眼。他低声说:“陆……陆……”嘴角动了动,想对陆泽川笑,可笑不出来。然后就是吵架,然后砸门声没了,可脑子里还在响,爸走了,他怕,怕再回来,怕再疼。可陆泽川在,他攥着毯子,手抖得没那么狠了,低声嘀咕:“别来……别来……”眼底茫然,可没缩床底,他缩在沙发上,眼泪湿了枕头,他哭的逐渐困倦,陆泽川赶过来,抱着他。
他又做噩梦了,最普通的噩梦,身子抖得像筛子,腿抖得蜷起来,裤子湿透了,腥味刺鼻。脑子里还在疼,项圈勒得喘不上气,还有厕所臭味熏得想吐,狗粮干得卡喉咙,他想挣扎一下,可是梦没停,掉进更深的黑,他清楚的知道爸走了,留着他被锁在这儿,疼还没完。
梦里,他缩在地上,项圈勒着脖子,绳子拽得疼,衣服早没了,撕得稀烂,扔在角落,冷风吹进来,刺得皮肉疼。他抖着,低声说:“冷……给我……”眼泪淌下来,想抓块布,遮住身子,可男人踢了他一脚,冷笑:“狗要什么衣服?”带着钉子的,棍子砸下来,砰砰砰,打在腿上,疼得他尖叫着趴下,低声哭:“我不要了……我听……”风钻进骨头,冷得发抖,可他不敢要了,怕疼
他们让他上去酒吧上面放风,条件是没衣服,四肢捆起来。他抖着缩在暗房,低声说:“不……不去……”可男人冷笑,拿绳子绑他手腕,脚踝,粗得磨皮,勒得血丝渗出来,拉得紧,胳膊吊在背后,腿弯得像牲口。他抖得喘不上气,低声说:“疼……放……”可男人拽着项圈,拖他上楼,绳子磨得皮肉疼,膝盖磕在台阶上,每一下都像针扎,血淌下来,红得刺眼。
酒吧上面亮得晃眼,灯闪得头晕,烟味呛得喉咙疼,人声嗡嗡响,像虫子钻耳朵。他抖着趴在地上,四肢捆着,爬不动,冷风吹得皮肉抖,男人松了绳子,说:“表演好,有吃的。”他抖着抬头,眼泪挂在眼角,低声说:“我……我不会……”可电棍亮了,噼啪响,他瞬间抖得缩成一团,低声哭:“我表演……我听……”
他们扔了个球,红的,滚在地上,男人冷笑:“用嘴接,像狗。”他抖着看,低声刚想说:“不……”可电棍捅在腰上,疼得他尖叫着滚,腿抽搐着,撞桌子,头磕出血。他哭喊:“我接……我接……”抖着爬过去,嘴张开,球滚得快,他咬住,硬得硌牙,口水淌下来,滴在下巴上。人群笑,喊:“再来!”他抖着接,球砸在脸上,疼得眼泪掉,低声说:“谢……谢……”嘴角抖着,像笑。
然后,场景又变了,这倒是一个罕见的噩梦,梦里,他坐在书桌前,窗外樱花瓣飘了一地,台灯亮得刺眼,桌上摊着数学书,手里攥着笔,指尖抖得有点僵,像写竞赛题的手感。纸上写着:“陆泽川,你个笨蛋,我……”字歪得像爬,墨水晕了一块,他低声嘀咕:“写啥啊……蠢死了……”脸烧得烫,心跳得像擂鼓,脑子里全是陆泽川那张欠揍的脸,差点亲到他,他推开跑了,可晚上老想着。他咬牙,又写:“你再输给我,我就……”写不下去,他写作文一直很苦手,抓着头发,低声骂:“顾行舟,你有病。”
门开了,不知道为什么他记得,以前家里是不许锁门的,顾明远走进来,西装皱得像抹布,烟味扑过来,他吓得一跳,纸塞进书里,手忙脚乱,低声说:“爸,你干嘛不敲门?”顾明远哼了声,眼扫过去,低声说:“写啥呢?鬼鬼祟祟的。”他脑子里轰的一声,心跳得快,低声说:“没啥,作业……”可顾明远没信,走过来,抓起书,抖了抖,纸掉出来,落在地上,字偏偏还是朝上。
顾行舟脸红得像火,扑过去抢,腿硬得像木头,摔了一下,爬起来瞪着眼,手伸出去,没说话。顾明远捡起纸,眯着眼看,烟叼在嘴上,扫到信上的,“陆泽川,你个笨蛋……”声音顿时冷得像刀,他脑子里炸开,怒火蹿上来,咬牙盯着,拳头攥得发白,低声嘀咕了两句,顾明远冷笑,把纸攥成团,低声说:“情书?给男的?”烟灰掉地上,烫得刺鼻,他冷眼看过去,低声嘀咕:“随便写的。”
顾明远扔了烟,踩灭,眼阴得像狼,低声吼:“随便写?你喜欢男的?恶心死了!”抓着他胳膊,硬拽起来,他甩了一下,没甩开,瞪着眼,没吭声,脸烧得烫,心跳得像炸,嘴硬得像石头。顾明远撕了纸,扔地上,低声说:“陆泽川带坏你?我早看他不对劲!”他咬牙,眼神像刀,低声嘀咕:“关他什么事……”脑子里全是陆泽川,气得想砸东西,又羞得想跑。
顾明远冷笑,低声说:“成绩第一还写这个?丢脸!”他脑子里火烧得旺,他想说自己有什么丢脸?顾明远没停,抓起桌上的尺子,木头硬得像铁,啪地抽在他胳膊上,疼得他尖叫,他知道自己爸爸就是这样,他只能是第一,不能是其他的,顾明远冷声说,尺子这下只抽了三下,胳膊红得像火烧,他咬牙,低声说:“我错了,爸别打了……”他知道自己认错就好了。
顾明远扔了尺子,低声说:“这周不许出门,给我老实待着!再写这个,我就给你去转学。”转身走了,门砰地关上,他站在那儿,胳膊疼得发抖,拳头攥得发白,低声嘀咕:“还好……”他知道他父亲没有完全消除怀疑,不过大概不会暂时管他了。
纸碎了一地,他踢了一脚垃圾桶,,脸红得像辣椒,脑子里乱糟糟的,他终于挣脱出来,伸手抓陆泽川的袖子,低声说:“陆……救……”陆泽川翻身,把他抱在怀里,“别怕。”他去找了部电影,拿了投影仪在卧室放给给他看,很轻松的动画片,还亲了他好一会。但是第二天敲门声又来了,他还是绝望,也许他爸真的会带走他,或者更糟,他突然想到了,就像脑子突然有点清晰一样,他明白,像他爸这样的人,会一直给陆泽川添麻烦。因为他在这儿,所有的他爸为什么回来找他可能性里,他作为人质的可能性最大,也许……也许这样他还是死去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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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ω•̥`)检查了一下大纲快完结了,因为我这个人写甜只会像卖切糕一样,所以甜的部分我会在番外分成4到5个节点慢慢写出来,然后再完结,目前还有两个番外能保持日更,_(:зゝ∠)_也可以和我点梗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