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都不要怕了，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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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箱根，雪飘得轻，温泉旅馆的木屋暖得像春天，陆泽川靠在榻榻米上，手里端着杯热茶，盯着顾行舟。他坐在窗边，裹着浴衣，瘦得像竹竿，腿抖得不太明显，眼神清得像水，低声说：“陆……雪……”指着窗外，嘴角动了动，像笑。清醒的时候，他像回到了高中，江边的顾行舟，冷傲得像个小霸王，陆泽川喉咙一紧，低声说：“好看不？”他点头，低声说：“嗯……像那年咋们中考结束下的雪。”

这半年，他一半时间清醒，像高中那会儿，话不多，可眼神硬，能喊“陆泽川”，吵着要特定吃饭店的菜，陆泽川喂他，他还挑剔：“太咸。他家是不是今天味精放多了？”清醒时，他不抖，不怕，能靠着窗看雪，像个人。可另一半时间，他完全塌了，怕一切，怕门响，怕人影，缩成一团，抖得喘不上气，低声哭：“别……别弄我……”陆泽川那会儿只能守着他，摸他头，低声说：“没人会弄你我在，别怕。”

今天是陆泽川自定的一周年的日子，去年这会他把人带回来，然后折腾半天，他在医院睁眼，说了句“好久不见”，像把高中那会儿的他拽回来。陆泽川守了他五天，怕他醒不过来，现在想想，那句沙哑的招呼像刀子戳着他，疼得很。所以他想弥补，高中没问清楚的感情，五年没找够的遗憾，还有暗房留下的烂摊子，他得一点点补。于是挑了冬天，带他来日本，说是纪念，其实是想让他和自己喘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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