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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汉受预警,其实攻受都很痴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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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我哥荣升官位,媒人都快把我家的门槛给踏破了,我心疼得紧,毕竟我哥虽然俸禄高得吓人,可那也是他宵衣旰食挣来的,岂容得这些不相干的外人来糟蹋。
何况,她们眼里心里都是谋算着撮合我哥和旁人,我对她们恨得牙痒痒,可惜我哥要我温良恭俭让,对这些往来的邻舍都保持一种宽和的态度,我也不得不做点表面功夫。
这次登门的,又是那位老熟人陈媒婆,她穿着一袭艳红的袄子,指尖染着熟透的豆蔻,大喇喇地坐在我家正厅,见我出面,笑容便僵了一瞬:“谢小公子。”
我懒得同她废话:“陈阿婆,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哥不会成亲的。”
她似乎很是不满我的态度,但还是热心地劝我:“君青公子,你兄长他都多大年纪了,这么长时间还不娶妻,会生出多少流言蜚语来的啊,就算你与兄长再亲近,也没有拖着他不许人成亲的道理啊……”
我半点也不生气,气定神闲地道:“我哥都没说什么,你也不用管我们家的私事了,难道没听说过疏不间亲吗?”
陈媒婆不愧巧舌如簧,气势汹汹地继续道:“谢二公子,老身是诚心促成这一门婚事的,那陆家千金与令兄郎才女貌,何况陆家的势力也能助你兄长在朝中更进一步……你到底对那陆娘子哪里看不上?”
她自以为摸准了我的心思,又压低了声音道:“若是你兄长得了势,将来你再说亲,也未必会输了他去……”
我则是不论她说什么都不听:“我哥长得那么好看,那陆姑娘生得有我哥漂亮吗?”
陈媒婆人精似的人物,硬是愣了一下才道:“这……自然是比不过……”
我又问她:“那陆姑娘有我兄长才学满腹,治国安邦之才吗?”
陈媒婆道:“……更是没有了。”
我冲她嫣然一笑:“既然如此,你说的什么亲,这样庸俗的人,也来攀附我哥?我哥也不是什么人都瞧得上的,你且劝陆家断了这份念想罢。”
陈媒婆的脸色很不好看,蜡黄的脸色硬是挤出一点薄红来,大概是没见过我这么不识趣的,梗着脖子道:“谢二公子,你可知,此一时彼一时,就算谢大人如今如日中天,可将来也未必没有落败的时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我是彻底将人得罪狠了,不过,想来也可以消停一阵子了。
虽然我没按兄长吩咐我的去办,但我也还是有几分底气在的。
虽然我哥一直对成婚这事态度暧昧,但眼见我搅黄了他的三四桩婚事,他也没有要发怒的迹象,我就知道,他是默许我这样做了。
至于我为何要这样做?
自然是因为我喜欢他,非骨肉之情,而是想要与他交合的那种喜欢。
但我哥清醒得近乎凉薄,自从他知道我怀着的龌龊心思之后,便把我赶出家门三日,等我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纳了一房小妾,唤作冉絮。
并且从此再不与我亲近,平素洗浴都要避着我……
天知道我是怎么忍下这三年的,幸好冉姐姐并非邀宠的性子,我虽然诸般不情愿,但到底还是打落牙齿和血吞,忍了下来。
但比起府上多了一位女子,我更难以忍受的,是我哥对我越来越疏远,他打定了注意要给我治病,数月不肯见我一面,我简直无计可施,最后依靠落水重病一场,才得以再次见到他。
再之后,我只得学乖了,收起那些心思,至少不再揪着我哥的衣领亲他,最多趁他熟睡时偷偷摸摸地亲一口,想来我应当是掩藏得很好,我哥至今尚未察觉。
可随着我哥的官越做越大,觊觎他的人也便越来越多,那些人没什么好的,不过是占着一个非亲非故的身份,比我这个亲弟弟更有理由爱他,我就只好费尽心机地拆散他的姻缘,但那些人总是怎么也除不尽的。
我只觉得止不住的烦躁。
这种烦躁的情绪在见到我哥回来的时候消失无踪,我走进后庭时,看见我哥站在廊前桃花树下,抬眼看了我一下,我顿时就觉得风也轻快,日也明媚。
没能再瞻前顾后地考虑得失了,我直接冲上去抱住了我哥,埋首在他颈前,喊他:“哥哥。”
我哥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香味,我之前问过他熏得什么香,可他却说没有熏香,但我觉得,那味道,实在是很好闻,很好闻的。
我哥由着我抱了一阵,在我哀怨的目光中将我推开了些,摸着我的头道:“又瘦了些,要好好吃饭。”
我仰头望着他,其实听不大清楚他在说什么,只是贪看他的眉眼。
过了一会,我才带着几分心虚地道:“哥,那个陆家派人来说合婚事,我把人撵走了,应该不会影响你罢……”
我哥仿佛能看穿我的心思,虚虚看我一眼,不咸不淡地道:“你不用操心这些。”
既然他这么说,那我也便放心了,我知道我哥走到今天有多不容易,只要不会影响他的仕途便是了。
至于我为何要这么做,我们都心照不宣地没有谈及。
然而除了这几句不冷不热的话,我也没什么可和我哥说的了。
看着我哥走远的背影,我心里暗暗地泛酸,冉姐姐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给我哥递了一方木匣,他们便一齐往书房里行去了。
我则是猫着身子窝在门外偷听,他们声音都不大,我勉强能听见几句。
我哥道:“我房中的布置不必太过奢靡,只要够用便好。絮娘,你并非不懂这些的人。”
我心头一紧,此事其实是我让冉姐姐这么做的,我哥他勤勤恳恳地为皇帝工作,平素里却那般简朴,我看不过眼,便央冉姐姐把他屋内的陈设给换了。
冉姐姐微妙地沉默了一下。
我哥又道:“你读过放翁家书吗?倘若沉溺享乐,纵万贯家财,将来也终有一日,引火烧身。”
我哥的语气很温和,但那种隐隐的威压还是令我不免心虚。
冉姐姐迟疑地问:“但是……小公子的房中……”
“他喜欢什么便都由着他。”
我忍不住捂着唇笑了起来,费力地憋住声音,又想,我哥既然对我这么好,为什么就不肯和我行鱼水之欢呢?
就这一条,他怎么也不肯依我。
但是我又想,什么节俭奢靡的大道理,我哥为什么不来和我说,只和冉姐姐说,果然还是嫌我只知道吃喝玩乐吧!
我又酸得要命,食不知味地过了几天。
难得的休沐之日也快结束了,不久后我就得重新回到书院,和我哥便又是聚少离多。
是日旭阳正好,惠风和煦,我哥在院中曝晒书画,我在旁边兢兢业业地给他打下手。
我哥写的一手好字,师从当世大儒陈奎,练的是纵横捭阖的行书,笔锋回转处锋芒毕露,力透纸背,我自然是望尘莫及。
比起我哥的耐心,我只能写的出勉强称之为草书的东西,字迹潦草,连自己也认不得,但我哥总能瞧出来我写的是什么。
我望着我哥的背影,只能瞻仰着他。
我哥的皮肤白得像蓝田玉,又像和氏璧,总之在我心里都是不世珍宝,我虽然很想摩挲,可委实没这个胆子。
我看着我哥把一卷卷书册平铺晾开,上面的字眼都是夫子整日在我耳边念叨的那些,而我一个字也听不见去。
我哥对我忽冷忽热,我实在很想时时刻刻跟在他身边,但是他并不需要我。
我怔愣地望着他的侧脸,忽然冒出来一句:“哥,我今夜能和你一起睡吗?”
我哥淡淡瞥了我一眼,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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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佑我能完结(一定会写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