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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破天荒地答应了。
我简直欢欣得无以复加,但还是要故作乖巧地保持矜持,我知道我哥对我怀揣的龌龊心思十分敏感,我必须藏好自己的心思,才能换取和他亲近一点的资格。
有时候我很庆幸我是我哥唯一的亲弟弟,因为有血脉的羁绊,他这一辈子都要被我缠着了。但是又想,要不是因为这层身份,或许我就能肆无忌惮地向我哥表达喜欢,不用顾忌那些人伦礼法。
可我心里明白,我哥很在意。
他的卧室里燃着清雅的檀香,味道也是不差的,可我还是觉得,不如我哥身上的味道好闻。
案上的烛火一跃一跃的,像蝴蝶的明灭,我呆愣愣地看着,直到我哥对我道:“青青,你先去睡罢。”
我哥还有积攒如山的公务要处理,我心疼得紧,可也知道我哥这人,倔得很,看上去温和脾气,实际上我也劝不动他。
便又生成一点隐秘的愧疚来,我知道我真的拖累了我哥。如果不是为了我,他不必这么辛劳,他本来就有的是康庄大道可以走。
是我不想他尚公主,我实在是太恶毒了,可是改不掉。
我哥只能属于我。
是我的。
躺进柔软的被褥里的时候,我觉得很安心,只是阖上了眼 就觉得有睡意沉沉压来,在这些时候我会觉得很安心,怀揣着我哥等会和我一起睡的想法,我努力保持清醒,但不知道为什么,渐渐被困意席卷,失去了意识。
再睁开眼的时候,眼前就是一方明亮的砚台,我哥早已人去无踪,我开始疑心他是诓我的,说什么和我一道睡,实际上根本就是哄我开心而已。
可惜我哥已经走了,我不能再拽着他问个清楚明白。
我收拾好包裹,不情不愿地踏入学宫,几日未见的唐且寅揪着我的袖子瞪大眼道:“谢君青,你可算回来了。休沐这几日有没有想我?”
我冷酷地收回袖子,和他拉开了一点距离:“并未。”
唐且寅的脸一下子垮下来,他这个人一向厚脸皮,且能自适应,于是转而又贴上来道:“君青,我说,你也是太无情了,难道在你眼里,除了你那位天神下凡完美无缺的兄长之外,世界上就没有其他人了吗?”
我微微一笑:“自然。”
唐且寅又端详了我一阵,随后发表评价:“谢君青,要不是你长了一副好皮囊,肯定得是个人憎狗嫌的主。真不明白,像你这样的人,怎么那么多红粉佳人都栽在你身上呢?唉……”
唐且寅浮夸地叹息了一声,而我难得和他有一致的观点,赞许道:“我也觉得她们很烦人。”
唐且寅顿时就梗住了,摇摇头道:“你真的想要孤独终老啊?”
“我才不会孤独,我有我哥。”
唐且寅一脸难以理解的表情,欲言又止地叹口气:“你难道真的想和你哥过一辈子?纵然你心甘情愿,你兄长也迟早会娶妻生子的……诶,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我也不明白唐且寅,他明知道我不爱听这些话,偏生还要与我作对,我哥休想娶妻,只要我活着一天,他就绝不会爱上旁人。
学宫的课业繁重,比起我哥做什么都能得心应手,我显然还要差得远。
夫子讲学很认真,和我比起来,学堂里的人都显得用功得多,唐且寅更是其中佼佼者,虽然他和我打趣时总爱说些无聊的废话,但比我好学上进。
我哥对我从来没有什么要求,只希望我万事胜意罢了,至于入学堂读书,也只是走个过场,能学到什么,他也并不在意。
我总是觉得,也许我哥在这世界上并没有什么真正在意的东西,而我也不例外,并不值得我哥耗费什么多余的心思。
下了课,夫子迈着蹒跚的步伐出了教室,然而天却霎时间阴沉了下来,乌压压一片压在人身上,直令人喘不过气来。
唐且寅神秘兮兮地凑到我身边:“谢君青,你听说了吗?”
我并不知道他指的什么,何况我在学宫里并没有什么好友,因为除了我哥,我谁也看不上,也只有像唐且寅这样没心没肺的家伙会不计较我的冷淡硬挨上来了。
我显得兴致缺缺:“什么事?”
唐且寅似乎欲言又止,将手里抓着的卷轴都沓在了一起,分外为难地道:“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
我立刻沉下脸来:“唐且寅,你如果没事的话就不要赖在我面前——”
“好好好,我说就是了。其实就是……你兄长,谢大人他在为了茺州水患的事情,得罪了一些世家大族……”唐且寅眼眸中忧色深重,不忘提醒我:“那个,你可千万别让你哥知道是我跟你说的啊,大家都知道这事但不敢告诉你,其实多半也是谢大人的授意,不过我还是觉得瞒着你不大好。”
而我已无心思再听他说下去了,我抛下课业,无所顾忌地回了家中,我哥本该在朝堂上和那些腐儒争论朝政大策,但他现在却垂衣坐在我们家门前的石阶上。
他的脸上有一道小小的血痕,我完全没有考虑该如何和我哥解释我逃学这件事,只是一心奔向他,待到了他面前又近乡情怯,想摸一下那道伤口却不敢:“……哥哥,是不是很疼?”
我哥对我的出现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只是对我说:“青青,这些事情,我都会处理好的。”
我哥还帮我把被吹落的碎发撩到了而后,动作缓慢,神情温柔,我心中仿佛被酸水浸泡得发皱。
我哥说的对,我对于为官之道一窍不通,也不能替我哥分担什么,就连引经据典地劝我哥宽慰,也比不上冉姐姐。
但是我又忍不住生出些卑劣的窃喜,我哥被贬了官,他应该就不必那么辛苦了罢,更不要花费心力在那些与我们毫无关系的所谓黎元身上。
我希望他能只看着我。
我哥伤心的时候尤其好看,眉眼低垂,胜过所有古画中的美人,他楚楚可怜的样子实在令我心动不止,但我不敢在我哥面前再表露出来一点。
我哥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美人,而只有我能看见他伤心脆弱的模样,只有一想到这一点,我就会生出来无限的满足感。
我的气焰一点点软下去,撒娇性地付在我哥膝头,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温暖的气息,含糊不清地喊他:“哥哥……”
我哥没有推开我,在这种时刻,他也许也需要我的依赖,让他好受一些,他轻轻地摸了摸我的脸颊,好似叹息地道:“青青,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我在我哥膝上睡了一阵,抬起头来,又和我哥对望。
他的眼睛里像是蕴着九州星河,我不能和我哥靠得太近,因为一旦触碰,我就没办法克制我的贪欲。
我露骨地望着他,很想亲他的唇瓣,但还是生生忍住了,我哥的魅力比什么都大,他只要在我面前呼吸,我就想亲他。
这是个坏习惯,我已经在努力改正了,可是很难。
好容易把视线从我哥的唇上移开,勉强克制下去我的淫思,我才注意到我哥外裳上面沾的血迹,下意识地就想去脱他的衣服察看伤势。
我哥立即扣住了我的手腕,神情温和却不容抗拒地道:“青青,早些去休息。”
我哥太冷漠无情了,他明知道我有满腹的疑问,却不由分说地要我装聋作哑,对他的一切苦痛都作壁上观,我怎么可能做的到?
但是我不敢忤逆我哥,于是我说:“哥,我帮你把这件衣服洗了罢。”
为了让我哥答应,我立刻道:“哥,我也想为你做点什么,我知道下人们也可以,但是这样至少能让我好受些,不至于只能看着兄长受困却无能为力。”
我哥还是被我的歪理邪说说服了,把衣服脱下来给我,我捧着柔软的衣料如获至宝,趁我哥还没后悔立刻跑了。
回到寝殿,我将那件素白的外衣铺开来,看见那抹血迹,忍不住伸出手指点上那处,看着手指上的朱红痕迹,突发奇想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是腥的。
闻着周边莹润着的,我哥的气息,我又开始想起之前做过的梦中,我坐在我哥的身上,同他交吻。
他会亲遍我的全身,温柔地喊我青青,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去抚摸身下胀痛的地方,想要释放却不得章法,急得快要哭出来。
于是将整个身子都埋在了我哥的衣服里,闻着熟悉的气味,我终于在揉弄中到达了顶峰,泄出的污浊弄脏了地板。
我哥的衣服上也被溅到一点。
我一面觉得愧疚,一面遗憾,要是我哥能真正动手帮我就好了。
自然,这只是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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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都会把公子打成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