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
我被这眼神看得有几分不自在,下意识地想要躲开。
我哥却对我柔柔笑了一下,摸着我的耳垂哄我:“青青,让哥哥看看你有没有伤到,好不好?”
我从来没办法对我哥说不,更何况在我哥的温柔攻势之下,鬼神时差地就点了头,旋即我哥就把两根手指伸进了我的唇中。
他的神情很严肃谨慎,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即便明知道我哥只是想帮我察看伤势,但我还是忍不住想歪。
我哥的手指真的好漂亮,又白又细长,想着我看过的话本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要是我哥的手抓在床单上,该有多么好看……
正想着,我就感觉喉间一痛,并不清楚我哥的手指进到了多恐怖的深度,只是本能地排斥。
我哥的手指在这时候退了出去,我说不出来是庆幸还是失落,只是失魂落魄地望着我哥,脑子还不大清醒。
我哥突然义正辞严地向我道歉,眸中满是歉意:“对不起,青青,我没有控制好力道。”
我哥面带忧色的时候更加显得神姿高彻,仙风道骨不似在人间,我又怎么忍心责怪他:“哥哥,我没事的,都是那个林褚溏的错。”
希望我哥能听进去我进的谗言,我可是牺牲了色相来引诱林褚溏的,只希望我哥能别再和他走那么近了。
我哥细致地亲手给我上了药,成功让我把讨厌的林家人都抛之脑后了,沉浸在我哥的美色之中。
沉静了几日之后,我收到了林褚溏写的请帖,邀请我去林府赴宴,原本我是不想理会的,但他在请帖中写明了,我若是不去,他就把那天的真相告诉我哥。
果然是卑鄙小人,用这种事情威胁我……我也只能忍气吞声了。
出门前我见到了阔别已久的冉姐姐,她穿着素净的白衣白裙,不施粉黛就已是绝代佳人,最要紧的是,她真的和我哥很像,只要一想到这一点,我就难以自制地心中泛酸。
像冉姐姐这样的聪慧的人,我哥尚且也不见得有多喜欢,何况是我呢?
冉姐姐的态度却是有一点反常,她还是温柔笑着的:“二公子,听闻你最近和林大公子走得很近,这好像是头一次见你对人另眼相待。”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她话中有话,但还是如实答她:“冉姐姐,我看不惯那人,他烦人得很,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人。”
冉姐姐一愣,旋即笑着问我:“那二公子觉得家主是个好人吗?”
我奇怪地看着她,不明白她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斩钉截铁地道:“自然了,冉姐姐,我哥他是天下第一好的正人君子,像林褚溏那样的人怎么能和我哥相提并论!”
冉姐姐似乎是觉得有几分好笑,面上笑容愈深:“好了,我只是随口一问而已,家主自然是无人能及。”
冉姐姐的话里话外似乎都有未尽之言,我却懒得刨根问底,于是任由冉姐姐去了。
林府雕梁画栋,云榭楼台如羽,来往的宾客推杯换盏,林褚溏则是悠哉悠哉地行走其中。
林淞雲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简直恨不得把自己埋起来,生怕引起别人的注意。
这一对兄弟也真是有趣,一个是千年的狐狸修成了精,一个是乳臭未干的小白兔。比起狐狸,我当然更喜欢欺负小白兔。
见我骤然出现,林淞雲抬起头来,很是吃了一惊:“谢二公子,我……”
他每次一见着我就犯结巴,我倒是不知道他究竟是生来如此,还是我生得格外令人生畏。
不过我还是道:“林公子,上回我同你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早知道他这么不惊吓,我上次就换个理由警醒他了。
林淞雲突然瞪大了眼睛,我感觉到一双手压在了我的肩上,抬头便望见了我哥俊美的眉眼。
林淞雲又露出那种胆怯的情态,我都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误会了他,像他这样的胆子,难道还敢觊觎我哥?只怕他和我哥说两句话就要断气了罢。
瞧见我哥和我旁若无人的亲昵,林淞雲又羞惭地低下了头去,我也不知道他脑补了一些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凭他神色也知道是在心里编排我和我哥。
可是我哥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林淞雲于是努力找了个理由从我们跟前溜走了。
我哥对他的态度有点诧异:“他是怎么了?”
我心虚地回:“哥,你别管他了,他无非是觉得我凶神恶煞的,能生啖活人,比如像他这样的小白兔。”
我哥无奈地笑了笑,眼神里都是一片如水的柔和:“他只是不了解你罢了。”
话中之意就是说我没有那么凶神恶煞了,虽然在我看来是我哥识人不清,但我心里还是很欢喜。
我哥还记着上次我和林褚溏闹出的那一桩风波,劝告我不许乱跑,安心在宴席上坐着。
我自然是不能听的,林褚溏对我哥贼心不死,我也必不能就此罢手,置我哥清白于度外。
趁着我哥和同僚推杯换盏的间隙,我溜到了林府的后花园,林褚溏端着兄长的架子正说教林淞雲,林褚溏像鹌鹑一样老老实实挨训。
我哥从来不会这样管教我,以至于我都对林淞雲的恶感也连带着消退了不少,只觉得林褚溏为老不尊。
林淞雲见我来,怔忪地抬起眼来,眼眸红彤彤的,似乎是刚哭过,怯生生地道了一句:“谢二公子。”
林褚溏再度拿手背狠狠敲了一下林淞雲的头,冷声道:“你成日里缩头缩尾的像个什么样子,谢君青和你同辈你也怕?”
其实我觉得林淞雲并不是怕我,多半是我上次和他说的话让他寝食难安,毕竟他是真的有亲哥哥的人。
不过我并不打算出手相助,觊觎我哥的人,有一个算一个,我都不可能同他们言和。
林褚溏教训完弟弟,似笑非笑的眸光觑向我:“谢公子,别来无恙。”
我自然知道他这话里有多少警告之意,上一回我强行亲他一口把人得罪狠了,他倒是也够仗义地没告诉我哥真相,但很可惜,只要他还待在我哥身边,我就不会让他安生。
于是我也朝他一笑,毫不示弱地道:“林大公子,多日不见,风采依旧。”
林淞雲的手指攥紧了,绞在一起,似乎又开始惊慌失措起来,他对我们的谈话完全不敢多听,却又不得不听,拿一双水汪汪的眼,满怀忧色地看着林褚溏。
大概是觉得我这么做很不检点吧,我觉得好笑,恶作剧般地靠得离林褚溏更近了些。
林淞雲便慌乱地挪开视线,一叠声地告辞,然后便匆匆忙忙地走了。
林淞雲勾起唇角:“欺负小孩子很有意思吗?”
我盯着他的眼睛,煞有介事地道:“很有意思,林公子你教出来的弟弟怎么和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一样的,还怕生人?”
林褚溏见不得我诋毁他弟弟,竟然也反唇相讥:“那也总比像谢二公子一样,对自己的兄长怀有龌龊心思来得强。”
我脑中登时轰然一声,实在没有料到林褚溏竟然也能看出来我的心思,我自然是毫不在意他们如何作想,只是不想再连累我哥的名声。
我知道林褚溏不好对付,但既然已经迈出了这一步,必然也不能再回头,我忍着厌恶,凑近他耳边,笑着道:“林公子,你这话说的也太无情了,我喜欢的人分明是你啊。”
林褚溏之前一直都仿佛处于游离状态,闻言直接扣住了我的手臂,将我往树干上搡。我这才发现我比他还要矮上一截,不得不仰视他,失尽了气势,但还是要保留一点气焰:“你……你这人是不是不举?我说喜欢你,你反倒还生气了。”
接下来的话没有能出口,因为林褚溏已经亲了下来,我彻底呆住了,实在没有想到一向表现得厌我至极的林褚溏竟然纡尊降贵地亲我。
我想要推开他才发现使不动力气,更过分的是,林褚溏竟然把手伸进我的衣襟下,一点点滑向更幽深的位置。
我只不过同他说几句场面话而已,从前亲身诱引的那些人,我也未有一次牺牲过我的皮相,他们也配同我亲近?
林褚溏这厮像狗一样,亲起人来便下口毫不留情,我只当被脏狗舔了几口,可他竟然还嫌不足,我干脆重重地咬在他的舌头上,尝出来一点血腥味,林褚溏居然还是不松口。
他身下的那物也硬挺起来,戳在我腿上,我真是忍无可忍,用尽力气地把他推开了,林褚溏被咬了也不见消停,得意洋洋地望着我:“谢小公子,交吻的滋味如何?”
这人就是个疯子,我懒得同他争辩,甩一甩袖子便要潇洒离去,然而转身就见到我哥的俊美面容。
我的心脏一下子震如擂鼓。
“哥……”
我不失心虚地唤了我哥一声,我哥看上去还是很镇静的,但我不知为何越来越怕,顷刻之间身上冒出来一层虚汗。
-----